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068(2 / 2)

“哪?”

“你看,就這裡。”肖月珍把孫女抱近了點讓陳友金看:“剛出生就有,越長越大。”

肖月珍歎氣:“好好的小姑娘脖子上長這麼大一個痣,你說多難看。”

“都被衣服遮住了,也不一定看得見。”

“現在小還能遮住,等長大之後怎麼遮?”肖月珍嘮嘮叨叨幫大花脫了衣服,放床上,又問陳友金:“唉,你說那女的找衛軍乾嘛?”

陳友金搓了搓腳:“不知道。”

“我猜是要衛軍給她糧食。”肖月珍呸了一聲:“不要臉!”

被王三妮罵不要臉的王三妮正躲在房間裡哭。肖月珍那一棍子力氣太大了,她現在肩膀都不能動,摸著腫了一大塊。

從小到大,王三妮被打的次數不少,但那都是父母姐弟打的,是自家人,跟被肖月珍打完全不一樣。

王三妮覺得丟臉極了,把陳家三口人咒罵了遍。

正罵著,她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王三妮停下來,警惕地走到門口:“誰?”

“是我。”一個人壓著聲音說:“你門沒關。”

王三妮辨認出這個聲音,鬆了口氣,有些埋怨道:“你來乾什麼,看我笑話嗎?”

“我擔心你。”門外的人說:“你最近怎麼樣?”

“不好,我快要餓死了。”王三妮嗚嗚咽咽:“你給我點吃的。”

“我這也不多……”

“那你就去弄啊!”王三妮一把拉開門:“你想想辦法。”

對方麵露為難。

“難不成你真的想我餓死嗎?”王三妮撲到他懷裡,低聲說了兩句話。

對方聽完一愣:“真的?”

“我騙你乾什麼?”

他有些激動,掐緊了王三妮的腰:“行!”

王三妮埋在他胸口,喃喃道:“隻有你對我最好了。”

立冬過後,天氣一天天冷下來,這個時候地裡沒什麼活,大隊就準備抽調一部分人去修水庫。

修水庫給的工分比下地要高,最多一天能拿二十分,肖月珍不想放過這個進項,把大花留給陳友金看著,自己去報了名。

她能乾在村裡是出了名的,順理成章地被選了進去。

水庫離陳家村有一段路,他們早上坐拖拉機過去,晚上再一起回來。

陳家村一共選了二十個人,十八個男的兩個女的,除了肖月珍之外,另一個女的是給大夥做飯的。

車上,兩個女人自覺坐到一塊,對方問:“你家衛軍真的跟三妮吵架了?”

“沒跟她吵,那是過不下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

兩人平時關係還可以,肖月珍就簡單說了兩句。

對方聽完張大嘴:“還有這種事?”

“要不我們吃飽了撐著鬨騰啊,再娶一個媳婦不要錢?”

拖拉機聲音大,聲音根本傳不出去,肖月珍說話聲音有點大。

“嬸,你說誰要娶媳婦?”

旁邊一個小年輕問。

肖月珍看過去,認出他是村裡的知青,她現在對知青的印象可不怎麼好,聞言隨口敷衍一句:“沒什麼。”

對方也不在意,張嘴笑了笑,略顯平凡的五官透出點英俊的模樣,皮膚白得晃人。

修水庫的工作雖然公分高,但是辛苦卻是真的辛苦,好多壯勞力都撐不下來。

肖月珍是個女人,分到的活稍微輕鬆一點,但一天下來也是累的夠嗆。

回去的時候車上基本沒幾個人說話,拖拉機開到村口把他們放下來,肖月珍下了車,看到一個姑娘等在那。

肖月珍認識她,是自家晚輩,剛想問她在這乾嘛,就聽到背後有知青在嘀咕。

“宋民,瞧,人家又來找你了。”

“彆亂說。”

肖月珍扭頭看過去,發現宋民就是那個最白的知青。

他嘴裡讓人彆亂講,眼睛卻看了過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肖月珍皺眉,對這個知青有點不喜,她清了清嗓子,開口問:“小草,你怎麼在這?”

陳小草這才發現肖月珍,眼神有些閃躲:“五嬸……我,我出來散散心。”

“這有什麼好散心的,這大冷天嗎,早點回去。”

“唉,好。”陳小草偷偷瞥了宋民一眼,捏了捏自己的辮子,抿著唇走開。

肖月珍上前與她一起,問道:“小草你今年十八了吧?”

“對。”

“有對象沒?”

