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幽玖樂了:“我明白了,我幫你把攝魂香取回來。”
閆總:“那術士呢?”
莘燭勾唇:“作惡多端,斬草除根。”
兩人談話輕鬆愜意,完全不像在說罔顧人命魔鬼,更像談今天蘿卜好水靈,價錢便宜。
保二默默地抿唇,他是個莫得感情司機,專注開車專注開車!
氣氛和諧,閆幽玖再次蠢蠢欲動,捧著臉親了一會兒。
莘燭:“…………”
閆總眸暗沉無光,低低輕笑在他耳際低語:“我們婚禮那日,我想跟……”
最後幾個字又淡又輕,仿佛一陣清風就能吹走。
莘燭卻驀然雙頰紅透了。
腦殼哧哧冒火。
閆幽玖一愣,好笑地摸摸他腦殼:“冷靜一下,我們還在車上,點燃了我們得走著回家了。”
像是個煮熟蝦,莘燭水汪汪眸瞪了他一眼:“你亂講什麼!”
“我已經很忍耐了。”閆幽玖攤了攤手。
這話不假。
閆總有時都佩服自己,活像是套了殼子忍者綠龜。
莘燭半天不言語,正在燃燒生命。
閆幽玖:“…………”
輕咳一聲,閆總小心地攏著人,也不敢刺激他了,“那我不說,你冷靜一下?”
司機保二冷汗直冒,是真怕燭少爺情緒激動將房車點燃。
他還挺年輕,沒找到媳婦呢。
正想著,一個人影衝了出來,保二緊急刹車,腦子就一個想法:臥槽又來!這群碰瓷!
這回莘燭和閆幽玖同時滾了下來,好在閆總在墜落瞬間變了姿勢。
自己砸在地上,沒磕著碰著捧在掌心寶貝。
莘燭一驚:“你沒事吧?”
“不礙事。”閆總莞爾,忽然表情一僵抽氣道:“不過心口很疼,你親我一下我肯定就好了。”
莘燭:“…………”
莘大佬都要氣笑了,但思及對方護著自己磕著,也就低頭吧唧來了一下。
閆幽玖滿意了,捧著愛人跟巨龍守著自己小金庫似。
柔情蜜意消散,閆總涼涼地看保二。
不能開車?
屢次三番出狀況?
保二也想罵娘,黑著臉道:“咳,我下車去看看,我保證沒撞車!我們沒碰到他!”
莘燭眉梢微挑:“又是碰瓷?瞧瞧。”
隻是叫他驚訝,昏倒在房車前人眉目俊朗,麵皮生極好。
這人本是天之驕子,是家世富裕一生順遂麵相,怎麼渾身卻是家破人亡,厄運纏身氣運?
莘燭若有所思地摩挲下頜,不經意抬眸:“保二,送他去醫院,咦?”
驚訝地眨眼,莘大佬上下打量保二,又低頭瞧瞧青年。
誒,嘖嘖。
勾唇,莘燭露出意味深長笑。
保二一個哆嗦。
燭少爺這種笑他見不少,一般被這麼瞧都是犯事了,“燭少爺,我真沒碰他。”
他用人格保證,這男人絕對是碰瓷,他們行車記錄儀都在。
此刻,保二快炸了,想一腳踹飛碰瓷男。
有手有腳一男乾什麼不行。
撿瓶子都比這光彩。
擺擺手,莘燭笑饒有興味:“我信你,去醫院吧。”
保二張了張嘴:“是,燭少爺。”
哪裡怪怪。
等到了醫院掛了號,保二知道這人身體極度虧空,立即露出厭惡色彩:“絕對是個紈絝。”
年紀輕輕就掏空自己,玩花樣肯定不少,他對這個汙穢圈子太了解了。
莘燭忍俊不禁,這就錯了,這男人氣場純淨。
還沒和誰怎麼樣過。
“你瞧。”
閆幽玖疑惑地側頭,便見小燭在空中繞了繞,抓出條鮮豔紅繩。
驚訝地抬眸,閆總打量病患和保二:“這是……”
莘燭頷首,做了個“噓”動作。
閆總了然地點頭。
眼中帶了一絲笑意,閆幽玖也生出點好奇來,瞧一瞧未來泉山人是什麼模樣。
這一瞧,他眸便冷了幾分:“他是不是被術法攻擊了。”
莘燭頷首:“對,他挺不錯。”
