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希望(1 / 2)

[綜武俠]聖火令 王浩然 20333 字 6個月前

白離抱著的小貓有點怕生,臉埋進他的臂彎裡瑟瑟發抖。

“你們認識?”陸小鳳問。

“何止是認識。”蕭夙有氣無力地說。“你……”

對上白離的視線,蕭夙猛然站起身,拉著他離開陽光,來到旁邊的角落裡。他默不作聲地看著白離,最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東方不敗緩步跟過來:“我在樓上訂了房間,幾位既然都是朋友,不如坐下來好好聊聊?”

蕭夙朝他拱了拱手:“謝了。”

陸小鳳和張無忌對視一眼,正猶豫要不要告辭離去,就聽到旁邊那位懷裡抱著貓的藍眸青年說:“你是陸小鳳?”

陸小鳳道:“你認得我?”

白離點頭:“我對江湖上的事還算了解,聽說過你的名號,隻是無緣相見,一直覺得可惜。我叫蕭蘭,是花滿樓的朋友。”

“你就是蕭蘭?”陸小鳳非常震驚。

陸小鳳對江湖上的事很關注,日月教改稱明教的時候,他和花滿樓聊過這個,聽花滿樓說起過東方不敗,還有他身邊的蕭蘭。

在花滿樓口中,蕭蘭是個性情溫和的男人,隻是因為眼睛不好,故而有些自卑。陸小鳳根據花滿樓的描述勾勒出蕭蘭的形象,打死他都想不到,蕭蘭竟是白發藍眸的模樣。

“看來你聽說過我。”白離溫和地說,他望向張無忌,“你母親是不是姓殷?”

張無忌問:“你知道我娘?”

白離說:“沒有見過,隻是聽長輩說起過。”

東方不敗說:“既然都是熟人,那就不用太過拘謹,一起過來吧。”

他扶著白離上樓,來到房間後,又添了幾個菜,點酒的時候被白離攔住了。

蕭夙惋惜地歎了口氣。

張無忌好奇地打量白離,越看越覺得眼熟,他看了眼旁邊的蕭夙,恍然大悟:“這麼一看,兩位蕭大哥倒是有幾分相似,你們是親戚嗎?”

東方不敗聞言也看向蕭夙。

這個人二十五六歲的模樣,身形高大,看起來並不瘦弱,但是臉色蒼白,眉宇頗為英朗,帶著些許滄桑和不太明顯的疲憊。

他和蕭蘭膚色相差很多,氣質相差甚遠,眼睛的形狀也完全不同,但是的確和蕭蘭很像,似乎是臉型,又似乎是笑起來時嘴角勾起的弧度,透出似有若無的熟悉感。

蕭夙說:“隻是湊巧而已。我跟他沒有關係。”

白離笑了笑。

蕭蘭的記憶裡,蕭夙是個很神秘的人,大部分時間都躺在暗室昏迷不醒,偶爾醒過來會為聖子做事,對自己的態度還算溫和,但是交集不多,不像跟本體和摩呼羅迦那樣感情深厚。

蕭夙躺了二十年,現在仍是二十來歲的模樣,又與江湖中的年輕一輩稱兄道弟,跟蕭蘭的輩分不太好算。

“咪。”白離懷裡的貓叫了一聲。

他揉了揉小貓的頭,小貓舒服地在他手上蹭,將下巴貼在他的手上,眯起眼睛發出呼嚕聲。

蕭夙說:“你怎麼弄了這麼一隻貓?”

白離:“不好嗎?”

蕭夙捂著眼:“跟你太像了,我都覺得瘮得慌。”

陸小鳳和張無忌也有同感。

如果隻是白離獨自出現,最多引人注目了些,不會讓人想歪,但是這隻貓跟他長的實在太像了,尤其是小貓眯著眼睛在白離懷裡打盹的時候,那副全身心信任的模樣,就好像在跟同類相處似的。

任誰看到白離的第一眼,都會把他跟懷裡的貓想到一起,覺得他就是隻白貓成精。

白離笑著說:“沒關係,我看不到。”

你完全不在意彆人的想法是嗎?

蕭夙說:“還好摩呼羅迦沒有弄隻貓回來。”

飯菜上來,東方不敗見白離沒有放下貓的意思,於是單獨給他要了一副碗筷,在每樣菜裡夾了些,放在白離麵前,直接喂到了他嘴邊。

白離無視了其他人的視線,安心接受投喂。他咽下口中的食物:“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蕭夙食不下咽,視線掃過眼前的飯菜,食指無意識地發抖。聽到白離的話,他回過神,說:“無忌受了傷,胡青牛醫治不了,在路上遇到了陸小鳳,他說西門吹雪的醫術不錯,我正想帶無忌去燕北求醫。”

白離想了想原著劇情,不確定係統掛機狀態的蕭夙是否清楚,他冷嘲道:“西門吹雪醉心劍術,就算能分的出心來學習醫,怎麼可能比得過那些行醫多年的前輩?我看你們還是彆廢這個功夫,免得耽誤無忌的傷情。”

陸小鳳敏銳地聽出話中的不滿,問:“你和西門吹雪有仇?”

