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1 / 2)

一行人快走到鄭衛華家時,陳衛軍突然想起來:“我車丟了!”

“那還說什麼,快去找啊!”肖月珍往兒子頭上拍了一巴掌:“多大人了,還丟三落四的!”

“馬上就去。”陳衛軍捂著腦袋抗議:“又打我,那車又丟不掉。”

“我就是讓你漲漲記性!”

自行車是大件商品,誰家要是有一輛車,全村都會知道,所以在村子裡其實根本不怕丟自行車。

陳衛軍走到鄭二叔家的時候,他的車就好好停在路邊,看著完好無損,就是站腳陷進了土裡,估計是被人坐過。

他騎著車回去,到姐夫家的時候,陳芸正在找藥膏。

肖月珍跟在後麵盯著她找東西,一邊找一邊嘮叨:“你就跟你弟一個德行,整天丟三落四,家裡東西還不知道放在哪。”

陳芸被她念得腦袋疼:“媽,您歇著喝口水吧!”

“還沒說你兩句就嫌我煩了是不是?”

肖月珍板著臉問。

“沒有沒有!哪敢嫌你煩啊。”陳芸拉開抽屜,拿開上麵的書,找到之前剩下的藥膏:“我就說在這。”

她把藥膏遞給肖月珍,自己打了一盆水,讓陳衛軍把鼻子洗一洗。

“衣服也脫下來吧,上麵都是血,等乾了不好洗。”

“行。”

陳衛軍穿著衣服也不舒服,身上全是血腥味,他脫了外套,接了捧水洗臉。

陳芸把他的衣服放倒盆裡,泡了水,又去督促父母擦藥。

肖月珍擰開盒子聞了聞,趕忙又關上,手在鼻子麵前扇風,皺著眉嫌棄:“這藥也太臭了!”

“良藥苦口,好的藥膏臭點怎麼了?”

陳芸見父母臉上也有灰,等陳衛軍洗完臉之後,又打了盆水來,讓老倆口洗臉。

洗完臉,她給兩人擦藥。

“嘶,你輕點!”肖月珍打架的時候不怕疼,這時候倒是怕了。

陳芸放鬆了力道,掀起眼皮:“來打架也不知道多叫點人,看這臉腫的。”

肖月珍不理她,她這時候也後悔呢,覺得當時應該把幾個叔伯家的小子都叫上。

陳芸和肖月珍不一樣,肖月珍是有理了就使勁嘲諷,陳芸好歹給他媽留了點麵子。

擦!擦完臉,又把胳膊上的傷擦了遍藥。

“行了媽,等藥乾了再穿衣服。”

“那我不冷啊?”

“現在穿衣服藥膏都給蹭掉了。”陳芸無奈:“您要是沒打架,也不會現在挨凍。”

“行,你下次有事我絕對不來!”

“我沒說您來的不好。是說下次要有這個情況您把我叫上,咱們母女齊心,不比你單打獨鬥強?”

肖月珍衝她翻了個白眼:“彆跟我貧,對了衛華呢?”

“出去了。”陳芸說:“您晚上留下來吃飯吧,順便嘗嘗我的手藝。”

“我不留,我菜園子還沒澆水。”

肖月珍嫌坐著冷,就起身活動一下。

她從前院晃到後院,看看菜地又看看廚房,覺得閨女把家裡打理的還算不錯,比以前強。

從廚房出來,肖月珍又晃去了臥室。

鐵柱上學去了,臥室裡隻有二妞和鐵蛋。

二妞正踩在矮凳上,握著筆寫字,一旁鐵蛋想跟姐姐玩,但是姐姐不理他,急的繞著二妞一直轉。

“鐵蛋這是要乾嘛啊?”

肖月珍把鐵蛋抱起來,小家夥和她不熟悉,拒絕她的懷抱,衝二妞求救。

“姐姐!”

“哦,要姐姐啊。”肖月珍把鐵蛋抱到二妞身邊,見她在紙上寫的東西,驚訝道:“二妞都會寫字了?”

小姑娘握筆的手指有些用力,最後一筆總是寫不出來。

她有些緊張,點點頭小聲說:“媽媽教的。”

“你媽這點乾的不錯,讀書是好事。”

肖月珍雖然不認識幾個大字,卻很推崇讀書人,家裡一兒一女都上到了高中。

供兩個小孩讀書不容易,好在陳友金做木匠能賺錢,家裡才不至於太困難。

她在兒女麵前總是說不出兩句好話,對著女兒的繼女,卻是一個勁地誇。

說陳芸小時候多麼多麼聰明,上學老師教的東西聽一遍就懂,還能回去輔道弟弟的功課。

“她那時候教你們舅舅,現在教你們。”肖月珍把二妞額前的頭發彆到腦後,笑著說:“往後說不定還能去小學撿個老師當當,她教書不比那些知青差。”

對於這點二妞也很認同,都覺得陳芸可好。

年齡差了四十歲的祖孫兩個因為陳芸有了共同話題,沒一會便聊得親親熱熱。

肖月珍一手抱著鐵蛋,讓二妞教她認字。

二妞最初有些靦腆,被誇了幾句之後鼓起勇氣開口:“這個字讀好。”

“呦,二妞懂得真多。”肖月珍覺得小姑娘是真的好,這要是她女兒親生的就更好了。

兒女雙全,她也希望陳芸能兒女雙全。

想到這,肖月珍便試探著問二妞:“爸爸媽媽關係好嗎?”

