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2 / 2)

嘉佑帝陰著臉看向蕭貴妃,“貴妃,朕隻認為你平日的驕縱是小女兒心性,鬨不出什麼大錯。謀害皇後和皇嗣可是殺頭的重罪,來人啊,先把貴妃拘在玉芙宮,等薛夫人查驗結果出來後再行審問。”

陳公公身邊的兩個太監上前去拉貴妃,蕭貴妃麵露驚恐:“皇上……”掙紮著要甩開鉗製她的人。

嘉佑帝冷冷道:“貴妃,給自己留些臉麵。”

蕭貴妃不管不顧,邊被拉著走,邊喊冤枉。等完全看不見嘉佑帝哭聲立刻一收,甩開拉著自己的手,喝道:“彆碰本宮,本宮自己會走。”

女人對於皇帝而言不過是平衡前朝的工具罷了,皇帝薄涼貴妃早看透了。什麼對她失望,不過是擔心皇後死了,兩方失了平衡,蕭家獨大而已。

這點都看不透,她還怎麼在宮中混。

皇後懷孕對於蕭家百利而無一害,一旦皇後生下皇子,勢必會和太子離心。他們蕭家都不用怎麼費力說不定太子和皇後自己就打起來。

那日之所有阻擾周夢潔剖腹,不過是想最壞的結果——一屍兩命。

皇後應該也瞧出來了,明明知道手上的傷口無毒,還想借題發揮把她拉下水。

如今關鍵就在周夢潔這個女人,她若說有毒那就百口莫辨了。蕭貴妃想通這一點,立刻讓人傳話給三皇子,讓他務必出麵找薛家一趟。

周夢潔取了貴妃指甲、皇後傷口處的血液檢查,說是大概要三日才出結果。她被暫時安排在太醫院院署,皇帝派了重兵保護。

薛如意則出宮去了。

她徑自回了承恩侯府,靜靜等著魚兒上鉤。

一大清早薛如意就坐在亭子裡等,等到午時還不見人來。有些擔憂的問王晏之:“三皇子會來嗎?我們的計劃會不會失敗啊。”

王晏之唇角牽起:“他一定會來,謀害皇嗣可不是貴妃一個人的事。”

“那她怎麼還沒來?”

王晏之給她遞了杯熱茶:“不急,有三日呢,總得容他們再想想辦法。”

薛如意又問:“那我阿娘不會有什麼事吧?他們會不會想直接殺了我阿娘一了百了?”

王晏之安慰道:“皇後一族會儘力保護她,蕭貴妃還有嫌疑在身更不敢輕舉妄動,皇帝需要嶽母來打壓打壓最近囂張的鎮南王,所以沒人會去動嶽母。”

朝廷局勢還真是複雜,薛如意有些懵,隻聽到最後一句,她阿娘不會有事。

院外婢女匆匆來報,有人來找。薛如意以為是三皇子,提前備好的台詞又打了一頓腹稿,哪想沒等來三皇子,倒是先等來了太子。

相對她的驚訝,王晏之好像已經猜到。

他連身都不曾起,招呼太子坐下。太子身邊的近侍微微蹙眉,正想嗬斥,就被太子揮退。

薛如意隻當他們有話要說,起身欲走。太子突然發話道:“薛縣主不必走,孤這次來是特意來找你和晏之二人的。”

“找我?”薛如意不解。

亭子內隻坐著他們三人,冷風不時席卷而過,石桌上的茶煮得咕隆隆作響,氤氳的水汽覆住太子柔和的眉眼。

“對,孤想問問蕭貴妃是否真的下毒毒害皇後和小皇子?”

薛如意看了眼王晏之,王晏之手在石桌下握住她的手,安撫她不必說話。隨即他開口道:“這事還沒有定論,嶽母還在查,太子還是多等兩日吧。”

太子清潤的眼微壓,直直看向王晏之:“子安,你應該知道孤和貴妃一派的關係。孤同你自小一起長大,有些事就不必拐彎抹角了。孤希望薛夫人這次能查出蕭貴妃下毒確有其事。”

王晏之眼神絲毫沒有躲避:“抱歉,太子殿下。嶽母為人正直,隻遵從本心,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一切等結果。您和三皇子之間的事薛家不會參與。”

太子看他一會兒,長長歎了口氣道:“先前子安還說太傅曾說過,讓你輔助於孤,你到底是沒聽太傅的。”

這是打感情牌了?

王晏之也歎了口氣:“世事易變,我病重十年,沒資格輔助太子。如今隻希望能活得長久點,你我少年情誼,難道太子這點都不成全我嗎?還是說,您希望我早死?”他冷淡的眉眼帶著逼視。

太子驚疑的看他:“子安怎麼會這麼想?”

