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 111 章(1 / 2)

“本王……”

“閉嘴!”

李清翊剛說一個字,蘇嬪就扯住柳嬤嬤的手,用力把匕首往自己脖頸裡捅,同時喝道:“本宮的命自己選,想讓我兒退讓門都沒有……有種就真殺了本宮,本宮就不在怕的。”

饒是柳嬤嬤會一些功夫也被看上去柔弱的蘇嬪拉扯得有些艱難。

“母妃。”

蘇嬪脖頸上劃出一道紅痕,柳嬤嬤都想罵娘了:這蘇嬪有病吧,一點都怕死嗎?

她求救的看向陸太後。

陸太後也委實沒料到蘇嬪會是這種反應,若是她死了,什麼都不用選,陸氏就完了。

陸太後再三抉擇,一咬牙道:“皇位可以讓給你,蘇嬪也可以還給你。但你得封五皇子為永州王,與朝廷各自為政,哀家、皇後連同陸氏一族遷居永州。你若是不答應,那就玉石俱焚。”

翊王與蘇嬪母子情分深厚,定然是會答應的。

蘇嬪倒是不掙紮了,隻是靜靜的看向翊王。

劉成姚一眾人高聲勸誡道:“翊王殿下不可,這無意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李清翊不理會朝臣的勸誡,沒有絲毫猶豫當頭答應:“可以,陸氏今後無詔不可入上京。”

陸太後麵露欣喜,轉而又不放心道:“那翊王殿下此刻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指天發誓,若是違背諾言或是派人追殺,蘇嬪必不得好死。”

這太後還真是會拿捏人心!

李清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發完誓後,陸太後看了眼王晏之還是不放心道:“煩請翊王殿下再下一道旨意,除了您,其餘人等也不許追擊,否則抄家滅族五馬分屍。”

李清翊蹙眉:“太後要求為未免太多。”

柳嬤嬤立刻要動手,李清翊隻能繼續發誓。

文武百官雖有不滿,但翊王殿下是個大孝子他們也很不耐,總不能讓他不管蘇嬪死活吧。

換位思考,若是有人勸自己兒女彆管自己死活,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心裡也應該不舒坦。

陸太後擺手,劉嬤嬤放開蘇嬪,其餘禁衛軍和陸家私軍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朝李清翊臣服。

一場奪嫡之戰消弭於無形,陸太後被人帶走時經過王晏之身邊。端肅的麵容上含著一抹滲人的冷笑,平靜的聲音中透著三分嘲諷:“兩麵三刀、無恥之尤,哀家記住你了!”

王晏之嗤笑:“該說這句話的是我吧,春獵那日將計就計刺殺我,迦葉寺那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皇帝在利用您,您不是也在利用皇帝和我,論起陰險太後才是高手。縱使不知魏太後殺您親子之事,您也打算動手不是嗎?”

陸太後震住,咬牙問:“一切你都知道?”她驀的笑了,“枉哀家聰明一世,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又看向王晏之身邊的薛如意,突然道:“薛郡主,王晏之此人心機深沉,不是良配,你若嫁與他今後必定半生淒苦、家破人亡。”

方才還淡定自若的王晏之臉色瞬間變了。

萬萬沒想到,陸太後如此險惡,臨走還想擺他一道。他王晏之眸光冷冽,手握成拳有些想掐死這個老妖婆。

薛如意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睜著黑白的杏眼看向陸太後,反擊道:“我家晏之好得很,倒是您早年喪子,中年喪夫,老年顛沛流離,彆最後病死路途埋骨鄉野。”

“你!”陸太後氣得胸口悶疼,差點當場厥過去。

看著悶聲不響的,好利的一張嘴。

文武百官就差給薛如意鼓掌了,劉成姚差點哭出聲,終於不是他一個人被薛如意懟了。

王晏之神清氣爽,眉眼間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皇宮的喪鐘被敲響,章台殿內後妃哭成一片,太後、皇後、五皇子連同陸氏一族即刻啟程千萬永州。

嘉佑帝薨逝,舉過哀悼,上京城所有秦樓楚館、酒樓茶肆歇業一月以示哀思,尋常鋪子歇業七日。

也就是說除了百姓日常用品店,所有娛樂、吃酒場所都要閉店,嫁娶都不成。

連三月初的春闈都往後推了一個月。

李清翊先登基處理朝政,登基大典要等嘉佑帝發喪後才能舉行。

李清翊登基後第一件事就是封賞這次宮亂的有功之臣,薛忠山和薛二不要封官,隻要求要銀兩。嘉佑帝在世時,國庫本就空虛,銀兩自然是拿不出的,最後一商量,給了薛家迦葉寺山下的五畝地。

其他官員都覺得薛家人瘋了,加官進爵、封妻蔭子才是人生大事。偏偏薛家人這些都不要,居然要銀兩鋪子或是田地,如意樓和溫泉雅舍掙得還不夠嗎?