二妞不太理解,肖月珍又問了一遍。

二妞搖頭,隨後猶豫了下,又小聲說:“媽媽哭了。”

肖月珍神色一凝:“什麼時候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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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掰著手指頭數,一個手數不過來。

“好多好多天前。”二妞還想起來:“爸爸抱媽媽。”

她提供的信息太零散,肖月珍也沒辦法從拚湊出事情經過。

不過從女婿把女兒抱著這點來看,小倆口關係應該不錯。

關係好就行。

肖月珍心想著,兩口子不怕吵架,就怕不說話,這吵吵鬨鬨的,感情就有了。

肖月珍之前怕姑娘和女婿相處的少,感情不好,現在心裡安心了許多,甚至都在想女婿回來這麼多天,她姑娘肚子裡是不是揣著一個了。

抱著這種期待,肖月珍總是克製不住地往陳芸肚子上打量。

陳芸被她看的背後一涼。

“媽你怎麼了?”

“沒什麼。”她收回視線,往外看了眼:“衛華怎麼還沒回來?”

陳芸問:“你有事找他?”

“當然有。”肖月珍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待會我跟衛華說的時候你彆插話。”

“你要說什麼?”

“讓你回去住幾天。”肖月珍看陳芸滿臉驚訝,用手戳她的腦門:“你受這麼大委屈,回家住幾天不是應當的?”

陳芸倒是不排斥回陳家住,畢竟不用乾活多舒服啊。

就是她走了,按照鄭衛華做飯的手藝,幾個孩子可能要受點苦。

她猶豫了下!問:“我回去住幾天啊?”

肖月珍眼睛一瞪:“你還想住多少天?衛華一年才一次假期,這還剩幾天啊?!”

陳芸:“……行吧。”

正話反話都被她媽說完了,陳芸隻能保持沉默。

前山村沒有賣肉的地方,但是隔壁小王村有。

鄭衛華去的晚,好肉都已經給人挑完了,隻剩下排骨豬腳這些,他全都買了回來。

排骨和豬腳骨頭多,價格比豬肉要便宜一半,但就算如此也沒幾個人買。

豬腳四毛錢一斤,一隻最少兩斤多,就是一塊錢。

肖月珍和陳友金看到鄭衛華帶回來的東西就皺眉。

這不是自己親生的,肖月珍也不好意思罵,隻委婉地說:“你們還年輕,錢省著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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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芸說:“什麼時候不能省錢?非得等你們來了再省嗎?”

“你這丫頭!”

“我說的有什麼問題?”陳芸看看鄭衛華手裡的東西:“豬肉洗了嗎?”

鄭衛華搖頭。

“那我們一起去洗吧,你殺魚。”陳芸去廚房拿了菜刀和兩個簸箕,叫上鄭衛華一起去河邊處理魚和肉。

又扭頭對陳家幾個人說:“晚上在這吃飯啊。”

肖月珍之前還說回去澆菜地,現在女婿把菜都買回來,再說要走就有些矯情。聞言隻好點頭,還跟過來想幫忙,被陳芸攔住:“媽你歇一會吧,手還有傷呢。”

兩個人一同出門,陳芸在河邊洗排骨和豬腳,鄭衛華在岸邊殺魚。

他殺魚的動作很利索,陳芸排骨還沒洗乾淨,他就拎著殺號的魚下來了。

兩人各占一邊清洗手裡的東西,陳芸往他那邊看了眼,伸手過去:“把刀給我。”

“怎麼了?”

“這上麵有毛。”陳芸舉起豬腳說。

“我看看。”鄭衛華從她手裡接過豬腳,用刀刮掉表皮的豬毛。

陳芸把最後一塊排骨放到簸箕中,看了會鄭衛華的動作,扭頭看向水麵,對他說:“我媽讓我晚上跟她回去。”

鄭衛華動作頓了頓,過了一會!會才出聲:“好……”

過了一會又問:“我明天過去接你?”

陳芸蹲在一旁,兩手往外彈著水,沒說話,但是態度還算肯定。

鄭衛華看出來,輕笑了一聲,把刮乾淨毛的豬蹄和菜刀一起放進簸箕中,端著簸箕起身,對陳芸說:“走了。”

“小心!”鄭衛華空出一隻手拉住陳芸的胳膊。

陳芸被拉著往前一衝,一頭載進他懷裡。

鄭衛華霸道而又溫暖的氣息瞬間包圍過來,熏得陳芸雙頰帶粉。

她站穩身體,從鄭衛華懷裡退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剛剛起來著急了。”

他一直抓著陳芸的胳膊,走到院門口才鬆開。

豬蹄買的是一整隻,做的時候還要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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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芸沒有這個力氣,這活還得鄭衛華乾。

兩人一同進了廚房,鄭衛華把豬蹄破開後,又去外邊給她抱了一捆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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