演唱會如約舉行。
飽含濃烈的感情自唇齒間溢出,抒情婉轉的歌曲甜潤而透亮。
黃鶯般動聽的歌喉因哭過而略有沙啞,不但不顯得突兀,反而多了一抹成熟的歲月感。
演唱會的高台上,她眾星捧月,如最璀璨的星。
所有的目光都投在張語好的身上,為她加油為她打氣,也為她感動為她心痛。
粉絲們喊破了喉嚨,隻希望他們的偶像綻放一抹放鬆的微笑。
張語好閉著眼,流水般的旋律如一陣夜風吹拂過聽眾們的耳邊,在心尖點下一圈圈漣漪。
她唱的是《媽媽愛你》,這首歌充斥著母親對孩子的喜愛與暢想。
那個激情飽滿,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張語好回來了。
在過去的一年裡,她如行屍走肉。
雙眼無神,渾身散發著‘不想活了,我太難了’的腐朽氣息。
可現在,燈光映照下的張語好,她精神煥發,眼中又多了一抹對生的希望。
“啊啊啊,我的語好,語好加油加油!”
“語好我們愛你!”
台下一陣歡呼雀躍,他們從歌聲中聽出了她歡跳的情緒。
她是那般高昂,以至於歌聲都有幾分顫音。
莘燭坐在前排,搓了搓下巴。
演唱會台上五光十色,一片斑斕,但台下卻是暗的。
閆幽玖握住莘燭的小手,失笑地道:“我從未想過我聽歌手的現場演唱會。”
作為正兒八經的金融業大能,他的所有心思除了事業便是家庭。
追星這事兒他是無法理解的。
從台上收回目光,莘燭瞥了他一眼。他也沒聽過。
閆幽玖指了指鮮豔的燈光特效:“這麼美的夜景,我們不如就這美妙的氣氛親一個吧。”
“你瞧,我們在光與暗的交彙處,像不像是在生命的交織點?”
莘燭:“…………”
莘燭就想給他一錘頭。
閆幽玖主動湊近,夜空下明朗的眸暗沉無光,深邃的似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
他灼灼地盯著莘燭,那平靜的眸底掀起一**翻湧的巨浪。
莘燭沉默地抿了抿唇,悶悶地“哼”了一聲。
耐心等待的獵人聽到悶哼,嘴角微微翹起,暴露了他愉悅的心情。
在這片區域,一對兒夫夫親了一個。
閆幽玖與之十指相扣,心滿意足地眯起了雙眼。
“小燭,我真高興。”
莘燭耳尖發紅,好在坐席燈光昏暗隻有閆總敏銳地捕捉到這一絲緋色。
閆幽玖心下透亮:“小燭,我們再親……”
莘燭捶了他一拳。
閆幽玖立馬偃旗息鼓,不敢嘚瑟,一雙含笑的眸望向歌台。
張語好唱著一首首代表輝煌的經典之曲。
在這種熱烈的氣氛下,一場盛況空前的演唱會成功落幕,張語好站在台上。
她因歌唱與舞蹈而略有些氣喘籲籲,但她眉目間是染著淡笑的。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謝謝,還有對不起!”
她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感謝了自她得病後無時無刻不在照顧她,為她擔憂的經紀人。
最後,她感謝了秦榮,還有秦榮的朋友。
一句很簡短,甚至沒有提姓名,卻叫擔心她的粉絲們一陣欣喜與感激。
到底是誰叫張語好回來了?
秦榮坐在台下,吧唧親了伴侶一口,樂的不行:“不再半死不活的是不是順眼多了?”
吳越雙頰通紅,無奈地笑了笑:“是是是,你慧眼如炬行不行?”
“那不行,我們不能抹滅莘小燭的功勞。”
莘小燭……
坐他旁邊的莘小燭目光幽幽。
秦榮笑容僵硬:“呃,我們都那麼熟悉了,這不顯得親近嗎?我總不會叫燭燭對吧。”
他私底下這麼叫,但麵上還是第一次,說漏嘴了。
莘燭咧嘴,敢叫豬豬你試試。
秦榮抹汗:“莘小燭,你彆對我笑,我有點心驚膽戰的。”
大概是被刑天叫習慣了,莘燭表麵上威脅了一下,見沒什麼效果就隨他了。
瞳仁微微一亮,秦榮樂了。
越接觸越發現,莘燭這人看似高人風度,實則挺好相處的。
隻要不踩中他的雷區,基本非常好說話。
“好了,我們先離開唄。”秦榮戴上口罩帽子,全副武裝後甕聲甕氣地道。
莘燭瞥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
秦榮攤了攤手:“唉,我這不是怕人認出我來嗎?到時候徒增麻煩。”
他這張臉太有辨識度,走在哪裡都會引起騷動,這很麻煩。
貔貅寶寶心滿意足,獸生圓滿。
正琢磨著開個演唱會場地,或者培養個天王天後。
聽見秦榮的話,他雙眸一亮:“唔,你覺得麻煩嗎?不想叫眾人發現你對嗎?”
