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點臉！範幸秋瞪了眼燭龍，深吸口氣，將身後哆哆嗦嗦禿頭鳥人交給他。
莘燭搓了搓額頭，嗯，有點忙。
仔細打量鳥人，他驚訝地眨眼，又眨眨眼，“這是鳥人？”
範幸秋一言難儘地點頭。
鳥人垂頭。
莘燭指了指旁邊：“行，先讓這小鳥待在一邊。”
失去翅膀鳥人甫一進入，牧師雙眼就亮了，跟發現肉骨頭餓狼一般，雙眼綠油油。
中年術士劇烈喘息，驚恐地望著青龍，他察覺到一股恐怖威壓。
莘燭指了指女鬼：“你記得她麼。”
中年男人哈著氣。
不認識。
點了點頭，莘燭又指了指金武父母：“那他們呢？”
“哦這兩個人啊，我知道。”最近剛吸收了他們生命，他從老頭子恢複成中年。
還記憶猶新。
莘燭眯了眯眼：“為什麼幫助朝陽公司人？”
朝陽公司？是那蠢貨人類嗎？
中年男人不想回答，一股冷意從腳底板直衝頭頂，他幾乎下意識地道：“因為他足夠蠢啊。”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吞噬壽命補給自己，讓那蠢貨幫他找齊各種所需。
等準備妥當，就送替他背鍋朝陽公司去死了。
白澤：“嘖。”
他葛優躺：“打死吧。”
莘燭瞥了眼渾身顫抖女鬼：“幾年前，一個十八歲女孩生了孩子，她孩子呢？”
中年男人一愣，猛地望向女鬼，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啊，那個蠢女人。”
女鬼怪叫一聲。
中年男人舔了舔嘴：“被我吃了，我補了十年。”
金武一怔，臉色驟然難看，他從未見過如此變態人，一個孩子竟然給……
原來有比他父母更淒慘存在。
吃了？！女鬼呆滯，雙眼浸滿了刻骨仇恨，她指甲拉長變黑，瘋狂地抓撓：“我殺了你！”
青龍控製著中年男人行動，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軀殼被四分五裂。
怎麼可能。
他明明已經算到自己……
“啊啊啊，我不會放過你！我不會！”
他雙瞳緩慢地擴散，一個碩大黑色身影從屍體上飄起來，“哈哈哈，我變成鬼王了！”
“我要弄死你們！是你們逼我！啊啊啊啊！我要……呃……”
肉眼凡胎他看不出莘燭深淺。
但掙脫了軀殼，餘光一瞥，中年男鬼差點一個跟頭摔個狗啃屎：“你是什麼？！”
好可怕！
莘燭緩緩抬眸，咧開嘴露出小白牙：“送你上西天人。”
一巴掌揮出去，裹挾著摧枯拉朽火焰。
眨眼就扇他支離破碎。
煙消雲散。
拍了拍手，莘燭冷哼一聲，噴出兩股白煙：“給文部長彙報，就說一個妖怪被我打死了。”
一點火焰落下，頃刻吞噬了中年男人變回鱷魚屍體，不留下一絲痕跡。
金武：“…………”
這個原來不是人嗎？
莘燭瞥了眼女鬼：“障礙沒了，該報仇去報仇去吧，記得自首。”
雙眼猩紅女鬼鞠了個躬，飄然離去。
莘燭招手。
無臉鬼盈盈下拜：“大人，妾身給您請安了，妾身就去，保證她不會傷及無辜呢。”
“嗯”了一聲，莘燭瞥向金武：“適應了些麼？”
金武不適應，很慌。
他仿佛開啟了一扇了不得門。
莘燭抬眸，輕飄飄地道：“朝陽公司很快會土崩瓦解，做好報仇準備了麼？現在時機成熟。”
瞳孔驟縮，金武呼吸急促：“您是說……我明白了！謝謝！”
莘燭揮手。
青龍輕笑著，帶金武去休息。
莘燭看向範幸秋：“說說看，這什麼情況。”
饕餮寶寶舉起手，快速咀嚼奶糖：“莘哥哥我知道，我們抓他時候他是黑化鳥。”
他砸吧嘴：“我們把黑化他打死，原本靈魂就清醒了呢。”
範幸秋：“是。”
鳥人垂低了頭，神色還有些恍惚。
半晌，他才在範幸秋安撫下繃著麵皮講述自己。
五歲前他是個普通小孩，除了模樣更精致外，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彆。
但過了五歲生日，他開始長小翅膀。
他父母和兄弟懼怕他，厭惡他，一年後忍受不了將他賣給了某研究院，然後他噩夢開始了。
