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1 / 2)

原本以為王晏之會拒絕,哪想他點頭道:“好啊,那就點最貴的姑娘來。”

然後薛如意接抱琵琶戴著麵紗來了。

樓下時刻注意東一間動靜的李媽媽瞧見她進去,驚訝的問龜公:“這琵琶女怎麼回事?”

龜公搖頭:“那姑娘說是縣案首特意點的。”

李媽媽嗬笑:“讀書人脾性就是不一樣,來花樓還自帶姑娘。罷了,這次給他兩分薄麵,走的時候同他說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東一間,薛如意盈盈欠身後,道:“奴家是天香樓第一琵琶手,一夜一千兩。”

“多少?”屏風後麵的人蹭的站起來。

“一千兩。”什麼琵琶那麼貴,鑲了金子啊。

王晏之輕笑:“您這是嫌貴,想反悔?”

“自然不是。”

“那煩請您出去,在我拿到秘方前,希望您莫要張揚。”

話都說出去了,能怎麼辦?

一個窮書生還要點一千兩的姑娘。

呸!

秋掌櫃隻能讓小廝塞了一千兩銀子給那花魁,氣悶的從後門出去了。

他一走,王晏之就把手上的銀票塞到薛如意手裡。

薛如意拉下麵紗,丟下琵琶,雙眼放光的開始數銀票。

王晏之坐在她身側,單手支著下顎,一縷發垂下,就那麼溫柔的盯著她側臉看。

這財迷的小模樣真是鮮活啊。

他伸手撩開她礙事的額發,在添唇的時候遞上一杯茶,整個過程和諧又自然。

薛如意數完杏眼彎成月牙,眉目生花的仰頭看他:“三千五百兩!”

王晏之輕笑:“嗯,明日還有兩千五百兩。我說過嫁我不虧的……”

倆人在天香樓待了一個半個時辰,一個從前門出去,一個從後門溜出去了。

次日午時,王晏之帶著秘方又換了兩千五百兩來。

秋掌櫃拿著秘方熬出第一鍋紅油、清湯鴛鴦鍋。

他立刻也拉了一條橫幅:全新研製的鴛鴦鍋,進店就半價。

火鍋的香味香飄十裡,關鍵是還便宜。門前冷落許久的雲香樓瞬間客似雲來,三層樓都坐不下,排起長隊。嘗過味道的人都說這鴛鴦鍋和如意樓味道一模一樣。

味道一樣價格便宜,還半價,關鍵是雲香樓環境好,兩廂一對比,有眼力勁的人都知道要選雲香樓了。

薛家三兄妹站在如意樓門口往外看,正好秋掌櫃也炫耀似的站在雲香樓的門口。兩兩相望,秋掌櫃鼻孔朝天,嘴巴快裂到耳根了。

那笑容落在薛家三兄妹眼裡就根傻子似的。

薛如意問:“二哥,我們的橫幅做好了吧?”

薛二點頭:“嗯,待會就給拉上。”

很快,如意樓拉上一條橫幅:為了回饋老客戶,本店研製出合胃湯,凡事肚子疼痛難忍者可免費進店品嘗。

站在門口的秋掌櫃嗤笑道:“這如意樓是生意做不下去,改行治病了吧。

陳缺和春生站在他身邊笑得得意又欠扁。

然而隔天開始陸陸續續有人到如意樓求免費的合胃湯,周夢潔更是好心的坐在如意樓給人免費看診。所有的病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剛從雲香樓吃過鴛鴦火鍋。

這個共同點被一個人說出來,所有人都氣憤了。雲香樓定是為了搶如意樓的生意在菜裡頭放了什麼不該放的東西,才引得這麼多人去吃。

這事一鬨起來就鬨大了,大半個縣城的受害者都聚集到雲香樓討說法,昨日還得意洋洋的秋掌櫃今日焦頭爛額。

“大家彆激動,不一定是我們菜品有問題。我們雲香樓開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大家總要給我們時間查清楚原因啊。”

他剛說完一隻臭雞蛋就砸到他額頭上,順著著眼鼻往下滴滴答答。

“操,查什麼查,都這樣了還不是你們的問題,賠償,立馬賠償,不賠我們直接砸店。”

陳缺一見東家被臭雞蛋砸了,立馬狗腿的上前罵道:“老子看誰敢砸店,媽的當老子怕你們是吧,一群刁民。”

這這句話簡直火上澆油,秋掌櫃氣得一腳將他踹飛:“蠢貨!”他剛罵完牙齒就被丟過來的石子打掉兩顆,群情激憤的受害百姓一窩蜂衝進去把雲香樓砸了。

凡事出來拉人的夥計、掌櫃一起砸。

饒是雲香樓養了一群打手,也抵不過洶湧的人流。

事情鬨得太大,直接驚動了官府。沈縣令最喜歡這種撞在手裡的肥羊,大手一揮直接罰沒了八千兩紋銀,賠償這些受害的百姓總共兩千兩白銀。再加上被砸的修整費用和店裡受傷夥計安撫費總共損失一萬三千兩紋銀。

不對,還有周安坑走了五千兩,總共損失了一萬八千兩。

秋掌櫃心都在滴血啊,這兩個月本來就在虧本,一下又賠了這麼多。

再加上失了民心,這生意還要怎麼做?

傷人又傷財的秋掌櫃跑去雇打手想砸了如意樓,沒想到找了圈,一聽說是城東如意樓硬是沒哪個混混敢接。

媽的,薛家是魔鬼嗎,連縣城混混都不敢招惹。

當晚,氣憤到極點的秋掌櫃,帶著陳缺、春生和幾個家養的打手踢開如意樓的大門,頂著紅腫的腦門和漏了風的牙齒吼道:“周安,你個龜孫子,給老子出來。”

薛家人正圍著木桌說笑,瞧見秋掌櫃和他身後的打手齊齊站起來。薛二上下打量秋掌櫃,笑道:“哎呀,這是又想送錢給我們嗎?”

