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1 / 2)

王晏之道:“是不是,試試不就知道了。”

薛家幾人都看向他:“怎麼試?”

“丁野,去樓上把三皇子喊下來。”

丁野快速的往樓上去,薛二問:“他會來?”

王晏之輕笑:“會,從前就是這樣,從不會放過羞辱我的機會。丁野去喊,他肯定會來。”

果然沒一會兒,三皇子就氣勢洶洶的跑來了。隔著老遠就喊:“王晏之,喊本王來給你收屍嗎?”他剛跨進倉庫,就對上薛如意殺人的眼刀子,當即步子一頓,往後退了半步,站在門邊不動了。

目光越過門口的王晏之落在地上兩個人身上,立馬笑開了:“這是打算做人肉包子呢?王晏之你出息了,現在不讀書改行當屠夫?”

王晏之淡淡的瞥他一眼,扔下一個炸彈:“方才你說要下毒,我們恰好抓到兩個人下毒,他們說是你。”

三皇子立馬不笑了,五官變得銳利起來:“是嗎?那本王來問問。”

還不等薛家人反應,他走過去把其中一個人下巴卸掉,然後發了狠把那□□打腳踢,打到人渾身是血,哆嗦著後退還不停手,一腳踩在那人後背,拉起散亂的頭發,像個瘋子一樣質問:“是本王嗎?說話,是不是本王?”

薛家幾人都驚呆了:這三皇子看著平時不著調,打起人來當真暴虐。

地上的人被他打得扭曲錯位,和不上的下巴連連擺動。三皇子把人往地上用力一撞,起身整理衣袍,朝王晏之笑道:“你瞧,他可說了不是本王。”

薛家幾人:“……”這莫不是有神經病吧。

三皇子繼續道:“你們怎麼也會相信這兩個砸碎的話,畢竟這鋪子本王也幫忙了呢,你們要懷疑也應該懷疑太子吧。”

太子的清冷的聲音在屋外響起:“三弟,你胡說什麼,懷疑孤什麼?”

薛家人驚訝:太子怎麼來了?

太子快步而來,瞧見地上渾身是血的人時,蹙眉道:“三弟你又動手了?父皇都告誡你幾回,不要隨便傷人。”

三皇子無所謂:“他告誡本王就要聽嗎?這倆人下毒,本王懷疑是太子指使的。”

太子喝道:“你胡說什麼,孤為何要指使他們下毒?”

三皇子攤手:“這就要問太子殿下了,也許你看不慣王晏之長得比你好看,才華比你好,世子妃比你的太子妃好看。”

“荒唐,三弟,你說話做事能不能有些分寸?”

薛家幾人慢慢移到王晏之身邊,然後看戲似的盯著太子和三皇子你來我往。

薛二甚至抓出一把瓜子遞給薛如意,兄妹兩個邊磕瓜子邊觀察倆人的表情。薛二又遞了把瓜子給王晏之,王晏之捏著瓜子還沒動,正和太子爭吵的三皇子突然扭頭朝他看來。

表情有一瞬間扭曲,喝罵道:“王二三,擱這看戲呢?”

王晏之當著他麵磕了一粒瓜子,三皇子瞬間爆炸了,伸手就去抓他。王晏之扯住他手,薛如意當機立斷一腳把人踢飛,冷聲道:“都說了不要喊那個名字。”

夫妻配合十分默契。

三皇子趴在院子的地上齜牙咧嘴,他帶來侍衛衝過來要動手。太子先一步跨出去,侍衛見是太子立馬束手退下。

太子麵色冷凝:“把你們殿下帶回去,彆在這鬨事。”

三皇子侍衛互相看了一眼,隻能將地上的人扶起來送走了。等人走後,太子回身,朝王晏之道:“今日如意樓開業,也不好鬨太多的事,這兩個人扭送京兆尹,孤會讓人嚴加審問。”

王晏之點頭:“那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眉目溫潤:“子安不必同孤如此客氣。”

太子把人帶走後,當天夜裡,王晏之就得到消息那倆人死在了京兆尹。

次日一早,薛如意在店裡算賬,王晏之把這事同她說了。她驚訝的問:“怎麼死的?”

王晏之:“聽說是咬舌自儘。”

薛二嗤笑:“騙鬼呢,要咬舌自儘送去時就咬了,犯得著半夜?”想死還要受刑,又不是笨。

薛大眸子轉了轉,問:“太子怎麼說?”