在無儘折磨中，他靈魂愈發虛弱，幾乎要崩潰。
這時，另一個人格出現。
他陰狠，歹毒，妄圖毀滅世界。
他享受這份痛苦，享受著彆人帶給他壓力，並將此化為綿綿無限殺意。
此消彼長，黑暗他愈發壯大，光明靈魂則漸漸萎靡。
他失去意識時間越來越長。
五年前他沉睡了。
直到前幾日，他從黑暗中被人喚醒。
多餘他不太清楚，他不知道黑暗他做了什麼。
他仔細翻找過，那個替代他忍受痛苦與殘忍殺戮部分已經消失了。
他不知道黑暗是藏起來了，還是徹底消散了。
他隻感覺心底空落落。
還有點竊喜。
蹙眉回憶片刻，莘燭撓撓臉：“研究院，聽上去很耳熟。”
貔貅寶寶道：“江教授提過他同學。”
莘燭“哦”了一聲。
牧師搓手：“老板，你瞧我這療養館就我們幾個，缺少勞力，能不能把他讓給我當個學徒。”
“他治療天賦極佳，我想收他為徒，以後大泉山也能多出個醫生來。”
莘燭愣了一下，點頭：“可以。”
沉默幾秒，他眸光微閃：“翅膀能恢複麼？”
牧師觀察後，無奈地攤手：“撕太齊整，我隻能幫他康複。”
讓鳥人不留疤。
但助他長骨頭和羽毛，牧師做不到。
青龍輕笑了一聲，提議道：“大人，讓玄武試試吧，他們可以回溯呢。”
莘燭眯眼：“那回溯是靈魂？”
像青鸞那般。
青龍搖了搖頭：“不是，他們可以隻回溯身體機能。”
這比靈魂回溯簡單多。
莘燭“嗯”了一聲，瞟了眼療養館。
貔貅寶寶眼珠一轉：“嘿嘿嘿，我們玄武大人不是還沒具體工作嗎？來療養館當醫生吧！”
正巧兩隻，一個負責內科，一個負責外科，療養館規模又擴大了呢。
周謹言：“…………”
作為純人類，他想在心火療養館成為頂梁柱是妄想。
他太難了。
莘燭滿意地點頭：“可以。”
之前牧師忙成狗，已經抽不出功夫，但泉山出差需要隨軍醫生。
一下子多出了一隻“天使”，兩個回溯類醫生，牧師厚唇咧開，笑見牙不見眼。
得到消息，小黑蛇卷起小玄龜就竄了出來。
隻花了一分鐘出現。
兩個日常蹭一蹭害個羞，然後幫助鳥人重生翅膀。
閆幽玖撕掉翅膀是黑色，但他重新長出來卻是一片含著熒光白。
牧師由衷地讚美：“真像個天使！”
貔貅寶寶搓了搓下巴：“這麼漂亮翅膀得叫世界也讚美，以後療養院也走cospy路線吧。”
牧師笑著應下：“那很好，大家可以穿自己最喜歡衣服。”
周謹言：“……？？？”
牧師越看小徒弟越喜歡：“你叫什麼？”
鳥人五歲名字已淡忘，黑化後名字也不想要：“我叫什麼都可以？”
莘燭瞥了眼牧師：“那叫小祁。”
小陸小祁。
整整齊齊。
小祁不太在意，點了點頭耷拉腦袋：“好。”
泉山大豐收，朝陽公司新總裁彆墅卻響起了淒厲慘叫：“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放過我吧，我真不想，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燒！求求你……”
“嗬，當初我求過你，求你放過我，求你救救我。”
“求你照顧孩子……”
“結果呢？”女鬼陰森地冷笑。
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二世祖再沒了平日傲慢，騷味兒彌漫在空氣中，他嚇尿了。
“瞧瞧你現在，真讓人唏噓，切了我就放過你。”
“什，什麼？！”男人驚恐地抬頭，臉上滿是震驚與恥辱：“不行，我是男人，怎麼可能……”
“那就去死。”女鬼眸光怨恨。
“切！”
在死亡麵前，尊嚴算個屁，二世祖涕泗橫流，顫巍巍地拿起刀。
無臉鬼驚訝地捂著臉，欽佩地“誒呀”一聲。
報複手段真新鮮，這比死還痛苦。
小妹子有前途。
“哈哈，疼嗎？當初我比你疼一萬倍，我不殺你，我要你親眼見證自己一無所有，萬人唾棄！”
女鬼爽快地大笑，笑聲如哨，刺男人抱頭痛呼。
“救命……”二世祖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