白離輕哼一聲,抱著懷裡的貓不說話了。

蕭夙也沒在這件事情上多言,這是明教內部的事情,多少得給玉羅刹留幾分麵子,總不能鬨得他和西門吹雪的父子關係人儘皆知。

蕭夙說:“那你說該怎麼辦?”

白離感覺他應該沒有共享到本體的記憶,所以拿張無忌的寒毒沒有辦法。他看向蕭夙,估算了一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拿過手來。”

蕭夙伸出手。

白離試探地觸碰,發現蕭夙的體溫沒有摩呼羅迦那麼高,也不像自己這樣低,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他多看了蕭夙幾眼,分辨不清他的神情,便忽略了這點,以指尖在他手上寫了幾個字。

蕭夙沉吟片刻:“好。”

白離低咳幾聲:“不要再耽擱了,速速過去,小心節外生枝。”

萬一再遇到什麼人,把那份金手指拿走,張無忌學不成九陽神功,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蕭夙知道他的意思,聽到他咳嗽,也忍不住咳了起來,待平複後:“我知道了。”

陸小鳳好奇地問:“你們在打什麼啞迷?究竟要去哪裡?”

他本就是同行者之一,根本不可能瞞得住他,因此直接問了出來。

白離搖頭,繼續咳嗽。

東方不敗給他倒了杯水,順了下他的後背:“還是再喝幾副藥吧,總比這樣拖著要好。”

“不想喝。”

“那我讓人搓成丸子?”

“弄得小一點,不然我咽不下去。”

“好。”東方不敗的態度頗為寬容,對待白離堪稱寵溺。

陸小鳳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蕭夙咳嗽得更厲害了,東方不敗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張無忌年紀小,人也傻乎乎的,完全沒有覺得東方不敗和白離的相處有什麼不對,他也給蕭大哥倒了杯水,學著東方不敗的樣子給他拍背。

蕭夙瞬間警覺:“你、咳咳,乾什麼?”

張無忌說:“我看這麼做有用,也想讓蕭大哥好受些。”

蕭夙邊咳邊說:“我跟他不一樣,咳,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不用在意,過會兒就好了。你要是覺得聽著難受,我這就到外麵去。”

張無忌無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蕭大哥彆放在心上。”

白離笑了笑:“無忌,你今年多大了?”

張無忌說:“剛滿十八。”

白離說:“我比你大三歲。”

張無忌道:“那我喊你蕭二哥?”

白離說:“好像在叫店小二似的,太難聽了。你不如把前麵的姓氏去掉,直接喊我一聲二哥吧。”

張無忌知道他是母親的故人,又是蕭夙的朋友,對他沒有多少防備,高興地喊道:“二哥。”

蕭夙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聞言又咳了起來。

他的輩分算是徹底掉下來了。

吃完飯後,白離跟幾人道彆,東方不敗讓後廚清煮了幾塊雞肉和魚肉喂貓。

等小貓也吃飽了,東方不敗問:“要不要去拜訪花滿樓?”

白離搖頭:“本就沒多少交情,就這樣淡了吧。”

東方不敗說:“也好。”

白離曾經說過,他在花滿樓麵前自慚形穢,有幾次動了殺心。

對他而言,殺人是件很正常的事,就算他對花滿樓有殺意,也不能代表他和花滿樓相處的不好,東方不敗還以為他認可了這個朋友。現在想來,還是他仍舊在意自己的缺陷,才不想再見到花滿樓。

東方不敗向來對他百依百順,自然不會勉強他。

他們一路向南,一直來到廣東,在外麵遊玩了將近半年,小白貓也從小小的一隻,變成了將近十斤重的大貓。

白離的身體逐漸變差,有些抱不動它了,好幾次貓從它的懷抱掙脫,腳都踹得他胸口疼。

東方不敗也發現了他的精神不濟,他沒有多想,隻以為是白離有些水土不服,返程時格外留意他的飲食,途中找大夫開了些藥,不過白離全都拒絕了,任性地不肯服用。

一路舟車勞頓,回到黑木崖時已經到了晚上。

冬季天黑的早,山路上漆黑一片,馬車內點著蠟燭,但也黑乎乎的。

白離躺在車裡安睡,玉宵趴在他身邊,東方不敗一會兒沒看住,大貓就跑到了白離的胸口上取暖。

白離呼吸聲變得短促,從睡夢中醒來,推了推胸前的貓,“還沒到嗎?”

