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太陽他爸爸管不管了(1 / 2)

莘燭蹙眉,仰頭望天,按說古玩城上空的陰霾散去,不該出現死亡事件。

但現在顯而易見出現了,情況還比較糟糕。

古玩城早就有警察,倒是減少了來回折騰的時間,大隊直接帶著屬下風風火火地前往西口。

這裡又圍了一群人,這群人遠遠地圍觀,還有人拿著手機在拍攝。

有個年輕人甚至背對著屍體,對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

“天哪,太慘了!”

“可不是,剛剛我們還一起聊天呢,這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這可真是……”

“最近古玩城也死了太多人了吧,我們要不還是彆來了,光今天就死倆。”

“這也不至於吧,說起來也是他自己不守交通規則啊。”

“就是,都紅燈了非得闖過去。”

“死了也活該。”

嘀嘀咕咕。

周遭亂哄哄的,圍觀群眾們冷眼旁觀,也就與他相熟的人頗為唏噓,“好好的一個人,唉。”

莘燭跟著大隊上前,死亡者正是先前圍觀過店鋪的好事兒者之一。

他記得這人說了幾句不太妥當的話。

目光轉移,落在了之前與他相談甚歡的幾個老頭身上,他們不光印堂發黑,還滿臉的死氣。

仔細觀察了橫死的老人家,莘燭指尖輕點,一道幾乎要隨風飄散的身影出現。

他迷迷糊糊,渾渾噩噩,壓根沒有任何執念。

就像是壽儘死亡的人一般。

還挺安詳。

莘燭察覺不能從他身上發現什麼,隨意一點,點燃了召喚陰差的蠟燭,請了陰差過來。

陰差是當地的官,不認識莘燭,態度很強硬,“這是地府的事情。”

“你不收嗎?”莘燭指了指老人家。

陰差懶得搭理他。

還當是個好差事,一出來差點被曬死不說,請他的人沒眼力見還不恭敬,也不知上供祭品的嗎?

“好吧。”莘燭眯眼,不廢話,燃燒特製的招魂符,一縷青煙徐徐落下,鑽入地麵。

陰差打了個哈欠,本是打算離開,忽然雙眼瞪得銅鈴一樣。

下一秒哈欠也憋回去了,他嚇得瑟瑟發抖。

“白,白白……”

青色的煙霧散去,一個英俊清雅的白西服男人緩緩踏出霧靄,溫和地笑了:“莘總您好啊。”

“你看,這隻鬼,他莫名橫死了。”莘燭指了指半透明的車禍老鬼。

謝大人看了一眼橫死鬼,又環視一周,蹙起眉頭。

“這是……”

陰差望著熟稔且友好對話的兩人,冷汗直冒,仿佛預見事業即將離去的噩耗。

如果再給他一個機會,他肯定好好表現。

“大,大大,大人!這隻小鬼交給我吧,這是我的職責,我帶他下去。”他現在後悔,就後悔。

他想起來了,最近冥界有個很火的傳聞:大泉山是陽間的地府分部,專管厲鬼、惡鬼。

地府最近超好吃的限量版青香來自大泉山,地府和大泉山有多項合作。

越想越驚恐,陰差擠出個討饒的笑:“先,先生……”

他快哭了。

白無常心裡玲瓏,一眼便瞧出問題,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陰差,並未聲張:“去吧,好好乾。”

“是是是!”陰差被盯的雙股戰戰,生怕大人反悔撤他職,連忙應聲鎖了鬼就跑。

莘燭嘖嘖稱奇:“效率果然高了。”

白無常無奈,道了個歉,“現在的地府正處於改革狀況,還有一些封建作風的老陰差啊……”

“那就來績效考試吧!不合格的就下崗,合格的繼續考試誒!”貔貅寶寶建議。

白無常:“…………”

白無常一臉愕然:“你們也采取考試製度嗎?”

貔貅寶寶的臉有些僵,心有戚戚地嘟嘴:“可不是,我們經常考試。”

犯了錯的懲罰就是做題,時不時狄教授還來一次抽查。

白無常聽的很驚訝。

“那你們考試不過會怎麼樣?”

“那就再多做幾天題,”饕餮寶寶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不及格不給吃飯的那種。”

對於饕餮寶寶來說,做題已經夠痛苦了,竟然不及格不許吃飯,簡直就是酷刑。

白無常的嘴巴微微張開:“那是挺可怕的。”

“是不是!”

打斷他們的對話,莘燭揚了揚下巴:“發現什麼了?”