姑娘紅著臉搖頭。

“該找了,都大姑娘了。”肖月珍說:“改天我問問你堂哥有沒有合適的,給你介紹一個。”

陳小草低著頭,耳朵通紅,囁喏著說:“我還不急。”

“什麼不急啊,再晚就找不到好的了。”肖月珍語重心長:“要說找對象就得找個能上進的,不管是跟咱一樣還是吃商品糧都好,最忌諱就是找知青,這些知青乾啥啥不行,也就嘴巴能講。”

陳小草對此有點不認同:“也不是……”

“跟你說,好的不是沒有,但是肯定少,你看嬸子家,娶回來之前也以為是個好的,現在什麼樣你想想。”

陳小草抿著嘴不說話,肖月珍知道這個歲數的姑娘一兩句話勸不動,想著找機會跟她媽說下。

反正絕對不能找知青。

因為陳小草,肖月珍開始注意到這個叫宋民的知青。

幾天觀察下來,她發現這個知青就嘴巴能說,乾活還不如她。

這種男人怎麼能要?

肖月珍晚上回去就直奔陳小草家裡,找親戚說了這件事,親戚也重視,說肯定管好小草,還請她留下來吃飯。

吃晚飯,天都黑了。今天晚上月亮很亮,肖月珍趁著月色往回趕,走到半途卻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這不是宋民嗎?

肖月珍直覺有事,於是立馬跟了上去,越走越覺得不對。

怎麼走到她兒子家了?

眼見著那個鬼鬼祟祟身影敲開了門,肖月珍隻覺得腦袋發暈。

這個王三妮!

一個獨身女人大晚上放成年男人進門,怎麼能不讓人想歪?

肖月珍差點吐血,當場就想把他們打死。

她快步走到門口,抬手就要砸門,手舉起來又放下。

那裡麵兩個人,還有個成年男人,雖然廢物,但是她不一定能打得過。

得找人來。

肖月珍想著,忍下心裡的暴躁,轉身快步離開,回到家拽起陳友金就要走。

“去哪啊?”

陳友金還端著碗:“等一下,孫女還沒吃完飯。”

“她是不是衛軍的種還說不定!”肖月珍咬牙道,宋民與王三妮的行為,與大花那與陳衛軍毫無相似之處的長相,像一根刺深深紮進她心裡。

“不是說這話彆亂說嗎?”

“我沒亂說!”肖月珍氣道:“彆墨跡,你跟我看看就知道了!”

因為過於生氣,肖月珍的麵目都顯得有些猙獰。

陳友金察覺出來不對,趕忙放下碗:“你彆急,怎麼了?”

肖月珍咬著牙:“我看到王三妮把彆的男人放進門!”

“你沒看錯嗎?”

“難不成你以為我瞎了不成?”肖月珍選好了捉奸的工具,問陳友金:“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

“我來。”

陳友金脾氣再好,也受不了這種兒媳婦,順手抄起一旁的扁擔和麻繩。

兩人選定了工具準備出門,剛走到門口就見陳衛軍回來。

“爸、媽。”陳衛軍問:“你們這是要去哪?”

門內,剛被爺爺奶奶拋下的大花發出哭聲,陳衛軍往裡麵看了眼:“大花鬨脾氣了嗎?”

“正好你回來,帶著東西跟我們走。”

肖月珍把手裡的棍子分給兒子一個,陳衛軍接過:“這是乾什麼?”

“捉奸!”肖月珍看著高高大大的兒子,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陳衛軍怔住。

“今天要是真的,我不把那個爛人吊起來打我就不姓肖!”

肖月珍狠狠道,拉著一旁還沒反應過來的兒子往他家裡去。

三人走到院門外麵,肖月珍抬腳想踹門,被陳衛軍拉住。

從聽到捉奸兩個字後就顯得異常沉默的陳衛軍說:“這是自家門,彆踹壞了,我來。”

他走到院牆旁,握了握有點僵硬的手指,手一撐就跳上院牆。

陳衛軍從裡麵打開院門,讓父母進來。

他們刻意放輕了聲音,沒有驚動屋內的人。

大門也是關著,站在門外,能聽到屋內人的聲音,一男一女,對話的內容不堪入耳。

肖月珍氣道不行,抬腳就想踹過去,比她更快的是陳衛軍。

他一向好脾氣的兒子發了狠去踹門,讓門內的人嚇得立馬沒了動靜。

大門是陳友金做的,用了手裡最好的木材,門板都比旁人家的厚。

這也導致了陳衛軍踹了好幾下都踹不開。

肖月珍拉住想要一起踹的男人,讓他去後門守著,自己則到了窗口底下。

陳衛軍越來越大的力道讓大門不堪重負,裡麵的人著急,連衣服都沒穿好,就試圖從窗戶跳出來。

剛一冒頭,就被肖月珍一棍子打過去。

與此同時,大門轟然倒下,砸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

陳衛軍冷著臉走進去,遇見慌裡慌張的王三妮。

她頭發散亂,衣服勉強穿上,連扣子都沒扣準。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規定一本書一個月隻能抽獎一次,我的快樂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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