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寶寶的叫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紛紛圍攏查看。
果然,在極為隱蔽的地方赫然是一滴鮮紅的血,這血多日來詭異的沒有凝固。
顧浩愕然地跟在後頭,腦袋裡嗡嗡作響:“這是,怎麼會有血液?”
他連忙招呼小警察過來收集樣本。
在不久前,他們警方已將整個房間仔仔細細地檢查過,哪怕是角落,也絕對逃不了搜尋的命運。
他們甚至拍過照片,顧浩恍惚地掏出手機翻找,卻沒找到與此處對應的照片。
也就是說,他們可能沒發現異樣,更可能他們壓根就沒檢查這裡。
這怎麼可能?
他們都是專業的搜證人員,不可能會忽略這麼大一片漏洞,除非是被誤導了。
莘燭的嘴角含笑,半蹲著拈起一點嗅了嗅。
果然沒什麼味兒。
饕餮寶寶烏溜溜的眼瞪得溜圓,一臉垂涎地舔了舔嘴巴:“莘哥哥?”
莘燭頷首,摸了摸他的腦袋:“聞到氣味兒了?”
用力點頭,饕餮寶寶像是個急於表現的乖寶寶,舉著兩隻小手:“味道很重,我能行!”
戳了下他胖嘟嘟的臉蛋,莘燭道:“去吧,讓犼寶寶和金烏寶寶跟你去。”
神獸小隊的小白虎沒來。
他跟著青龍與刑天去剿滅公爵老巢,活捉血族敵人了。
饕餮寶寶用力點頭:“嗯嗯!”
驚喜地抹嘴一笑,他高高興興地蹦躂出了房間,犼寶寶和金烏寶寶緊跟其後。
三隻小崽崽眾目睽睽下準備離開,被慘白著臉的女主人攔了個正著。
女主人的麵色難看:“不行!太危險了!”
她毫不遲疑地抱起了距離最近的兔耳寶寶,孩子失蹤令她痛不欲生,她不希望再有受害者了。
“嗯?”犼寶寶一頭霧水,無辜又茫然地盯著她的臉。
這個懷抱暖和柔軟,犼寶寶嗅到清淡的花香。
好奇怪啊。
分明一根手指頭就能戳壞的人類,此刻卻給他帶來了一點點舒適。
仿佛這份溫暖能夠縈繞進心田一樣,心尖癢癢的。
犼寶寶乖乖地塞了顆奶糖。
女主人的眸憂鬱而焦急:“不能讓他們去,太危險了,真的太危險了……”
饕餮寶寶仰望安安靜靜被抱著的犼,莫名有點不爽。
貔貅寶寶嘿嘿笑:“姐姐彆怕,他們很強的哦!抓小孩的家夥不是人,隻有我們能夠找到它。”
女主人移情,將犼寶寶當成了她的孩子,出於愧疚與守護,抱著犼死也不撒手。
因為她的寶寶也有一對兒兔子小發卡。
莘燭哭笑不得。
饕餮寶寶噘嘴,蹦躂著繞過了女主人:“那就我和小鳥去。”
犼寶寶待在女主人暖烘烘的懷裡一陣犯困,搖頭晃腦幾秒,還是輕巧地跳開追上去:“我行!”
女主人一驚,三兩步跑過去,腳下不穩險些摔個跟頭,好在小警察拉了她一把。
小警察神色凝重,敬禮道:“長官!請準許我去!”
他是人民|警察,沒法接受奶娃娃涉險。
這本是他們的職責,怎麼能讓小孩子引蛇出洞,而他們坐享其成?
顧浩頷首:“去吧!”
“不用。”莘燭撩了下眼皮,“追不上,已經走遠了。”
小警察不信邪,他一米八的成年人,不存在追不上三四歲的奶娃娃的可能,然而事實教他做人。
出了公寓大樓,一路追到了小區門口也沒能發現三隻崽崽的身影。
小警察:“……???”
莘燭繞了一圈兒,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
貔貅寶寶和窮奇像兩個小尾巴,亦步亦趨地跟著莘燭。
顧浩隻見小警察垂頭喪氣地回來,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緊忙問:“孩子呢?”