秦榮閉了嘴,忌憚地應了聲:“是這樣沒錯。”
貔貅寶寶搓手手:“我們泉山有最便捷的方式呢。可以叫你走在路上也不會被人注意哦。”
“看到這個小掛墜了嗎?隻要戴上後,就不會被發現了呢。”
這是小鮫人的鱗片,具有收斂氣息的功效。
貔貅寶寶賣出不少錦鯉的幸運鱗片後,就將主意打到了同樣擁有魚尾的小鮫人身上。
他朝小鮫人要了不少鱗片,發現了鮫人鱗片‘屏息’的這一特性。
如今一瞧,似乎又是一重商機呢。
秦榮:“…………”
秦榮嘴角一抽,半晌才憋出一句感慨:“你們泉山真是無所不能啊。”
嘿嘿笑的貔貅寶寶搖頭晃腦:“你也搬來住就是我們啦。”
秦榮:“…………”
小寶寶你這句話真的不是在暗示什麼嗎?!
貔貅寶寶攤開小手:“榮哥哥,你白天讓帶我進直播間玩,這個就當謝禮送給您了。”
秦榮盯著白嫩嫩的爪爪上一枚淡藍色鱗片,整個人陷入了沉默中。
這不就是鱗片嗎,都不修飾一下?
等下……
秦榮猛然冒出了一頭冷汗:所以說這什麼物種的鱗片?
“這個嘛。”貔貅寶寶老氣橫秋地歎氣,“唉,榮哥哥不是泉山的人,這是商業機密呢。”
秦榮:“…………”
所以,剛剛的話果然是在暗示什麼的吧?
“嘿嘿,榮哥哥您知道的,我們要開娛樂公司,但明星好找管理人才卻難呢。”
貔貅寶寶狀似不經意地瞥了眼吳越,又是一陣唉聲歎氣。
秦榮:“…………”
吳越:“…………”
老妖又在忽悠人了,饕餮寶寶啃著閆總剩下的爆米花,翻了個白眼。
犼寶寶,犼寶寶一頭霧水,憋氣比著吃。
秦榮到底接下這枚鱗片,小心翼翼地摘下眼鏡口罩。
因現場人太多,他們即便在這裡閒聊了十塊錢,周遭也依舊人滿人患鬨哄哄的。
吵吵嚷嚷的人群形成一條不規則的蛇形隊伍緩慢地往外挪動。
他們的光牌已經按滅,但悸動的心還未平息。
秦榮試探地往人群中走去,故意在隊伍中穿梭,平靜無波一切都沒發生。
他雙眼一亮,對小貔貅道了聲謝。
伸出手想摸摸頭,卻被貔貅寶寶快速躲開了:“不能摸我的頭。”
饕餮寶寶撇嘴嘀咕:“坐鳳山口不還被人天天抓錢。”
抓錢……
秦榮猛然瞪大了眼,瞠目結舌地看貔貅。
貔貅寶寶甜甜一笑:“屏息鱗片很好用哦,榮哥哥認識的人想買可以聯係泉山呢。”
秦榮嘴唇哆嗦了一下,攥緊淡藍色小鱗片生怕人搶,他感覺它格外神聖。
“好,好的!”他快按捺不住溢出心底的激動了。
貔貅啊臥槽貔貅啊!
難怪奶娃娃能說一不二,貔貅坐鎮的地方難道還會不火爆嗎?
他們與張語好約定在佩爾酒店包間見麵。
一路無事發生,秦榮開心地像是個小學生:“我自出道後就沒有這麼輕鬆過。”
吳越心疼地拍了拍他的頭:“好在以後就不會了。”
“當然。”秦榮咧嘴點了個頭。
他其實對貔貅投出的橄欖枝有些心動,本身他簽約期限快到了。
他之前計劃合約到期後退出娛樂圈,安安穩穩和伴侶開個茶餐廳過幸福小日子。
這無可厚非,蕭石海也沒辦法。
但他若是轉簽其他公司,對老東家蕭石海就很不友好了。
此事需要仔細斟酌,從長計議。
幾人進入包間,包裹嚴實的張語好早等在此。
勉強維持鎮定,她忙起身迎接,擠出一個笑容,“來了?快坐吧。”
她含淚的眸緊盯著莘燭:“莘先生,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張語好太急迫了,甚至來不及等到點餐。
要知道她在演唱會時就感覺時間異常的漫長,好在一首首歌曲讓她沉浸其中不算難熬。
等待的這幾分鐘,她仿佛度秒如年,看了無數次表。
經紀人立在一邊跟著寒暄,小心觀察幾人。
莘燭“嗯”了一聲。
張語好臉色泛紅,既激動又羞恥:“那,那我什麼時候會有,我孩子的爸爸在……”
莘燭瞥了她一眼:“你事業運旺盛,本不該再有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