白無常眯眼打量片刻,凝重地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所以這就是最詭異的地方。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白無常的突然出現好像並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隻除了文部長一群人。

文部長的表情僵硬,笑容漸漸凝固,就算是遇見了好幾次,他還是有些心尖發顫。

作為一個活人,親眼見證了白無常的存在……

有點心情複雜。

不說他害怕,研究員和一組組長同樣全身緊繃,而天盲者的侍鬼張方已經瑟瑟發抖了。

長須者真的激動了,一哆嗦就揪下一大把的胡須,痛的呲牙咧嘴。

哎呦,出現陰差就夠可怕了。

竟還有白無常……

長須者顫巍巍地望著莘燭,想看出什麼,最終他隻確定了一件事情,這人背景雄厚。

他暗暗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得罪莘燭,否則死後沒準都不得安生。

研究員對莘燭盲目自信,拍拍他的肩膀。

“習慣就好!”

長須者一個激靈,差點又揪下幾根胡須,“嗯,好的。”

莘燭兩人簡單地溝通幾句,確認沒什麼線索了,隻能按照普通的車禍交給大隊的警察封鎖消息。

環視一周,莘燭指了指幾個老人家,讓他們前來一下,單獨談一談。

大隊應了一聲,請老人家過來。

老人家很戒備:“乾嘛啊,我們可什麼事兒都沒有,這人死了不是我們乾的,是他自己……”

“對,我們說好一起去公園逛一逛,他忽然就衝出去了。”

幾個老頭喋喋不休,有些忐忑,生怕被誤會。

莘燭眯了眯眼。

一個大爺道:“是你這高中生啊,咱們可說好了,我們是配合調查,但我們不是犯人啊!”

老人家不太高興,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原本他們還要去遛彎呢。

現在彆說遛彎了,正常時間回家吃飯都玄乎。

莘燭沉默幾秒:“你們之前說了什麼,將在張方店前的事情再重複一遍吧。”

大爺不滿,他有些不耐煩:“啥?小孩兒,你是什麼人啊。你這孩子不好好學習在這乾嘛。”

莘燭掏出了一張證件:“如果不配合,就帶你們去警局說。”

大隊:“…………”

麵對幾個大爺的怒視,大隊硬著頭皮點頭。

“誒你這小同誌怎麼能這樣,你這不是濫用職權嗎?我們犯什麼法了?”

莘燭偏了偏頭:“趙國慶,十二歲輟學,家有一子三女,子女孝順,唯一不滿的是兒媳婦。”

其中一個大爺猛地瞪大了雙眼,手指頭有些哆嗦:“你調查我?”

“孫本誌,六十三歲,你很想念你的妻子。”

“錢鵬,三十年前的某個夜晚,想必你一直在愧疚讓你的兒子吃你撿回來的白菜葉。”

“錢大坤,一個姓林的女性正在等你,她從未忘記與你的誓言。”

他的語氣輕緩,扔出了重錘:“死者六十八歲。”

“他本該還有二十年壽數。”

但死了。

莘燭幽幽地道:“你們的臉上有橫禍的痕跡,不想死的話,配合警方,也許會有一線生機。”

幾個老人家已經被震懾住了,莘燭說出了他們心中最深的執念,頓時傻眼。

“信我嗎?”

“信信信!大師,你是大師是不是!你一定是!”

錢大坤徹底折服,他也一直惦記著下鄉時山盟海誓的女孩,但四十年前她結婚了。

那時他正為女孩的戶口奔波,得知女孩被她爸用頭牛換給了隔壁村的老王,他心痛地絕了念頭。

如今得知真相,他豈有不激動的道理。

莘燭挑眉:“那說說看。”

錢大坤第一個響應:“好好好!你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大師我真的要死了嗎?”

“大師,那有沒有解決辦法?我不會,不會也這樣吧……”

幾個老大爺嚇壞了,立刻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莘燭很滿意。

一組組長有些怔忪,他們一組向來是暴力辦公,還是首次見到這種情況。

研究員歎服地搖了搖頭:“愛豆他的魅力又一次展現。”

不過這次迷住的是幾個上了年齡的老大爺,愛豆還真是個適應各個年齡段粉的一位神奇大人物。

一組組長:“…………”

大爺也記不太清了,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補充,最後囫圇重複了一遍。

錢大坤擔憂地道:“就,就是這些,應該沒了。”

莘燭“嗯”了一聲。

他瞥了眼幾人:“不要多言,多說多錯,話語形成力量害死了人,你們要下地獄受懲罰的。”

“我的天,這樣嗎?”幾個大爺又一次嚇著了,他們慌忙地捂嘴:“不說,不說。”

他們是喜歡八卦家長裡短,有時候比女人還湊熱鬨看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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