“太子讓近侍到我府上致歉,說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薛忠山道:“該不會是殺人滅口吧?”

薛家人看向王晏之:“三皇子說的話有沒有可能,或許真是太子嫉妒你。”

王晏之失笑:“我有什麼好讓太子嫉妒的,而且太子不笨,不會明目張膽的下毒。”

周夢潔讚同的點頭:“幕後黑手早知道我們會防範,若是太子找兩個人下毒,又把人帶走弄死,這不是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攬嗎?”

薛忠山:“也許他是欲蓋彌彰,先前我都說了,搞不好就是有人嫉妒晏之長得好,才華好,招人喜歡呢。”

周夢潔:“你能不能閉嘴!”

薛二道:“管他們做什麼,我看我們還是好好把如意樓經營好。我現在是工部正五品郎中,下一個目標就是成為工部侍郎,把黎侍郎乾下去。”

薛如意問:“你不是說黎侍郎人還不錯?”

“是不錯,但他每天都想回去抱小妾,正好成全他啊。當官嘛,就要有上進心。”

薛家幾人神情有恢複輕鬆,仿佛剛才根本沒討論幕後黑手。王晏之把思緒放下,臉上也有了笑容。薛家人總是這樣,不管遇到什麼事,永遠都能用最輕鬆的方式麵對。

王晏之覺得,前十幾年積攢在心裡的陰鬱好像一點點的化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就像是王晏之說的,根本沒人再來下毒,好像先前隻是個意外。宣傳太到位,如意樓在上京城一炮而紅,連著幾日朝堂上官員都是一副準備隨時跑路的架勢。

嘉佑帝忍了五天終於忍不了了,等下朝後問旁邊的陳公公:“讓你派人去如意樓瞧瞧,瞧得怎麼樣了?”

陳公公張了幾次口,最後還是道:“派去的人吃撐了,奴才隻好親自去了幾次……”

嘉佑帝盯著他看,眉頭微挑:“去了幾次?我說怎麼近日瞧著胖了。”

陳公公訕笑兩聲,躬身請罪:“實在是那鴛鴦鍋太美味,奴才也沒忍住。”

嘉佑帝一聽來了興致:“你讓人去買一份過來給朕嘗嘗。”

陳公公恭敬道:“皇上,這鴛鴦鍋,有一口大鍋,要現場煮,一堆人圍著才有意思。”

嘉佑帝本來放棄吃鴛鴦鍋的打算了,哪想去後宮溜達一圈,宮裡就彌漫著一股彆樣的香味,他走到貴妃宮中,才見到貴妃圍著一口大鍋拚命的吃。

見到他來也不曾注意。

直到宮人咳嗽出聲,貴妃才把嘴裡的魚丸咽下去,起身行禮:“皇上今個兒怎麼有空過來。”

紅白的湯底還在翻滾,氤氳的香氣散得整個玉芙宮都是。菜肴擺得擺得滿滿當當,大冷天的,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

“在吃什麼呢?”

貴妃道:“如意樓的鴛鴦鍋。”

嘉佑帝瞥了一眼陳公公,接著問:“如意樓的東西怎麼弄到宮裡來的?”

蕭貴妃笑道:“如意樓生意太好,經常滿坐。今早聽掌櫃說可以外帶,鍋底都是熬好凍成塊的,菜和鍋也是整個打包送來,乾淨還在衙門裡備案查驗過,隻是要比在店裡貴兩成。妾身也是近日太嘴饞,才托人在宮外去帶的。”蕭貴妃向來得寵,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這倒是稀奇,這麼大一口鍋還能外帶?晏之那世子妃當真是厲害的生意人。”

等從貴妃那出來,嘉佑帝突然問陳公公:“朕記得隔兩日就是立冬,立冬那日北郊祭祀回來後,家宴就改成吃火鍋吧。年年吃餃子也膩,擬一道聖旨去如意樓,辦得好有賞。”

立冬前一日,陳公公到如意樓宣旨。如意樓的客人跪了一地,聽完聖旨後羨慕壞了。如意樓這是想取代西江月成為上京第一樓啊。

能給皇帝和後妃做家宴,就算隻是得一句口頭賞賜,也夠他們誇耀好久。

陳公公不知有意無意,宣讀完聖旨後,當著樓內所有客人的麵就道:“薛當家的,好好做,皇上很看中這次家宴。隻要做得好,賞賜和‘天下第一樓’的牌匾都少不了。”

薛忠山接旨後立馬道:“多謝陳公公提點,草民一定好好準備,明日準時進宮。”

陳公公很滿意,又轉頭朝周夢潔道:“哦,對了,皇上那日還想請薛夫人進宮為皇後瞧瞧脈象。

周夢潔眸光微閃,不動聲色的問:“自然有空,敢問陳公公,主要是給皇後瞧哪方麵?”

