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送你。”白澤一臉愉悅,拎著小白虎的衣領,輕鬆地在空中晃蕩了一下。
小白虎習慣性地縮起四肢，聽清他說了什麼人話後直接炸毛。
他翻身就是一個頭槌。
去你的。
氣死了好嗎？欺騙他不夠，還想將他送人？！
小白虎憤怒：“哥你做個人吧！”
白澤笑眯眯地托著他兩邊的“翅膀根”轉了個圈,道：“不是你先跟著彆人不要我的嗎？”
“現在又成了我的錯了？”白澤似笑非笑地揪白毛：“要我幫你回憶嗎？”
小白虎：“…………”
他是這麼想,可這家夥竟然真的這麼做了！
不行，他受不了這委屈。
嗷嗷！小白虎雙眼一肅,想咬他一口：“嗷，姓白的，我要跟你決鬥了。”
仿佛早有所料，白澤漫不經心地擱遠了：“不比。”
領導團隊：“…………”
白澤矜持的微笑似春風：“你們有事去忙吧，我跟朋友敘敘舊。”
新朋友有什麼舊敘的？校長忍住抽搐的衝動,忙不迭地應諾：“好的，我去忙了。”
學校領導團隊離開,主席台隻剩下幾隻神獸。
好在這裡有臨時休息椅。
掛著難以捉摸的笑意，白澤伸手邀請：“小莘，我們坐這裡聊吧。”
莘燭眉梢微挑，下巴微揚：“說說看。”
小莘？白澤不像個自來熟。
叫的挺親切。
小白虎氣咻咻地撥開哥的手,蹦下來撲到莘燭身後衝著他哥做了個鬼臉。
莘燭瞧著有趣，彎了彎眉眼：“你們的關係很好。”
小白虎氣鼓鼓：“剛剛恩斷義絕了。”
白澤無可奈何地攤手笑了笑,臉上掛著“家門不幸，讓你看笑話了”的揶揄與慚愧。
莘燭饒有興味地觀察白澤,這是個從未見過的神獸。
若說他性子溫和,卻似乎深不可測。
說強勢卻笑的如沐春風。
莘燭沉思片刻,想到電視裡某個元宵廣告，問係統：“這叫做白切黑吧？”
係統想靠近又不敢，白澤周身氣場有點大：“是，是的吧。”
莘燭默默點了點頭，大概是個湯圓。
白澤全知全能，噙著笑的嘴角有一瞬間僵硬。
嘖，他知道。莘燭仔細觀察白澤的表情評價道：和諦聽有區彆，初步判定為諦聽2.0吧。
事實上，在信息傳輸的問題上，白澤也許會有接收延遲，卻絕對不會接收缺席。
他無法像諦聽般親耳聽見，人類內心思想的細節與情緒也無法得知。
如果說諦聽是直播，白澤就是有專業解說的剪輯版轉播。
莘燭上下打量白澤，心下嘖嘖稱奇：腦子裝了這麼多東西，不會撐爆麼？
內存應該不小。
係統：“好羨慕，我也想要那麼大內存。”
莘燭瞥它一眼：“不現實，大部分應該是廢料，你會報廢。”
白澤是一種奇特的神獸，他獲得世界的偏愛，腦袋裡的知識包羅萬象。
人類的情緒，種族的消亡，五花八門不計其數的消息不間斷地衝擊這顆通曉萬物的腦子。
每天被迫接收數以億萬的信息，白澤沒傻挺厲害的。
世界的愛挺沉重的。
莘燭佩服地看白澤。懶莫不是因他的腦袋一直在高速運轉？
白澤眸光微閃，眼底的笑意漸深，嘴角的弧度揚起，“謝謝你誇我了。”
莘燭憐憫地點了點頭：“你覺得是誇就是吧。”
白澤莞然一笑，他覺得是。
莘燭揚下巴：“你找我的目的除了托孤，還有其他的麼？”
給他展示能力，料想是有點什麼心思吧。
托孤……
這個詞很微妙呢。白澤垂下眼簾，輕笑一聲：“小莘覺得呢？我如果說我想和你成為朋友呢？”
朋友？莘燭眨眨眼，又眨眨眼，上下打量白澤。
勉為其難，也不太想。
白澤毫不意外地戳了下小白虎的臉：“哪怕將四象之一當禮物？”
小白虎呲牙咧嘴，又要原地爆炸：“嗷嗷，咬你了。”
不太喜歡被人了解一切，總覺得不爽。
莘燭幽幽地想。
瞥了眼白澤，比起送禮物，他更想知道白澤為何選擇泉山，因“公”還是私。
與其他神獸不同，白澤本身從某種意義講代表天。
老天爺讓他知道的，他會知道。
輕輕搖頭，白澤聳肩莞爾：“我也沒有辦法，隻有在泉山我可以短暫的休息，接收不到呢。”
