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沒有說出多謝兩個字，把這份心思記下。
顧四爺正陪著顧老夫人站在不遠處，顧瑤說什麼，他聽不大清楚。
陸侯爺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顧老夫人欣慰拍了拍幼子的胳膊，顧四爺癟嘴道：“都不說讓爺親自去挑駿馬，是信不過爺還是陸侯爺舍不得？”
陸錚離開後，顧家一行人坐馬車返回，這一次顧瑤又被顧四爺叫到一輛馬車中去。
兄妹兩人一左一右聽著顧四爺吹牛，相處久了，一天不聽顧四爺吹幾句，顧瑤都覺得不見他犯蠢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回到顧家後，顧玨迎了上來，“爹。”
笑容爽朗的少年硬朗，身姿筆直。
可顧四爺卻隻見到顧玨的‘貪婪’，這不是他兒子，是來搶他的戲班子和駿馬的小壞蛋！
“不在神機營當值，你總往回跑是不是不想做校尉了？”
顧四爺嫌棄擺手，“你小子給爺立刻滾回神機營去，沒爺的吩咐，不許回來。”
“爹……”
“撒嬌也沒用！你又不是瑤丫頭？你祖父說過小子就得摔打才能成才。”
“可祖父一直很寵您，難道您是當做小姑娘養大的？”
顧玨雙手抱住頭，躲避顧四爺揮過來的巴掌，宛若兔子一般跳來蹦去。
顧老夫人眼眶有幾分潮濕，“以前，你爹就總是被老侯爺教訓。”
教訓兒子的父親沒有使勁，躲閃的兒子上躥下跳，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兒子特意回來是看父親鄉試成績……”
“爺瞧你是盼著爺落榜！好笑話爺。”
顧四爺橫眉冷對，李氏輕輕拽了他的衣袖，“您消消氣，玨哥兒是羨慕四爺能中舉。”
“哼。”
顧四爺收手，“爺同你說戲班子，沒你的份，寶馬名駒同樣沒你的事，既然跑回顧家，你就給爺老實點，多陪陪你娘。”
“知道了。”
顧玨耷拉下腦袋。
顧瑤看了顧瑾一眼，顧瑾點頭確定她的推斷，果然顧四爺天生對危險感知很強，他一個勁趕顧玨回神機營，還是怕顧玨受牽連。
“不過爺可以讓你聽幾次戲曲。”
“好。”
顧玨立刻揚起笑臉，顧四爺胡須亂顫，“好啊，臭小子，學會同爺耍心眼了，來人，把爺教子鞭拿來。”
顧瑾打不了，顧瑤是女孩子，顧玨是最好展現他為父身份的兒子。
顧玨皮糙肉厚還抗揍，顧四爺教訓他，不會心疼，或是擔心把顧玨給打壞了。
顧四爺早就想體會教訓兒子的樂趣了，催促之風快些去拿鞭子。
顧老夫人不忍再看下去，冷聲道：“老四你才得給我老實點，我看看誰敢動玨哥兒一根汗毛！”
“玨哥兒放心，有祖母在，誰也不能欺負了你去。”
顧二爺等人眸子微凝，顧玨有瞬間呆愣，祖母可從未對自己這麼慈愛，維護之意十足。
“孫兒就知曉祖母疼我。”
顧玨也是個回來事的，雖然比不上顧四爺，他主動攙扶顧老夫人，陪祖母回轉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