陳公公很好說話道:“皇後懷胎七月,身子不爽利,近日少食。宮中太醫瞧過也不見好,聽聞薛夫人醫術了得,皇後特意求了皇上讓您去瞧瞧。”

這算是提點了。

送走陳公公後,薛忠山開始準備進宮要用的東西,看樣子還挺高興:“我同你娘進宮一趟,你和如意他們守好酒樓。”他樂嗬嗬的,“哎呀,老二啊,你剛弄的牌匾隻怕又要換成禦賜的了。”

薛二笑了兩聲問:“你不擔心啊,伴君如伴虎。”

薛忠山:“有什麼好擔心的,阿爹從小就教育你‘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皇帝不就是國家最高領導人嗎,你爹我在電視裡時常見到。”

薛二無語:“那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給皇帝做飯,說出去多有麵子。”

薛二扶額,他爹心真大。

進宮給皇帝做家宴是大事,第二日如意樓歇業一天。薛家兩兄弟跟著薛忠山去禦膳房打下手。薛如意跟著周夢潔進宮給皇後看診。

這是薛如意第二次進宮,先前隻是在外廷,這次去的是內廷。沿路都能瞧見錦衣華服的宮婢擁簇著貌美的美人。

宮人直接把她們二人引進了皇後的瑤華宮。宮內十步一廊,五部一閣,沿路玉蘭花開得正盛。皇後臥於寢殿的軟榻上,螓首蛾眉,閉目淺眠,即便蓋著薄被也能瞧見高高隆起的小腹。

“皇後娘娘,薛夫人來了。”

榻上的皇後睜眼,在宮人的攙扶下坐了起來,眉目慈和,溫溫柔柔的,瞧著也就三十出頭。

薛如意心道:還真是老牛吃嫩草。

當今皇後小陸氏比嘉佑帝小十來歲,被陸氏送進宮來頂替已死的先皇後。自進宮起就撫養太子,前幾年擔心太子心有芥蒂,刻意沒要孩子。後來想要,身子就不爭氣,今年年後不知怎得突然就懷上了。小陸皇後妊娠反應特彆大,前三個月經常嘔吐不止,甚至隻能臥床養胎,三個月後倒是好了許多,可現在月份大了,許多毛病又出來了。

胃口差,食不下咽,夜裡腰酸睡不著,頭發一掉一大把,還總是莫名其妙肚子抽痛。

太醫也束手無策。

小陸皇後與先皇後性子不同,先皇後強勢,時常與皇帝置氣。小陸皇後性子卻溫和純善,與太子倒更像母子,也比先皇後更得聖心。

“薛夫人來了,快賜坐。”她人瞧著溫柔,說話也格外的溫柔。

陸皇後看向薛如意,道:“這位是?”

周夢潔道:“這是民婦女兒如意。”

陸皇後立馬笑開了:“如意啊,就是如意樓的三掌櫃,王世子的世子妃嗎?”不等薛如意點頭,她又道,“先前雲漣還同本宮娘家姐妹搓過麻將,那麻將上就刻了如意樓,她們進宮還同本宮說起。”

陸皇後上下打量薛如意,瞧她小產後氣色還如此好,頓時對周夢潔醫術更信任了。

周夢潔和薛如意坐下後,陸皇後就開始描述自己近日的症狀。描述後周夢潔過去替她把脈,一眼便瞧見她手腕上帶著一隻白玉含血鐲。

與她在如意妝匣裡看到的那對同心佩很是相像,於是順口問道:“皇後這鐲子什麼時候戴上的?”

她一問,薛如意自然也注意到鐲子,眼眸微睜了睜。

陸皇後笑道:“這個呀,是太子孝順,上個月給本宮尋來的,說是可以保平安。”太子對她這個親姨母還算親厚,也不網費她儘心儘力把他帶大。

“怎麼了?這鐲子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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