青年中了蠱,應該是激烈反抗後遭到了報複。
能夠光憑意誌抵抗蠱物,這是個不可多得人才,“他家破人亡了,他命運本不該如此。”
閆總:“有關施術者……”
“有些人造孽比想象還深。”莘燭眯眼,眸光冷冽,“讓獬豸去。”
噴出兩股純粹火焰,莘大佬冷笑連連。
貔貅寶寶乖乖應諾。
吧嗒吧嗒跑到門外,貔貅寶寶給獬豸打電話,刻意提了提大家長暴漲怒氣值。
【…………】
【我明白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吧,我會處理好。】
貔貅寶寶:“嗯,加油哦,抓活。”
【……我儘量克製。】
青年沒昏睡多久,蹭地一下睜開雙眼,布滿紅血絲雙眸漆黑無光,猶如寒潭。
他像被打折了腿卻依舊挺直脊背孤狼,尖銳犬牙時刻準備從敵人身上撕下一塊血肉。
莘燭眯了眯眼,頗為欣賞毅力極佳青年。
渾渾噩噩地坐起身,青年緊繃心弦鬆懈一分,踉蹌著下床往外走。
保二一呆,臉色難看,揪著人摔回了床上:“你跑什麼跑,醫生讓你躺著休息。”
“放手。”青年拚命掙紮,一雙眼彌漫煞氣。
但他太過虛弱,反抗能力全無。
黑眸陰森地瞪視保二。
“放開。”
保二心情爽快:“我不放手,你之前撞我車了!”
一句話便卸去青年大半戾氣,青年恍惚了片刻,沙啞地道了聲歉:“對不起,我並非故意……”
“我家總裁什麼身份,你這一下子,我家又得上頭條了,你不是故意又怎麼樣。”
“那你想怎麼樣!”青年涼涼地道。
保二:“…………”
他還不知道。
看他病懨懨,保二也說不出更刺激話來。
莘燭擺手,保二立即鬆手放人,安靜地站到一邊:“老板跟你說。”
青年側眸,在看清後瞳孔驟縮。
“你們……”
莘燭勾唇:“清醒了?”
“我很看好你,你想報仇嗎?”莘大佬指了指他身後跟著兩隻鬼,“你父母正在擔心你。”
不到二十個字徹底吸引了青年注意力,他氣息激烈起來:“你說什麼?”
在說什麼?仇恨充斥大腦,青年腦子混漿漿。
當然要報仇。
但是什麼父母在擔心他……
他們死了!嗚!
莘燭指尖在他眼簾劃過:“自己看吧。”
青年隻感覺雙眼一燙,眨了眨眼,整個人仿佛被定了身,徹底呆成一塊木樁。
他死死盯著兩個半透明鬼魂,眼圈迅速堆積淚水,好半晌才哆嗦地道:“爸,媽,你們……”
莘燭一字一頓道:“死人不能複生,但他們可以繼續在陽間活下去。”
“因為他們本不該死亡。”
青年一怔,臉色驟變:“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父母……”
“被害死了。”莘燭緩緩地吐出四個字。
宛若晴天霹靂,青年雙眼滿是猩紅:“我父母是被害死!我父母是被害死!”
嗬,嗬。被害死了!!
他緊握成拳雙手因用力而泛著青色,額間血管突突地跳。
他在忍耐,全身劇烈抽搐了幾下:“嗚!”
父母顧不上陰陽相隔,滿臉悲傷地妄圖抱住孩子安撫:“彆哭彆哭,我們一直在,一直在!”
青年撲過去,卻撲了個空,摔在床上,他緊揪著床單:“爸,媽,嗚……”
一家三口傷心欲絕,發泄了好一會兒。
青年哭泣聲漸弱,莘燭道:“你最好讓他們有個依托,否則時間長了非厲鬼靈魂會消散。”
青年恍惚:“什麼…?”
雙眼一亮,貔貅寶寶立馬掏包包:“你要什麼種類軀體,布偶還是雞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