秋掌櫃氣急:“你們這是承認坑我銀子了?”

薛大嗤笑:“什麼叫坑,沒有的事,我還想說你偷我們如意樓的秘方呢。”

秋掌櫃目光看向站在薛如意身後王晏之,恨不得生撕了他,冷笑道:“什麼是偷,明明是你們家好贅婿賣給我的,說是想合離,前幾日還在天香樓點了個姑娘,卿卿我我好不風流,你們花錢供出個白眼狼呢。”

薛家人全笑了。

笑聲越笑越大,秋掌櫃恍然明白什麼,臉色越來越難看:“你們商量好一起坑我?”

薛二聳肩點頭:“你身後的春生也有參與,他好像急需銀子還賭債呢。”

“你,你胡說什麼?”春生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在秋掌櫃吃人的目光中撲通跪下,“小的真沒有,真的沒有,都是他們誣賴我。”

薛父不高興道:“你這孩子不老實,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春生委實沒料到薛家人各個這麼無恥,還想辯解就被秋掌櫃帶來的打手摁著一頓胖揍。等他被皺得鼻青臉腫,爬都爬不起來的時候,薛如意突然道:“阿爹,你們記錯了吧,我沒給過他銀子啊。”

“我,我都說,不是了。”春生捂著臉哭得眼淚橫流,委屈極了。

“你們還敢耍我!”秋掌櫃氣得一腳踢開春生,朝身後的打手喊道:“給我打,用力打,往死裡打,打死算我的。”

薛二從桌子底下拎出個棍子塞到如意手裡,然後帶著其他幾個人齊齊後退半步。

片刻後滿屋子都是打手的慘叫聲,二十幾個大漢被嬌俏的小姑娘疊羅漢似的疊在一起,哎呦哎呦慘叫。

如意樓的這個姑娘力氣也太他媽的大了。

薛如意掄著棍子靠近秋掌櫃,秋掌櫃嚇得連連後退,摔倒在地:“你想乾嘛?打人犯法的啊!”

薛二嗤笑出聲,上前一腳踩在他手背上,道:“本來想井水不犯河水,你偏偏要惹我們家,是活膩了趕著投胎呢。”

秋掌櫃不服氣:“什麼叫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店開到我們店對麵就是犯了忌諱。”

薛大道:“據我所之,雲香樓開起來前對麵也是一家酒樓,被你們整垮了,之後陸陸續續又整垮了四家。怎麼,隻準自己整彆人,不準彆人整你,雙標呢。”

來偷秘方本來就是他們不對,賣給他的秘方確實也是真的。隻不過雲香樓為了顯示高雅,裡頭常年熏香,秘方裡的一味食材和這香氣就像是螃蟹與柿子,吃多了容易腹瀉。再加上秋掌櫃一心想生意好,在秘方裡頭多添加了增鮮性寒的輔料,才導致那麼多人拉肚子。

秋掌櫃知道這是踢到鐵板了,不住的往外張望道:“我來的時候已經報官了,你們無故打人等著賠錢吧。”

薛二笑笑:“是嗎,如意。”

薛如意二話不說,掄起棍子朝店裡一通砸,在秋掌櫃目瞪口呆中那奸詐的書生又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嘴角居然還掛著可疑的血絲。

門外響起官差的喊聲。

秋掌櫃急得直接吐出一口血:媽的,薛家人太不要臉了,狠起來連自己的店都砸。

這是無賴本賴吧。

雲香樓的人和如意樓的人對簿公堂,對方請來的狀師被薛二問得啞口無言。

你你你了半天雙眼一番氣暈了過去。

薛二朝沈縣令拱手:“大人,雲香樓半夜帶人衝到店裡是事實,砸了如意樓也是事實,對方雖然有受傷,但我們這邊縣案首周安險些喪命,現在還在昏迷中。您向來公正嚴明,巡撫大人都讚賞有嘉,想來不會偏袒秋掌櫃一行人。”

沈縣令覺得薛家老二一張嘴太能說了,句句堵得人說不出話。最後又挨了一頓胖揍的秋掌櫃被罰賠償如意樓損失費和周安醫藥費一千兩。

彆問為什麼這麼貴,問就是周安靠千年人參才撿回一條命。

一棵千年人參一千兩不過分吧。

這如意樓正經生意不做,是靠坑人發財致富吧。

秋掌櫃氣得一病不起,生生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

這半個月裡雲香樓門前冷落,持續虧損,秋掌櫃勉強憑一股怨氣撐著。每日在門口盯著如意樓人來人往,進進出出。

他找到沈修府上,想讓沈修出麵整垮如意樓。沈修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滾滾滾,小爺忙著府試,哪有空管你那破事。”

被罵了一頓的秋掌櫃已經開始紮小人詛咒薛家一乾人等,尤其是那個戲精周安,保佑他這次府上名落孫山當一輩子抬不頭起來的贅婿。

不僅他盯著王晏之,縣學裡其他人,包括沈修在內也盯著王晏之。

那是縣案首,縣試後一直沒來學堂,據說在如意樓坐堂。再高的天賦這樣磋磨府試還能過嗎?

“我看難。”

沈修嗤笑:“什麼難,是一定過不了。滿身銅臭味考什麼功名,乾脆待在家數銅板得了。”

跟他一起的同窗哈哈笑起來:“就如意樓那生意,估計得數金錠子,雲香樓都被它擠得開不下去了。”說著又撞撞沈修,擠眉弄眼讓他瞧縣學外頭。

“人來了,還又帶小娘子來了,還是他滋潤,整日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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