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好好的車一往市外高速公路方向開就拋錨,飛往匡提科的機票買不到,雇車雇不了,電話打不通,市長不是他認知裡的那個人,警察局裡一群陌生臉孔,從洛杉磯警局到洛杉磯聯邦調查局分局,約翰·康斯坦丁可以說是唯一一個他還算熟悉的人,雖然熟悉方式讓一個FBI高級特彆探員頭禿。

冷靜,瑞德博士,換一種思考方式,在約翰·康斯坦丁還未確定有罪的前提下,身為美國公民的他跟身為FBI的他一起困在了這極有可能是桃源島版洛杉磯市,天空可能是假的,海洋可能是假的,人們可能都是演員,到處都可能是攝像頭什麼的,FBI的榮譽難道不該是他帶著約翰·康斯坦丁一起逃離假洛杉磯市嗎?

保護公民可是FBI的責任,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吉迪恩、霍奇他們身上,肯定不會有他之前的慌亂。

思及此,斯潘塞·瑞德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來。

他需要跟約翰·康斯坦丁這個處在潛在受害人位置的人一起印證一下各自經曆,以此來尋找逃生口。

斯潘塞·瑞德乾巴巴地講述了自己之前的經曆。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破獲一個大案後,BAU小組迎來了一個短暫的假期,斯潘塞·瑞德坐飛機前往拉斯維加斯市看望她身在療養院中的母親戴安娜·瑞德,這可以說是斯潘塞·瑞德一直以來的習慣。

然而,在療養院見到戴安娜後,原本和樂融融的氛圍在戴安娜突然提起斯潘塞·瑞德十八歲時將她送人這家精神療養院時戛然而止。

戴安娜·瑞德患有偏執型精神分裂症,全天大半時間活在幻想之中,威廉·瑞德因為無法忍耐妻子的糟糕情況而選擇在斯潘塞·瑞德十歲的時候跟戴安娜離婚並離開了他們。斯潘塞·瑞德一直跟母親生活在一起,相依為命,感情極深。可在他十八歲的時候,戴安娜的病情惡化,生活幾乎不能自理。

出於種種考慮,斯潘塞·瑞德將她送入了精神療養院,而那時候,戴安娜懇求他不要將她送去療養院,但他依然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而在斯潘塞·瑞德選擇FBI這個工作後,他更加不能經常看望身在療養院的母親,絕大部分時間他們通過寫信來交流。

對於將患病母親送入精神療養院這件事,斯潘塞·瑞德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愧疚的心情不會因此而消弭,有時候自己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嫌患病的母親累贅才將她送去療養院。

於是,在母親突然指責斯潘塞·瑞德的無情冷漠,認為他是出於不願她繼續拖累他而選擇將她丟入療養院自生自滅的時候,斯潘塞·瑞德無力反駁,他被愧疚難過的情緒擊倒了。他沒法繼續看著母親,幾乎是落荒而逃。

可當斯潘塞·瑞德離開那家療養院時,原本拉斯維加斯療養院外的景色卻變成了現在這自稱洛杉磯卻與真實洛杉磯市存在很大差異的城市。

斯潘塞·瑞德相信自己的記憶,BAU小組曾多次來洛杉磯辦案,第一次來這邊的時候,他就將整個洛杉磯的城市地圖看了一遍,順便全背了下來,高智商與過目不忘的天賦是他得以擅長地理側寫的重要基石。

存在著差異的兩個洛杉磯市讓斯潘塞·瑞德懷疑自己是不是跟母親一樣也開始犯病了,因為母親患的精神病具有遺傳性。但他根據病理對自己做出了一係列測試,他暫時是安全的。他轉而回憶之前種種,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被下藥了。

至於為什麼沒有懷疑是在做夢,之前便說了,身體疼痛、麻癢這類的感覺無比真實,這是夢境世界裡所不能帶來的真實觸感。

斯潘塞·瑞德又不是沒做過夢。

“即使都是夢,也存在著差異性的,好吧,我知道你不相信。”康斯坦丁攤手,“但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進來的……嗯,是了,有可能,夢魘頭盔或者是睡魔本人。”

構建這個世界的基石是睡魔沙袋的力量,月光紅寶石也落在他們的手上,睡魔神器就隻剩下夢魘頭盔不知去向。如果是同源的力量,說不定能讓斯潘塞·瑞德在貝利亞都沒能注意到的情況下潛入這個夢境世界裡。

思及此,康斯坦丁抬起頭,對著虛空喊道:“貝利亞,親愛的,這一次先暫停,先來處理一下‘入侵者’怎麼樣?”

“你在與貝利·亞爾通話,貝利亞,意為‘無用’,這是昵稱還是貝利·亞爾本來就是一個假名?你知道這裡的監控攝像頭在哪裡?”斯潘塞·瑞德瞪大了棕色的眼睛,“你知道這裡有問題?貝利·亞爾難道就是……”給他下藥的幕後黑手?!

“拜托,小博士。”康斯坦丁歎氣,“你是被‘十萬個為什麼’附體了嗎?來,休息一下,深呼吸,一會兒世界觀崩塌的時候,記得彆尖叫。”

“什——”斯潘塞·瑞德疑惑的表情先是震驚,然後恍然,脫口道:“這是光學投影?”

康斯坦丁嘴角微抽。

他的身側,黑金色的流光閃現,穿著極具夏日海灘特色的花襯衫短褲的貝利亞出現,轉眼就變成了跟康斯坦丁這身打扮相似的白色西裝。他的手臂攬住人類的腰,目光在掃到對麵的斯潘塞·瑞德時暗了一瞬。

“不是光學投影。”這是剛提出假設自己就動手推翻了的斯潘塞·瑞德,他盯著地上的影子和那隻攬住康斯坦丁腰部的手臂,喃喃道:“所以……難道是塔迪斯?!隱形狀態的塔迪斯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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