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怕陳琇這個攪禍的頭子當著眾人的麵發瘋,正院一收消息就立即叫人送陳琇回了紋禾院。

此刻定暉堂內,看著站在堂下的周義裕和宋素英,劉氏歎著氣,:“這次倒是無端驚擾到了你們。”

聞言,宋素英最先拱了拱手,:“您說的這是哪裡的話?”

“這些年多仰仗您和大人悉心照顧,遠沛感激萬分卻隻能記在心頭...”

一旁的周義裕也笑著道,:“就是,就是,如今姨母還要同我們這般生分不成?”

這話說的輕快,劉氏的神色勉強好看了些。

見狀,宋素英正欲開口時卻聽外頭傳來行禮聲,轉頭一看,卻是陳謙走了進來。

宋素英和周義裕忙轉身施了一禮,:“見過大人/姨父。”

陳謙上前抬起二人的手,笑著道,:“好孩子,都不必這般多禮。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論親論禮都不該這麼外道。”

“是。”

“老爺回來了?”

劉氏看著進堂的陳謙先是眼睛一亮,隨後有些慚愧的攥緊手裡的帕子,:“原是我不好,管教不力,攪擾了老爺的正事。”

“誒,夫人說的哪裡的話。”

陳謙走上前安撫的拍了拍劉氏的手,:“夫人操持家中事務著實辛苦。”

“更何況,牙齒還時不時咬到舌頭呢,親友兄妹間磕磕碰碰的再正常不過了。”

這一番熨帖的話說的劉氏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紅。

看著眼前溫情的一幕,宋素英麵色緩和,周義裕眼裡也滿是向往。

等安撫過劉氏,陳謙轉身看向周義裕和宋素英,又笑著問他們二人最近的課業如何,來年下場有沒有把握。

跟著又說了幾個最近朝上的議題,問了問他們的看法。

一聽這話,宋素英神色一正,周義裕也顧不上想彆的,隻絞儘腦汁回答陳謙的問題。

陳謙隨口一句分析,角度刁鑽卻又切中要害,著實叫人不敢懈怠。

等幾番議題過後,宋素英麵露倦色,周義裕的背後也濕透了。

之後陳謙又和二人約好過幾日將經義送來他看看時,周義裕的腦子裡看似已經什麼都不剩了,滿心惦記的就是三日後要上交的經義。

等兩人滿腹課業的匆匆告退,陳謙飲了口茶,看向劉氏,:“下人語焉不詳,說的不清不楚,夫人不妨與我仔細說說這次的事?”

......

紋禾院

陳琇坐在榻上,她剛剛撞向人時努力彆過身子,結果扭傷了腳。

孫嬤嬤過來看了看,給陳琇開了活血化瘀的藥,又指揮逐月給陳琇扭傷的地方冷敷後,囑咐陳琇靜養。

等伺候陳琇躺下,屋裡的人都退了出去。

陳鶯鶯湊近看了看陳琇傷著的地方,也幸虧陳琇當時放慢了速度,她人又輕,傷的不重。

若傷著的是陳鶯鶯自個,這點小傷她指定不放在心上,說不得又開始籌謀著能利用這點傷做什麼文章,可傷了的人是陳琇...

“琇琇。“

“鶯鶯!”

同一時間,兩人一同開了口,陳鶯鶯不免笑笑,:“琇琇你先說吧。”

陳琇也沒推辭,她聲音不大,但眼睛卻亮晶晶的帶著興奮,:“鶯鶯,我今日做的怎麼樣?”

在陳蘊棠的麵前,陳琇從來都是那個被壓在爪下來回撥弄的倒黴蛋。

這是陳琇第一次反抗陳蘊棠。

對,沒錯。

哪怕沒有正麵交鋒。

哪怕她像個逃兵一樣的跑了。

哪怕她跑著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又傷著了腳踝......可陳琇還是覺得喜悅,覺得興奮。

陳蘊棠這團黑沉沉,結結實實盤踞在陳琇頭上的血藤,忽的像是被砍斷了一節,露出個縫隙來。

即便隻是一絲亮光,陳琇心裡卻猛然亮堂了起來。

陳鶯鶯怔住了,她愣愣的看了陳琇一瞬,隨後淺淺笑了。

沒有誰是一生下來就乾大事的,經曆更多的不就是一件件小事。

可一次次的鼓勵,一次次的成長,總能長到枝繁葉茂,長成參天大樹。

陳琇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

現在,這顆種子發芽了。

陳鶯鶯認真的看著陳琇,:“琇琇做的很好,很努力,很出色,很勇敢,你已經儘可能做到你所能做到的最好。”

世人含蓄,更何況又從來都是被譏諷、被奚落嘲笑的陳琇。

頃刻間,她被陳鶯鶯誇得臉都紅了。

陳琇不自在的捏了捏衣角,忽的想到什麼,她正要開口,卻見康嬤嬤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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