小警察愁眉苦臉,懊惱地壓低頭顱:“我沒能追上,對不起長官。”
這句話也出乎顧浩的意料。
他愕然地蹙眉,漸漸凝重了表情:“我知道了!”
莘燭打斷準備出警的顧浩,“不用管。”
顧浩不讚同。
自家老大連番遭人質疑,窮奇就很不爽了,他輕嗤一聲,“你們去有什麼用?當啦啦隊嗎?”
窮奇:“老子不知道你們除了讓人束手束腳外還有什麼用,哦,可能拖後腿。”
顧浩:“…………”
他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侮辱,但卻半句話也沒法說。
因為他無法確定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窮奇賊驕傲,隻在莘燭手裡栽了個大跟頭,除了對老大狗腿,對誰都一副大爺模樣。
顧浩被他這幅“龍傲天”式不友好的狂妄糊了一臉:“…………”
莘燭拍拍窮奇的腦袋:“好好說話。”
窮奇立馬乖了,裝出很委屈的德行:“老大,我說的是實話呀,他們自不量力,我敲醒他們。”
而且他都沒有武力直接乾涉,進步了!他是好心,隻不過毒舌了一點點嘛。
顧浩:“…………”
我謝謝你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看似平易近人的莘先生讚同地點了頭:“行的吧。”
顧浩黑人問號臉:“……??”
比起讓警察大張旗鼓地抓一隻妖怪,不若去注意孩子失蹤的家庭,妖族血滴入室並非好兆頭。
在莘燭的記憶中,有一種墮落成妖怪的神鳥就擁有這種習慣。
但凡被它滴血的家庭,會出現災禍。
不光是孩子失蹤。
女主人恍恍惚惚地坐在沙發上,手臂並攏拄著膝蓋,她的目光發直,呆呆地盯著地縫。
莘燭瞥了她一眼,“你注意家人,讓他們立即回來。”
窮奇恍然大悟:是那妖鳥啊。
他是凶獸不假,可他壞的正大光明,明明白白。
那妖鳥是個偽君子禍害,裝模作樣偽裝神明,欺騙信徒以子嗣做祭品,一滴血抹去信徒一族。
他從哪個誰口中聽說這妖鳥原本有十個頭,好像被什麼狗咬掉一個……
窮奇作為大荒凶獸,這小妖不敢湊近作妖,他也沒見過。
女主人恍若未聞,直到鈴聲驚醒了她。
她慌慌張張地接通,晴天霹靂的噩耗傳入耳朵,期望頃刻消散,露出天塌了的表情。
女主人的眼前一片發黑,哆嗦著嘴唇:“您說什麼,我老公他……”
再次確認一遍,她終於承受不住折磨,哀鳴一聲暈了。
顧浩眉頭擰死:“發生了什麼?”
方才他距離近,隻能聽見一些短暫的詞彙,這幾個詞每一個都不是好內容。
瞥了他一眼,莘燭指著昏迷的女人:“她男人應該出車禍了。”
她臉上的晦氣完全鋪展開,五官模模糊糊的。
一指燃燒了那點血液,莘燭在她額頭上一抹,彈開了晦氣:“讓孩子失蹤的家庭都各自回家。”
莘大佬揮手:“查找血滴,找到後用煮沸的開水洗刷,碾磨糯米嚴密地撒滿。”
十八家丟了孩子,十八家被滴了妖血,或多或少都積攢了晦氣。
大喇喇地外出,會出意外。
倘若這段日子正是他們氣運低穀,恐怕有喪命的可能。
顧浩一臉懵逼,三觀破碎,他剛剛是不是看到莘先生徒手點火的特異功能了?!
特部招收的果然都是不是普通人吧。
莘燭斜睨他一眼。
猛地一個激靈,顧浩不敢拖遝,連忙應道:“好,我這就做。”
去門口打了一通電話,回來時,大叔英俊的臉上滿是冰霜與不可思議:“這是怎麼回事兒?”
十八個家庭竟有七家人近兩日相繼出事進了醫院,這超過三分之一的概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