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 106 章(1 / 2)

剛醒的王晏之眼神還有些迷離,四處張望了兩下搖頭:“不知。”怪不得他好冷。

清醒過來的李清翊轉了一圈,突然問:“阿芙呢?”

薛如意往一樓掃視一圈,沒看到人,“我昨晚上拿被子時還瞧見她在一樓,之後找人太混亂就沒注意。”

薛二道:“難不成自己回去了?”

李清翊邊整理衣襟邊往門外走,“我去忠勇侯府上瞧瞧。”

折騰了一宿,宿醉的學子陸陸續續回去了,還有少部分沒醒和迷糊的留在如意樓。早來的夥計樓上樓下的收拾,薛如意揉揉眼見,很是困倦。

王晏之總算清醒過來,原本打算繼續昨天的話題,瞧見她疲憊的模樣,走近兩步,勸道:“先去睡一覺,你阿爹阿娘應該要過來了。”

薛如意確實有些難受,朝坐在左邊還迷糊的薛二道:“二哥,你同我一起回去睡一覺。”

薛大推推不想動的薛二:“你同如意一起回去,我等阿爹阿娘。”

他話音剛落,薛忠山和周夢潔就急急趕來,一進門就問薛大怎麼回事。

薛大還沒回答,門口又殺進來一人,薛忠山扭頭就看見一片衣角,他又快速看向櫃台前。衣裳淩亂的林文遠衝進來,把王晏之摁在櫃台上,揮拳就打,失態的吼道:“王晏之,你混蛋。”

旁邊的薛如意眼疾手快抓住林文遠,冷聲問:“你乾嘛?”維護的意味不言而喻。

林文遠眼睛紅了一圈,看著薛如意咬牙道:“如意,你鬆手,今日我不打他絕不罷休。”

薛如意捏著他的手扯開:“今日我在你就彆想打他。”

林文遠被扯得倒退數步,惱恨把手裡的梅枝鬥篷砸到王晏之身上,聲音艱澀困苦:“你問他。”

被摁住的王晏之接住鬥篷,站直,疑惑問:“我衣裳怎麼在你那?”

門外又匆匆衝進幾人,戚阿芙邊跑邊喊:“你跑什麼,話還沒說清楚呢。”她身後跟著麵色很不好的李清翊。

緊接著林婆子又帶著一群人官差和忠勇侯府家丁來了,吵吵嚷嚷的喊:“戚郡主,你把我兒子劫去一晚上,要負責啊。”

薛家人以及如意樓內一眾人都有些懵:所以,這林探花是被阿芙郡主劫到忠勇侯府睡了一晚上?

榜下捉婿?

媽耶,這阿芙郡主比薛郡主還勇。

但這關狀元郎王世子什麼事?

林探花衝進來就要打王世子,手裡還拿著王世子的衣裳?

好像有點勁爆啊!

除了薛家人,剛才還焉拉吧唧的其他學子瞬間興奮起來。

薛如意看向緊急殺步的戚阿芙,問:“是你把林文遠弄走了?”

戚阿芙被她盯得不自在,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解釋:“我,我不是想劫他,我想劫王晏之。之前我明明看到你把王晏之扶進隔壁雅間了,然後帶出來的就是他。”

林文遠臉色青白,王晏之蹙眉。

所有人都盯著戚阿芙,戚阿芙哎呀一聲,又趕緊解釋道:“我,我劫王晏之沒那個意思,就是先前聽到他中狀元後要找你提親。想把他劫了丟到天香樓去,這樣如意姐姐就不會喜歡他了。半路好不容發一回善心,改變主意讓家丁把人弄到我府上隨便丟哪都行,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跑我床上去了。”

一樓吃瓜的夥計和學子齊齊吸了口氣:這意思是倆人躺一張床上睡了一晚,無外乎林探花衣衫不整。

戚阿芙一腳踢在門口的家丁身上,罵道:“不是讓你們隨便丟哪裡嗎?”

家丁被踢得嗷嗷叫,委屈道:“郡主不是說丟床上,那劫人不就是想那樣這樣嗎?”

戚阿芙快氣哭了,又狠狠一腳過去:“你胡說什麼,本郡主是說丟廂房。”她回頭朝薛如意道,“我昨晚也喝糊塗了,沒注意床上有人,就稀裡糊塗睡了一晚,我啥也沒乾。”

林婆子不乾了,吵道:“一男一女睡一晚還能什麼都不乾?哎呦喂,沒天理了,戚郡主強搶我兒入府,不想負責嗎?”