除了薛家人,那侯府的王晏之也是有病。那麼大的功勞,都夠拿回侯爺的爵位了,他居然隻是向皇帝討要免死金牌。

大臣覺得王晏之有病,李清翊卻有些心塞:這家夥討要的不是一塊啊,是七塊。除了承恩侯夫婦,還有薛家人,人手一塊。

這是在他這搞批發呢。

李清翊把一打免死金牌交給他時,不放心道:“你不是想搞事吧?”

王晏之:“你不是答應了三個要求?第一七塊免死金牌。”

李清翊歎了口氣,“知道,第二,不撬牆角。”

“那第三呢。”

王晏之接過免死金牌:“再說吧。”

李清翊心梗。

王晏之拿了免死金牌立刻出宮往薛家去,剛進門迎麵就砸來一隻繡花鞋。他側頭躲開,耳朵立刻被揪住,薛如意氣衝衝問:“你同翊王暗地裡搞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合我們說?”

王晏之捂著她的手討饒:“不是嶽母讓我處理好自己的事嗎,這事危險,總不能讓你們陪我。”

薛如意很生氣:“萬一驍騎衛打不贏太後的人,萬一我二哥沒帶炸彈去呢?”

“我還有後手。”事實上,他讓人去綁了陸府滿門,就算這樣也沒用,他還是有後手的。

薛如意:“果然心機深沉。”

王晏之委屈:“你先前還說……”

薛如意不以為意:“我就是為了氣陸太後。”

她氣過了,把人放開,又問:“你討什麼賞了,要回侯府了嗎?”

王晏之舉著七塊免死金牌給她看:“討這個了。”

那金牌在陽光下金燦燦的,格外好看。

薛二圍著他左右轉轉,驚訝的問:“你不是有免死金牌了嗎,又討要這麼多乾嘛?”

薛家其餘人也看稀奇似的看過來,王晏之揚起唇角,開始挨個發金牌。

“住在這也沒給房錢,過年過節也沒送過什麼,送快金牌聊表心意。”

薛家幾人:“……”

這是送命啊!

薛忠山警惕的問:“你不是有什麼事想說吧?”

王晏之笑得十分真切:“沒有。”

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軟,此後的幾日薛家人待他倒是和善,連最看不慣他的薛忠山也能拉著他嘮嗑了。

國喪期間,如意樓和溫泉雅舍都沒開門,薛如意閒的無聊,主動去幫大哥賣瓜。上京城通常要到五月才有瓜,薛家的大棚三月底就有了。

她把瓜攤設在東城門不遠處,方便彆人進進出出一眼便能看到。王晏之負責擺西瓜,薛如意抱起個圓圓的西瓜敲了敲,手起刀落,綠皮紅瓤水汪汪的煞是好看。

她剛拿了塊遞給王晏之,身後就傳來婦人驚喜的聲音:“呀,兒啊,上京城就是不一樣,才三月天連西瓜都有了。”

嗒嗒的腳步聲靠近,清潤的男子音傳來:“娘,你想吃我買給你。”

薛如意覺得這聲音甚是熟悉,扭頭看去就對上林文遠詫異的臉。

“如意?”

正在吃瓜的王晏之抬頭,就見瓜攤前站著林文遠母子。

真是見鬼了。

林婆子看清楚王晏之先是驚愕,隨後看到薛如意突然反應過來,嘲諷道:“我當你們進京做什麼,窮到這裡賣西瓜呢!”

起初林婆子聽說薛家人去京城還羨慕了好一陣,以為他們飛黃騰達了。不想今日撞到她落魄至此,居然在這裡賣瓜,而薛家那個上門女婿居然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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