王晏之道:“您現在就是在逼我,您要我怎麼想?”

薛如意:這倆人說話還真是含蓄。

太子不說話,盯著他半晌。薛如意給王晏之倒了杯茶,又倒了一杯給太子,太子連碰也碰。薛如意眼眸轉了一圈,裝作不小心把杯子碰倒,滾燙的茶直接衝向太子腰腹。

太子驚得後退三步,一腳踩空直接往後背去,饒是他有功夫也來不及使,直接栽進了亭下的泥土裡。

那地才剛翻過用來種石榴樹,早晚都澆水,黃土濕潤黏膩。他一栽進去,整個人都染成黃人。守在停在外的侍衛和暗衛紛紛衝上來,薛如意粗粗數了一下,大概有五十人。

這太子還真是謹慎,來承恩侯府帶這麼多人。

王晏之立刻站起來,薛如意緊張的快走兩步隔著幾節台階擔憂的問:“太子殿下,您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衣裳濕了換一套就是,好好的怎麼退到泥地裡去了?”

太子努力維持麵部的平和,揮退眾人,道:“無礙,不過是衣裳臟了,換了便是。隻是在這上京,子安想獨善其身似乎不太可能,今日若是孤從這邊出去,三皇帝那邊恐怕不會放過你們。”

他目光又看向薛如意:“薛縣主,孤是為你們著想。”

他滿身汙泥,就那麼站在台階與二人對視。

氣氛有瞬間的凝滯,如意閣外突然傳來三皇子欠扁的聲音:“太子是想讓他們想什麼?想怎麼幫著你對付本王嗎?”

太子驀然轉頭,看向大步而來的三皇子。他眸子陰鷙了一瞬,淡聲問:“三皇弟怎麼來了?”

三皇子毫不客氣的懟道:“本王若是不來,隻怕怎麼被冤枉都不知道。”

薛如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內心興奮得一批。

好戲終於開鑼了。

太子眉眼帶了冬日的冷峭:“若是沒做,誰能冤枉了你去?”

三皇子毫不客氣:“自然是太子和皇後想冤枉本王和母妃。相比較而言,太子更不希望小皇弟出生吧,彆是賊喊捉賊。”

太子輕斥一聲:“貴妃若是沒做,那現下來找子安他們做什麼?”

三皇子:“自然跟著太子來的,否則怎麼知道太子還以勢力壓人。”

論嘴炮太子從來就不是三皇子的對手。

太子不再看三皇子,而是轉而看向王晏之:“子安你自己想清楚,三皇弟自小厭惡你,同他來往沒什麼好處。”

三皇子嗤笑:“總比某些人心口不一要好。”

太子被三皇子氣走。

三皇子大刺刺坐到涼亭裡,開門見山的道:“薛如意你我往日無仇,近日無冤,本王甚至還幫了你不少,你們家沒必要幫皇後陷害本文母妃吧?”

薛如意也不同他客氣:“什麼叫幫了我不少?難道你不是故意接近我們家?”

三皇子疑惑:“你這說的哪裡話?本王是那種人嗎?故意接近你們家,送錢,送勞力,送人頭?本王向來隻送刀子。”

薛如意撇嘴:“既然你不誠實就請回吧。”

三皇子還要繞圈子,薛如意晾出她那隻金勺子,把人趕了出去。

當天晚上三皇子又偷偷潛進如意閣,被早就等候的浮橋和丁野套了麻袋,丟出去了。

第二日三皇子跑到如意樓雅間點了一大桌菜,一會兒說頭疼,一會兒說肚子疼,反正就是要找掌櫃。

薛二笑道:“你就上去一趟,再不上去隻怕那位要口吐白沫了。”

站在櫃台裡的王晏之道:“不急,不逼一逼怎麼會說實話?”

三皇子當天在如意樓花了五百兩也沒能見到薛家任何人。

第三日一早,薛如意剛開門就見三皇子一人獨自坐在空蕩蕩的一樓大堂。

三皇子道:“我們談談。”他用的是我們,不是本皇子。

薛如意身後探出一二三四個人頭,薛家三父子和王晏之齊齊走了進來。

三皇子:“你們在釣本王?”

王晏之:“三皇子若是不願意上鉤,現在可以走。”

三皇子盯著雪茄一二三四五個人看了良久,撇了一下嘴角:“……關門。”

薛二很上道的在外頭掛了給個休息的牌子,然後把門關上。

五個人齊齊圍著三皇子,像是在看一個成熟的瓜

王晏之先問:“你是知道太子毒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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