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泉山鬼員工提供身體(1 / 2)

“你是不是看得見?”藍白條病服洗的發白,男人憔悴的臉上滿是病態。

沒有血色的雙腮因激動而溢出幾分紅潤,一雙消瘦到血管突出的手緊緊攥著照片。

莘燭勾唇:“嗯。”

不待男人說話,他揚下巴:“上樓再說。”

病服男踟躕片刻,點了個頭。

電梯到了八層,迎麵便是心火事務所幾個紅彤彤的大字。

再拐個彎眼前一亮,與普通公司中規中矩的卡座不同,這裡鳥語花香。

一條涓涓細流在整個公司內流淌,小橋流水叮咚響。

一個十米不規則的小池塘種著生機勃勃的蓮花,旁邊是一棵葳葳蕤蕤的果樹。

亭台樓閣,分明隔開門麵隻有百八十平,卻叫人說不出的震撼。

這就仿佛是仙境,和所謂的事務所完全不同。

踏上小橋,莘燭聽見拍地聲。

金燦燦的神蟾對他揮了揮帶著蹼的爪子,一雙淡色瞳仁裡滿是愜意的笑意。

莘燭眨了眨眼:“嗯?”

都說一山不容二虎,貔貅與金蟾一直氣場不和。

這邊開了新公司,金蟾蹦躂過來轉了一圈兒就不想走了。

與鬨鬨哄哄的會館不同,這裡環境清幽。

適合他補個眠。

貔貅撇撇嘴,扭頭佯裝眼瞎。

病服男見金蟾還有些忌憚,他捧著一摞照片,死死盯著三足金蟾。

方才他也過來了,但整個空蕩蕩的地方沒個人影。

他便退縮了。

莘燭環顧四周,道:“就你在嗎?”

金蟾點了點頭。事務所是青龍為閒暇的妖鬼準備的,泉山有貔貅在,他閒得慌。

那兩條小蛇接了個小任務,一早就出去忙活了。

半神體厚嘴唇去樓下買茶葉,已經去了半個小時,估計快回來了。

那位敖姓負責人,今天壓根沒來,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厲鬼們最近都卯著勁兒做最後的衝刺點讚,一心撲在泉山這一波考核,無暇顧及這邊。

莘燭“嗯”了一聲。

貔貅寶寶撇了撇嘴:“你坐鎮,得加油。”

這裡冷冷清清的,看家本領呢?

金蟾:“…………”

他的爪子指了指病服男。

貔貅寶寶不讚同地道:“他是因為我們留下的,這不能算你的業績。”

說這話的時候貔貅寶寶還有點小驕傲,他才是第一斂財神獸。

金蟾很想翻個白眼給他看,可惜原形沒有眼皮。

金蟾擺了擺爪子,“噗通”跳進池子。

眼不見心不煩。

饕餮寶寶對著金蟾流了半天口水,到底隻摘禿了一片蓮花池。

犼寶寶趴在池子邊,豎著毛茸茸的耳朵跟金蟾說話。

“我第一次見三足金蟾,我聽說你們種族數量很多,是怎麼做到有這麼多娃娃的?”

“你們是怎麼分男蟾女蟾的?”

金蟾:“…………”

被迫修成了閉口蟾,三足金蟾不太高興,等他修過了再跟他吵吵。

他們金蟾一族嗓門高,論吵架就沒在怕的。

莘燭瞧著幾隻神獸的互動,笑著摸了摸貔貅的腦袋。

貔貅寶寶咧嘴嘿嘿一笑。

莘燭坐在了主位,貔貅寶寶乖巧地爬上沙發,笑眯眯地晃蕩著一雙小短腿。

另外兩隻如撒歡的野馬,在八層晃來晃去。

莘燭指了指對麵的座位示意。

病服男左顧右盼,小心翼翼地落了座,“好的謝謝。”

“說說。”莘燭道。

病服男深吸一口氣,眼中猶疑之色依舊凝重:“我,我……”

摩挲下頜,莘燭想這人是個謹慎性子。

他擺手阻止,替他說了:“麵色不佳,身患重病。”

“你幼年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你本該有個妹妹但她已經為你擋了死劫。”

“你雖身有病患,卻多年積善行德,是個命不該絕的。”

趙成北目瞪口呆,呆呆地望著漂亮的青年。

他張了張嘴道:“高,高人。”

莘燭不甚在意地道:“你來找我是想知道父母,還是其他?”

