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
不認她這個女兒了?
餘檀嚇得拉住楊韶美的衣服,語氣染上哭腔:“媽……”
在場四個人,目前就餘檀一個人還處在脫線的位置。
楊韶美受不了餘檀這膩膩歪歪的樣子,一把拍開她的手:“行了,你媽沒死!”
說著抬頭望向謝之煜:“之煜,該說的不該說的,相信老餘都已經在酒桌上跟你提過了。”
“是的。”謝之煜順勢抓住身側餘檀的手,與她十指緊扣,向楊韶美做了保證。
在謝之煜的心目中,楊韶美是長輩,是乾媽,也是老師。
高中時謝之煜就是楊韶美班上的學生,她是班主任,他是底下最調皮的男生。
在私底下,楊韶美是謝之煜的乾媽,他這個做乾兒子這些年在國外,雖然和餘檀聯係不多,但逢年過節回來時都會特地來見楊韶美一麵,禮數周到。
而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該是親上加親。
“之煜,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一定不會。”
餘檀這會兒心神未定,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任由謝之煜牽著手走出了巷子。
太神奇了!
太不可置信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餘檀走著走著,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確定楊老師沒有拿著菜刀追出來,一顆懸著的心才慢慢落下來。
她一轉頭,就見謝之煜勾著唇笑得肆意。
這次謝之煜從香港回來,頭發理得更短了一下,特彆利落有型。這會兒白酒的後勁上來,身上的醉意更濃,臉頰微微泛紅,多了一分無害。
他牢牢攥著餘檀的手怎麼都不放開,深怕她逃了似的。走到停車場,花壇裡波斯菊的正盛。
謝之煜好像想到什麼,對餘檀說:“小魚兒,你還欠我一束花。”
“我知道。”
“我現在就要。”
“現在沒有。”
謝之煜聞言停下腳步,垂眸看著餘檀:“你欠我的。”
餘檀不耐煩:“哎呀,我都說了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他直勾勾看著她,眼裡淬著光。
餘檀軟下心:“那你知不知道,你要的什麼威基伍德很難買。不是我不買給你,得提前預定。我已經跟花店老板預定了,她說大概得三四天。等花到了就通知我。”
餘檀也從來沒有想過應付他。
要是真想著應付,早上那束龍沙寶石送給他就行。
謝之煜咧嘴一笑,用粵語道:“小魚兒,叻叻豬。”
餘檀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謝之煜是醉得不輕。
他隻有醉後才會笑成這樣,咧著嘴,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看起來憨態可掬。
十八歲生日過後,謝之煜開始大膽嘗試喝酒,有一次喝得醉醺醺的,誰都不敢動,他身邊的那幫兄弟就給餘檀打電話,說:“餘姐,你快來看看吧。”
餘檀風一樣騎著電動車過來,劉海飛起,就見謝之煜在路邊抱著一根電線杆傻笑,對著空氣揮手說:“我家小魚兒一會兒就來接我,你們都回去,都回去。”
那模樣,跟現在簡直一模一樣,又憨,又中二。
餘檀氣得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
隻不過現在的謝之煜,臉上的線條更加淩厲。他的手臂上也多了很多紋身,若不是長袖衣服遮掩,看著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餘檀不客氣地掐謝之煜那隻肌肉線條分明的手臂,罵罵咧咧:“你沒事喝那麼多乾嘛?”
“爸灌我酒,我不喝不行。”
餘檀這會兒默認謝之煜這麼叫老餘,但也挺好奇:“你說,他們是怎麼發現我們的事情?”
謝之煜搖搖頭,眨了眨眼,擺明了一副我不知道的模樣。
餘檀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戒指,放在手掌心問謝之煜:“你給我這個又是什麼意思?”
“婚戒啊。”
謝之煜從餘檀掌心拿起戒指,再拉住她的手,準備套上。
“結婚了,要戴婚戒。”
餘檀不肯,將手握緊成拳:“我不要。”
謝之煜難得霸道,掰不開餘檀的手,忽然伸手圈住她,從後麵將她抱在懷裡。帶著酒氣和醉意,他的唇貼在她的耳邊,在路燈下舉起戒指:“看,這上麵刻著我們的名字,是我親手刻的。”
餘檀掙脫不開謝之煜的禁錮,側頭看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誇他:“哦,那你可真是一隻叻叻豬。”
謝之煜笑著親一口餘檀的臉頰,用力的一下,語氣溫柔:“把手給我。”
“我不!”
“叻叻豬,就不能順我一次?”
“那你求我啊。”
“我求你。”
“那你跪下來求我吧。”
餘檀本想著捉弄謝之煜的,沒想到他真的咻的一下單膝跪在她的麵前。
幸而周圍沒有人,否則餘檀要當場遁地。
餘檀簡直毛骨悚然,乾脆蹲下來和謝之煜麵對麵:“行了行了,你把戒指給我,我收著就是了。”
“你戴上。”
“好好好,我戴上。”
謝之煜把戒指套進餘檀的無名指,滿意地拉著她的手欣賞,又問她:“我的戒指呢?餘檀,你給我準備了嗎?”
好端端的,餘檀怎麼可能去準備那種東西,她說沒有。
謝之煜變臉跟變天似的,要她現在就去給他買。
“上哪兒買啊我的大少爺。”餘檀求他了,“彆發酒瘋了行嗎?”
“行啊。”謝之煜把臉湊到她跟前,“你親我一下。”
餘檀:“走!我現在立刻,馬不停蹄就給你去買戒指!給你買兩個三個四個都可以。”
那輛大G就在眼前了,餘檀利落按下解鎖,拉著謝之煜上車。
可是餘檀哪裡開過這種豪車,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操作。她問謝之煜,謝之煜一臉老大不樂意:“我喝醉了,我忘了。”
“你不是要戒指嗎?”
謝之煜說他改變主意了:“餘檀,我想讓你吻我,主動吻我。”
餘檀已經徹底受夠了:“謝之煜!你給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