東方不敗過來把貓端走,“到了,已經在上山的路上了。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又做噩夢了?”

白離伸手抓了一下,沒找到他的位置。

東方不敗主動過來握住他,溫聲說道:“早知如此,就不去那麼遠的地方了。你身體本就不好,何必著急趕回來?教內的事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在路上好好修養幾日,等身體好些了再回來也是一樣的。”

“怎麼可能一樣!”

“蘭兒,你哪裡不舒服嗎?”

東方不敗知道他不喜歡黑暗,夜裡心情會變得很差,再加上身體不適,所以才發脾氣。

他不會像最開始那樣誠惶誠恐,覺得自己哪裡惹他不高興了,知道真正的原因後,東方不敗對他愈發憐愛,有足夠的耐心包容他。

白離正想說什麼,突然深吸一口氣,急促地咳嗽起來。

玉宵聽到聲響,藍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馬車停在了後院,東方不敗取來披風,包裹在他身上,抱著白離穿過密道,回到了他們的彆院。

楊蓮亭一直都在這裡,即便主人半年多未歸,院子裡仍舊乾乾淨淨。

屋裡多點了幾支蠟燭,光線比平日要亮一些,炭火燃得很旺,房間裡猶如春日般溫暖。

東方不敗給白離脫掉外麵的披風,對楊蓮亭說:“馬車上有隻貓,你去抱過來,小心些,玉宵膽子小,彆嚇到它。”

“是。”

白離定定地看著不遠處的蠟燭。

東方不敗伸手擋住他的眼,“蘭兒又忘了,不要看這些刺眼的光亮。”

白離冷聲說:“反正早晚都要瞎,看不看又有什麼區彆。”

東方不敗親親他:“今日晚飯你吃得太少,現在餓不餓?要不要再吃些東西?”

白離沒說話。

東方不敗道:“我去看看廚房有什麼,蘭兒先暖暖身上,一會兒楊蓮亭就帶玉宵過來了。”

白離看著他模糊的影子遠去,心裡更加煩躁。

玉宵被東方不敗嬌慣得厲害,脾氣越來越大,在楊蓮亭懷裡非常不老實,白離清楚聽到了玉宵弄出來的摩擦聲,還有楊蓮亭的壓抑著的痛呼。

“公子,屬下把貓帶過來了。”

“直接放下就好了。”

楊蓮亭鬆開手,玉宵一溜煙地跑進了臥室,不知道躲在了哪裡。

楊蓮亭有些忐忑地站到一旁,看著白離罕見地收斂了溫和的偽裝,滿臉冷漠,心裡惶恐極了。

東方不敗端著飯過來,淡淡地說:“你下去吧。”

楊蓮亭如釋重負,迅速離開。

東方不敗道:“廚房東西不少,隻是做起來太麻煩些。我怕蘭兒久等,弄了些簡單的,晚上吃太多會積食,蘭兒少吃一些,墊墊肚子。”

“沒胃口。”白離站起身,朝著臥室走去。

“蘭兒。”東方不敗放下東西,走過來從後麵抱住他,:“這次還是夢到了我拋下你找了其他人嗎?”

話音落下,他感覺到懷中的人顫抖起來,但是很快克製住了身體的反應,恢複平靜。

東方不敗懇求道:“告訴我好不好?”

白離淡淡地說:“你去彆處睡吧。”

東方不敗說:“這裡哪有什麼彆的房間?總共就隻有這一間寢室,你要是趕我走,我就隻能睡到外麵的花園裡了。”

“那我去。”白離推開他,慢慢地轉過身。

東方不敗拉住他:“你還病著,說得什麼話。就在屋裡睡。我不會做什麼,就在旁邊守著你,不然不放心。”

白離拿他沒辦法。

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在東方不敗麵前。

他想和東方不敗分開,這段時間他想儘了辦法找他麻煩,可是東方不敗根本不在意,反而更加體貼。白離的目的遲遲未能達到,越來越覺得疲憊。

他時常做噩夢,有一部分夢醒來後就忘記了,還有一些記得非常清晰,稍稍回想就能感受到身臨其境的恐懼。

他很想被東方不敗抱在懷裡,可是又害怕,再這樣下去感情更深,真的到了那天更加難以割舍。

東方不敗牽著他的手來到床邊坐下:“你這段日子瘦了很多,看得我心疼。”

白離眉眼柔和下來。

東方不敗問:“玉宵呢?”

白離道:“躲起來了。”

東方不敗道:“物似主人形,玉宵的性子跟你如出一轍。”

白離有些不高興:“哪裡像了?”

東方不敗:“好奇心都很強,害怕的時候都會躲起來,熟悉以後又蠻橫得很。”

白離說:“我蠻橫?”

東方不敗語帶笑意:“剛才是誰要把我趕出去?”

白離扭過頭去,不想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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