趙成北眨了眨眼,忙將所有的照片擺放在桌子上:“請您仔細看看這些照片的角落。”

“您看到每一張裡都有水果對不對,可是我在照相的時候並沒有加的。”

“這些都是洗出來後自動出現的,我,我……咳咳咳……”

趙成北情緒太激動,捂著心口咳嗽起來。

莘燭應了一聲。

趙成北說話沒什麼條理,且因身體不適而斷斷續續,這叫貔貅聽的很難受。

他百無聊賴地拿起照片端詳,慢慢地瞧見了一絲端倪:“誒,是個漂亮的小女孩。”

貔貅寶寶指著某張照片,遞給自家老板瞧。

莘燭垂眸一瞥,訝異地眯眼。

指尖點了一抹火焰在照片上拂過,藏起的畫麵露出本來麵目。

每張照片都多了個女孩,她穿著身花邊裙,手裡捧著個大大的果籃,對著鏡頭甜甜的笑。

這個女孩……

莘燭搓了搓下巴,他在醫院見過多次了。

趙成北不明所以,探頭探腦。

莘燭將照片遞給他。

看到照片上的小女孩,趙成北大驚失色,眼淚“嘩”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那仿佛是沒有了閥門,一米八的大男人哭成了個水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趙成北的情緒激烈的就像是山呼海嘯,他一臉悲痛地摩挲著照片,哭的不能自已。

莘燭沉默了幾秒,戳了下朱雀寶寶。

“嗶嗶。”朱雀寶寶立馬呼扇著小翅膀叼了張紙巾。

莘燭揚下巴:“先擦擦。”

趙成北上氣不接下氣:“……謝,謝……”

他捧著腦袋眼淚如泉湧,一滴滴透明的淚水落在地上打出一圈圈水痕。

莘燭:“…………”

貔貅寶寶挨個照片摸了一遍,小女孩每一張都笑的很甜。

貔貅寶寶:“都有呢。”

大男人蒙頭痛哭,氣氛陷入了尷尬。

一陣陣高低起伏的哭聲吵得饕餮寶寶幾乎炸毛,他彈起來一巴掌拍在男人頭上。

“哭什麼哭,堂堂一個幾米大漢,醜死了,煩死了!”

被拍出一個哭嗝兒,趙成北懵了。

饕餮寶寶呲著小虎牙,露出了垂涎的目光:“再哭吃了你。”

還在糾纏金蟾的犼寶寶耳朵抖了抖,立馬蹦跳起來:“誒誒有架打嗎?等會算我一個!”

犼寶寶跑到跟前,嫌棄地上下打量:“就這個?還不夠我一拳頭的。”

彆看犼寶寶毛茸茸,他可是很能抗的。

莘燭戳了下兔耳朵。

犼寶寶凶神惡煞的表情一僵,困惑地回頭:“怎,怎麼了?”

莘燭彎了彎眉眼,又戳了一下:“奶凶奶凶的。”

這個詞他最近才學會。

他覺得用在饕餮和犼身上還挺合適的。

犼寶寶臉紅到爆炸,支支吾吾地道:“才不奶凶!我可凶悍了!吼吼吼!”

他伸出兩隻手做出抓的動作在空中揮舞,不凶更萌了。

莘燭“嗯”了一聲。

行吧。

趙成北被威脅了一通,崩潰的情緒拾掇好了。

饕餮寶寶撇嘴,好好一個脆皮烤鴨都給哭成了醬湯鴨。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