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103章(2 / 2)

唐濯:“附議!請客!最近有假,就請我們出去旅遊吧!”

翟洪廣:“如果你被關起來了,可以不用出人,出錢就行了。”

裴鶴:……?好慘一女的。

幸北輕蔑地冷笑:“我要是被關起來了就把你們都供出去。”

唐濯:“我們又不是天生的S級,沒有一個老不死的播種者覬覦我的身體。”

幸北忍了忍:“雖然我不承認我的前世就是我,但老不死這個詞——”

清脆的聲音戛然斷在這裡。另外三人看過去,隻見幸北張著嘴,漆黑的眼睛裡空洞得可怕,就像是他們在瘴澤星地穴裡看到的植物人。

她的左腿在微微抽搐。

裴鶴感覺有一道閃電從他的天靈蓋劈下貫穿了整個身體。

“幸北?”

幸北空茫茫的眼珠動了一下,落在他臉上,眸子裡麵短暫離開的光芒回歸,朝他笑笑。

“突然好累。”女生嬌聲抱怨了句,身體軟軟靠在床頭。

翟洪廣和唐濯對視了一眼。

他們從來沒見過幸北這麼柔弱的樣子。

裴鶴一句話沒說,像是無法用平靜的語氣說出話來,雙手顫抖著把她撈過來,靠進自己懷裡,然後用念力覆蓋她的身體。

“唔。”幸北哼哼了一聲,“好舒服。”

裴鶴耳根莫名紅了。

“沒什麼問題。”裴鶴收回念力,輕輕垂下眼,遮住眸底的神色。

“可是好累。”幸北不滿的語氣,這時候聽起來就像是病弱的撒嬌。裴鶴耳根又一紅,手掌更加溫柔地摸了摸她的毛,如同撫摸過小動物的頭頂,又輕又緩,像是指腹感受的每一寸都珍貴無雙。

幸北是真的累了,窩在裴鶴懷裡,不自覺閉上眼睛,時不時無意義地哼唧一下。

裴鶴緊摟著她輕輕拍著,不經意抬眼對上另外兩人凝重的眼神。

雖然謝思妄和赫連蓮警告過他們,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裴鶴垂下眸,不再看唐濯和翟洪廣,擁著幸北躺在床上,手臂像是黏在她身上似的,仿佛擔心放開一下她就會消失。

唐濯和翟洪廣默默看了一會,通過猜拳決定了另一張床和沙發的歸屬。燈光很快暗下來,但是光腦夜間模式的幽光一直亮到深夜。

裴鶴靜靜躺了許久,忽然某一刻,感覺有滴水從眼角落下,猝不及防流進幸北頭發裡,趕忙擦了擦,把人抱得更緊。

女孩睡著了,精神力更加調皮了,繞著裴鶴的藍色精神體一圈圈地纏,仿佛它能讓她感覺到溫暖和舒適。

裴鶴無限縱容地由著她纏,就算被撩得發抖,也沒有躲開過一下。

然而幸北那是多麼會得寸進尺打蛇上棍的人啊。

幸北的睡顏愈發甜蜜幸福,小觸手摸著摸著,把尖尖變得纖細柔軟,然後悄無聲息若無其事地把自己陷進光團裡。

被異物侵犯,裴鶴終於繃不住,猛地一顫。

幸北以那根成功突圍的觸手為導引,迅速變粗變深,整個鑽了進去。

三更半夜,幸北的床架猛然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裴鶴整個人抖得快要哭了,死死咬著牙,渾身紅得像隻煮熟的大蝦。

幸北做了一個有生以來最美的夢。

夢裡,她最柔軟的念力肢體被她能想象最溫暖最滑潤的東西包裹,她在那種似雲似霧又似水的物質裡遊走,感覺靈魂都被淨化了,生命都被升華了,那種相擦而過的感觸細膩得無法用語言描述。

這簡直就是天堂。幸北流連忘返,心曠神怡,無法自拔,在裡麵度過了數不清的時間。

天蒙蒙亮,唐濯翻身下沙發,掛著兩個黑眼圈,似乎想去個廁所然後回去補眠,卻在路過幸北床邊時看到裴鶴如水一灘的嫵醉,嚇了一跳。

“她……”唐濯下巴都快要掉了,幸北都這樣了還能耍流氓?都是他不好,在同一個房間,竟然沒注意到,讓裴鶴慘遭辣手摧花!

裴鶴咬著牙,竭力控製住音調中那股軟媚的味道:“她的念力……絕對不止S級。”男生幽怨得快哭了,張了張口,卻再也說不出話,隻溢出一聲蕩漾的,“嗚……”

唐濯:臥槽。

幸北似乎終於玩夠了睡飽了,或者說吸足了精氣,精神百倍地睜開眼,眨巴眨巴無知純潔的大眼睛,看著麵前的裴鶴,忽然間隻覺得少年眉眼間那股風流氣韻美不勝收。

於是她更感興趣地盯著他看,精神饜足的眼底綻放彆有興味的光。

裴鶴對上她這樣的目光,突然間覺得哪哪都委屈,眼一紅,春意愈濃,嬌嬌狠狠地:“這次你必須負責。”

幸北表麵一無所知地傻笑,偷偷收回埋在對方光團裡的觸手。

但是她忘了,她的同伴們都是能看到念力的人了。

翟洪廣被這邊的動靜引來,和唐濯一起沉默站在床前。

“咳。”翟洪廣清了下嗓子,“這可真是,春蠶到死絲方儘,”翟洪廣搖頭晃腦指著幸北,“蠟炬成灰淚始乾。”又指了指裴鶴。

“……”整個空氣都尷尬地靜下來。

裴鶴:“能不能不要用你屎色的腦子解讀文學遺產。”

唐濯:“救命,詩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世上有洪廣。”

幸北:“洪廣居然背對了一句詩,但是你爸爸我還沒死。”

然而這句話說完,麵前三個人間的空氣仿佛猛然凝固。

幸北愣了愣:“我昨晚是不是不小心睡著了?”

肩頭的手指猝然握緊,緊得她骨頭發疼。

幸北抬頭望向裴鶴。

少年盯著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角微紅,透著水光,可是又與剛才的嫣紅與濕潤很不一樣。

但他張了兩次嘴,卻又說出和剛才相同的話。

“這次你必須得負責。”

幸北眼睫落下來。

她負不了責了。

她本來十分堅定,不想成為某個漫長生命的一個無關緊要的碎片,赫連堂也說過隻要她選擇了自己想選擇的路,就無需愧疚。可是她突然間覺得,她這個選擇對不起的不是自己,而是身邊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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