這話絕對不是虛假，許是因係統的特殊性，坐在距離它千平米內他就覺得很安靜。
亂哄哄的大腦得到片刻放鬆，這是自他有意識以來第一次。
莘燭眉梢微挑，頗為驚訝：“現在呢？”
眯起了雙眼，白澤滿足地微笑：“不嘈雜，很祥和，腦子很舒服。”
莘燭更憐憫了：“沒睡過覺麼？”
白澤苦惱地搖了搖頭道：“睡。不過我隻會淺眠，我需要及時處理海量不必要的信息垃圾。”
欽佩感油然而生，莘燭道：“我可以讓你留在泉山。”
白澤淡然一笑：“嗯，請講。”
莘燭看貔貅寶寶。
早就惦記的貔貅寶寶會意，笑嘻嘻地揮小爪：“白澤，好久不見。”
白澤：“…………”
白澤的笑容淡了幾分：“好久不見。”
雙眸發亮的貔貅寶寶期待地搓爪爪：“我們大泉山缺個星座屋呢，白澤你對此怎麼看？”
白澤輕聲道：“會受歡迎，但與炎黃大局背道而馳，會請喝茶。”
貔貅寶寶煞有介事地點頭：“那交給白澤唄。”
白澤：“…………”
沉默兩秒，白澤低低笑了：“好。”
笑了幾聲，他道：“星座屋一般由女巫坐鎮，我是個男性。”
這一點莘燭就能給白澤意見，他吐出一遝小廣告：“化妝，整容，變性，高端攝像頭……”
劃開手機，他打開某APP：“可以預約和團購。”
抬起眼皮，莘燭笑道：“選哪個？”
白澤：“…………”
這個反芻他沒想到，這顆火球大概是為被發現秘密耿耿於懷。
並未被帶偏，白澤輕易地跳出框架：“聽上去都很誘人，所以我選擇預言師。”
白澤笑眯眯地補充道：“大賢者的名頭更氣派。”
莘燭挑眉瞥他。嗯，也行。
貔貅寶寶暗暗歎了口氣：唉，沒看到白澤女裝真是好可惜哦，否則沒準能炒一波熱度呢。
該說不愧是天的代言人，每日處理巨額信息練就了金剛不壞的腦袋。
運算速度極快，尖端cpu在人才濟濟的泉山也是頂配。
白澤：“…………”
延遲接收消息的神獸捏了捏額頭。
這是什麼鬼形容。
貔貅寶寶不滿意，覺得大材小用了，他扯了扯莘燭的衣角。
莘燭疑惑地低頭，“嗯”了一聲。
“白澤知識儲備世界第一，咱們不能光讓他為顧客服務，泉山也需要這種高端天工智能呢。”
“天工智能”什麼鬼？白澤的嘴角狠狠一抽。
莘燭摸了摸貔貅的腦袋：“說下去。”
貔貅寶寶搓爪爪，笑眯眯地道：“我建議給他一個高管的位置吧。”
“泉山一定會更高效的發展！”貔貅寶寶展望未來。
莘燭點點頭：“嗯，可以。”
貔貅寶寶：“泉山的信息偵查一直比較薄弱，過去隻有931號一個支撐，而現在……”
雙眼放亮，他看著白澤活像是麵對一座寶藏：“我們有了世界級彆的信息接收器與處理器了。”
貔貅寶寶：“以後炎黃國沒準都得求我們才能獲得最新消息呢！”
販賣消息是多賺的一個項目。要知道很多戰爭勝負的決定因素不是人力或財力。
而是信息處理的速度。
挺有道理的。莘燭摩挲下巴，點頭應允。
貔貅寶寶高興了，立馬掏手機：“嘿嘿，那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就給張總打電話啦。”
瞥了眼白澤，莘燭“嗯”了一聲。
哪怕白澤早知結果，依舊被貔貅恨不能將他拆分的模樣震驚了。
貔貅一如從前，名不虛傳。
泉山與世界龐大的信息量比，隻能算得上億分之一。
這個職位白澤還覺得挺輕鬆：“好啊。”
小白虎全程旁觀，完全被這種猛|浪的走向驚呆了，訥訥地道：“所以我哥成常駐了？”
三言兩句之後，哥不但正大光明變成泉山人，還擁有了高職位？？
人生贏家，這一波騷操作“六”的他無話可說。
行行行，他大哥還是他大哥。
靜靜坐了片刻，白澤意味深長地試探道：“小莘，你這身火氣是世界唯一吧？”
“嗯？”莘燭眯眼，緩緩勾唇：“你覺得呢？”
他總感覺白澤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