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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琴冷聲道:“穀主是將鬆江府的事情交給了我不是你,做什麼我心中有數。這人活不過今晚了!”

白日鬼對於無情活不活的下去倒是全無所謂,他隻是眯了眼說:“這我不關心,我隻知道你答應過老夫,要將江家的財富分一半給我,你可要真切的辦到,老夫對失約的人從無仁慈之心,更無婦孺偏見。”

“江琴,你不想死吧?”

江琴隻覺得一股寒氣直衝背脊,她鎮靜道:“當然不會。我是江家的人,江楓自幼在外,是我陪在江家二老身邊。江楓若死,他們隻會信我的話,江家的財產自然也由我說了算。”

白日鬼看了江琴一會兒,移開了眼,慢聲道:“最好如此。”

江琴從屋子裡走了出去,在離開白日鬼所在的地方之後,她的眉間露出極恨之色,但這恨色又在片刻消散了乾淨。

活人沒必要去恨一個將死之人。

江琴走在薛家莊的院子裡,薛家莊的燈已經一盞盞全亮起來了。原本已經安睡下去的莊子陡然驚醒,四方喧鬨之聲不斷,仆人帶來了最新的命令,眾人不明所以,隻是主人震怒,莊內好不混亂!

江琴提著燈籠,瞧著隨意與人答話問了句:“出什麼事了?”

那傳話仆人道:“四大名捕的冷血來了,說是莊內窩藏要犯,莊主大怒,正命人將冷血趕出去呢!”

江琴點了點頭,有了這麼一個前因後果,她複又折回了院中,對屋裡的白日鬼道:“冷血來了,他發現了你的蹤跡。是你白日料理的不乾淨,由你處理。”

那白日鬼並不將冷血這小二當做一回事,惻惻笑道:“我不去也沒關係,終歸他搜不到這裡。”

江琴早知這人自私自利的本性,便說:“冷血若是死在你的手裡,穀主隻會更加看重你,這賑災銀分你一層作為獎賞也不是不可能。還是說,你終於懂得了謙讓,願意把這機會給彆人?”

白日鬼沉默了一瞬,最終還是**戰勝理智。

他對江琴道:“你守著,我去去就回!”

江琴少有的沒有回複。

她看著白日鬼在瞬間消失的身形,漫不經心地想:活人也無需回複一個死人。

夜幕籠城,將入三更。

街上漸無行人,打更人懶散出行。

西門吹雪依約前往薛家莊。

他走得不算慢,但到了薛家莊的時候,卻好像還是有些遲了。

薛家莊內燈火通明,亂成了一團。西門吹雪在牆外略頓了一瞬,竟第一次產生了猶豫,猶豫要不要進這鍋沸水裡去。

西門吹雪:……直覺告訴我,裡麵除了薛衣人的劍,江楓一定還準備了彆的麻煩給我。

但大勢容不得西門吹雪拒絕,也不知道是誰通知了官府,眼見一隊衙役急匆匆地往薛家莊趕來,他也隻能按照風秋托人捎給她的位置,翻身進了薛家莊裡。

風秋給他的圖紙裡,在西南角的位置畫了個大圈。

托人捎給他的話是這樣的:“闖進去,薛衣人的劍就在那兒等著你了。不用擔心,冷血先進去的,你絕對沒有先冒犯到他。”

西門吹雪對風秋的話持懷疑態度。若是單單闖個門薛衣人就會拔劍,那他早就比劍比完了。但他答應了風秋,就要做到。西門吹雪不過一息的功夫,便輕易間進了這院子。

這院子安靜的簡直不像是有人居住。西門吹雪覺得古怪,加上院中有著濃鬱的香氣,他懷疑不由更深,便向內更進了一步。

然而他還沒有再進一步,院內忽斜刺出一柄劍來!

西門身形即刻向上躍去,當他落在屋頂的那一瞬,身後又是一柄劍!

西門吹雪避過兩招,在第三劍再次逼近的那刹——他終於拔劍!

烏鞘長劍隱隱清嘯,眾人一時駭於西門吹雪長劍威力,未即刻再次攻上。而這也給了西門吹雪機會。

他終於看清了院子裡埋伏著的是什麼。

是由十九人組成的劍陣。

正廳內,冷血正與薛家莊中護院纏鬥,他不願傷人,故而一時陷入僵局。

薛衣人見狀,手指握上了腰側玉佩,眼見便要尋個冷血的空隙攻擊,就在這時,忽有婢女匆匆來報——

“莊主,二莊主遇襲了!”

薛衣人大驚:“什麼!”

他幾乎是立刻看向還被纏著的冷血,但冷血的確還被困著,這意味著今夜闖入了他家的人不止一個!

薛衣人自成名以來,幾乎便沒受過這麼大的冒犯,他怒極攻心,當下也顧不上太多,竟是直接衝回了屋子取劍,便要再開殺戒!

西南院內,西門吹雪正在對付著這十九人的劍陣,忽覺一股劍氣當麵而來——

西門吹雪抬眼,正見薛衣人拔劍!

薛衣人見他簡直是又驚又憤。

他怒道:“西門吹雪我敬你是年輕一輩劍客翹楚,你竟也與冷血一道,做出這等事來!”

西門吹雪:“……與冷血一道?”

薛衣人冷聲:“你和神侯府,不是一並來我這兒抄家嗎!?”

西門吹雪:……原來是“先後冒犯”的“先冒犯”。

——我怎麼能相信江楓!

作者有話要說:  沒關係,以後你還是會接著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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