一眾學子聽得好笑:這事不該是男子負責嗎?這林探花娘嚷著讓戚郡主負責是傻了吧。

戚阿芙:“負什麼責,劫錯人已經很倒黴了。”

憋紅眼的林文遠隻盯著王晏之,質問:“王晏之,你是不是怕我同你搶如意,才故意誤導戚郡主把我劫了去。從前就知道你心機深沉,你怎麼能如此過分,如此害我?”原本以為自己中了探花,如意又和離了,他再努力努力說不定倆人就在一起了。

現在,決計沒有可能了!

他好恨。

一向文靜的人渾身都在發抖,幾乎想殺人。

戚阿芙也反應過來,看向王晏之,瞪圓眼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王晏之,是你?你這麼陰險,早猜到是你。你不願意被劫,躲開就是,害得本郡主把他劫走了,我殺了你。”她掙紮著要上前,被李清翊一把拉住,安撫道,“阿芙,彆衝動。”

戚阿芙跳腳:“我沒衝動,王晏之混蛋。”

所有人目光又都看向王晏之,捏著鬥篷的王晏之有些好笑。他還真笑出了聲,看向林文遠道:“我沒那麼無聊,昨夜我醉了,壓根不知道這些破事。”

他又看向戚阿芙,嘲諷道:“你眼瞎劫錯了人就算了,難道睡一張床也怪我?是我押著你們睡一起的,還是親自帶人去捉了?我還沒有找你麻煩,問問你憑什麼劫我?需不需要上官府理論理論?”

戚阿芙被他說得語塞,這事說出去是自己不占理,可那又怎麼樣。

“那你也不能偷偷調換啊!”

王晏之冷聲道:“說了,我沒有,他被劫是他倒黴,我沒被劫就該死是吧?”

林文遠不相信他的鬼話,從前在青州他就看清王晏之是什麼樣的人了。

“你敢發誓嗎?你如果做了一輩子都娶不到如意。”

王晏之:“我為何要發誓?”莫須有的罪名他為何要發誓。

林文遠看向薛如意:“如意,就是他做的,他從前在縣學就經常做壞事,他不是好人。”

一樓不少人開始議論,看王晏之眼神也帶著探究,這樣看來王世子是有很大的嫌疑。

就單單看他發瘋的模樣,連人都往水裡推,林探花若是喜歡薛郡主的話,他乾出這事好像也不奇怪。

薛忠山驚訝,問:“小王,這事真是你做的?”

薛家其他幾人也看向王晏之,一臉不可思議。

王晏之頭一次體驗百口莫辯的滋味,他閉眼複又睜開眼,望向薛如意:“如意,你是信我的對不對?”

薛如意抬眸,烏黑的杏眼和他對視,冷淡的問:“你聽過狼來了嗎?”

眾人不解,王晏之蹙眉。

薛如意:“謊話說多了即便是真的也沒人會相信你。”

王晏之手腳冰冷:“所以你也不信我?”

薛如意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道:“你以後不必來找我了,我們已經和離,你來提親我也不會應的。我們從前就說好,和離後兩清。”

王晏之心口抽痛,重複問:“你不信我?”

一樓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總覺得現在說話就是找死。

他不死心,問:“若是我發誓呢?”

薛如意依舊不說話,王晏之眸子裡的光暗淡下去,嗬笑兩聲道:“我明白了,我以後不來找你就是。”說完他扭頭就走。

戚阿芙急了,跺腳道:“什麼意思,王晏之你說清楚,真是你乾的就這樣走了,不用為這件事負責?”

她要往外走,林婆子立刻伸手去攔:“戚郡主,該負責的是你,你同我兒子睡了,又不是他睡的。”

戚阿芙:“你說什麼鬼話,本郡主什麼時候睡了!”

一樓鬨哄哄的,都在議論此事,林文遠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朝薛如意走近兩步,輕聲解釋:“如意,我,我什麼都沒做……”

他想伸手去拉薛如意,薛如意錯開他的手,看向還在吵鬨的林婆子和戚阿芙,眸子越來越冷。突然一掌拍在櫃台上,好好的櫃台砰咚一聲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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