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2 / 2)

短期關係 魚西球球 9464 字 6個月前

即使是在秋天,也會覺得特彆舒心。

鐵皮碰到唇瓣的時候,周木一頓,猶疑著將啤酒罐往下拿,“我喝酒沒事吧……”

陳詞覺得這學生真有意思,鬨著要買的時候也不問一句喝酒有沒有事。

他上挑著眼睛,拉開了自己的那一罐,然後隔了桌子跟他碰了一下,“覺得有事可以給我。”

周木一下笑開,眼睛裡都是璀璨的光,“才不要。”

唇瓣掩在啤酒罐後,陳詞淺淺笑了一下。

他挺喜歡跟學生相處,也特彆羨慕那些一眼看過去就朝氣蓬勃的少年。

無論是張齊讓還是許霖,心態大抵都是年輕的,結果誰知道最後他卻找了個既成熟又有些纏人的。

意識到自己又想起了顧言,陳詞微微一愣,不自覺地打開手機。

還是沒有消息。

不過也是,人家那樣自降身份發過來的消息自己不回,怎麼還會覺得他會再發。

他也許是笑了一下,周木沒忍住,問道:“老師您出事了嗎?”

“嗯?”

“不知道為什麼。”周木撓撓脖子,“我感覺你在等人消息,笑裡麵還夾著點苦澀。”

“這是不是……苦酒入喉心作痛?”他突然皮了一下,舉起酒罐隔空示意。

陳詞:“……”

“吃你的飯吧,吃完去寫卷子。”

周木:死於話多.jpg

等到時針快指到十,陳詞才放下了手裡拿著的,抬頭喊了聲,“彆寫了,送你回家。”

周木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他這個老師,好是真的好,狠也是真的狠。

人家晚自習看堂好歹還是一個老師看六七十人,真有人在底下睡覺也沒什麼;換到他這來,一間十幾平米的書房裡,身後是書架,身前小沙發上坐了個人。

班主任跟自己待一個房間裡,就算人家隻是在那看,學生大概也是不敢做什麼小動作的。

周木這時將視線落到封頁朝上的那本裡,“《零夜》?老師您還沒看完嗎。”

他記得國慶那幾天回來的時候班上女生走哪都在討論這部電影和,據說還是陳詞借給她們的。

“看完了,再看一遍。”陳詞回道。

其實是因為他終於想起來被自己做成書簽的那張顧言簽名,順手將它換了本書夾的時候懶得再動,索性就看了下去。

周木了然,這時瞥見一抹白邊從書頁上端露出來,抬了抬下巴,“書簽要掉了。”

陳詞一愣,下意識地將其往裡推,“走吧,送你回去。”

周木不疑有他,將文具收好扔書包裡挎在肩上就跟著走,陳詞經過的時候掃了一眼,一張化學卷子給他當成了畫紙,分子結構就沒一個看起來像是地球上能產生的。

“……”

是個狠人。

他叫了輛車把人送回小區門口,周木似乎以為他打算家訪,越靠近就顯得越煩躁。

陳詞並不戳穿,隨便跟他聊了聊就聊到了運動會。

“不能不跑嗎?”周木低聲控訴道。

陳詞綻開一個笑,“不能。”

“……打擾了。”

車一停,周木就像是被人追著一樣火速跳下了車,往前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微彎下腰笑道:“謝謝老師。”

也許是因為自己經常帶著疏離冷清的假笑,陳詞很容易分辨彆人臉上的笑意是不是真實,此時見少年上揚著唇角跟他道一聲謝,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好。

他點點頭,“快回去吧,明天彆逃課了。”

“逃課了還能吃到您做的飯嗎?”周木得寸進尺。

陳詞挑眉,笑得從容,“你可以試試,我那各科卷子都有好幾套。”

周木:“……是我輸了。”

陳詞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並沒有戴眼鏡,一雙桃花招子便向上彎起,淺淺一道,夾著慵懶和豔色,惑人的像是個妖精。

周木看呆了,半晌他搖搖頭,忙不迭往後退了一步,扭頭就往居民樓跑,“老師您自重,勾引學生是會被開除的!”

陳詞:“???”這人在說什麼鬼話?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見他們一個老師一個學生原本態度還很好,這時聽見周木這句話之後一個驚嚇地轉過頭,像是看犯罪嫌疑人一樣盯著陳詞好半天。

陳詞一臉無辜,眨巴眨巴眼睛回望過去。

兩秒鐘之後……

“這位老師,您去哪?”

“麻煩回剛剛來的地方,謝謝。”

陳詞在後座微鬆了一口氣,他好像每次叫車回家都能出點事。

上次是給顧言一個電話打的起了反應,這次是被自己的學生莫名坑了一道。

他覺得有些好笑,但並沒有什麼惱意,甚至還覺得挺暢快。

頭有些昏沉沉的,天氣轉涼有點感冒,又喝了罐啤酒所致。

他酒量不是多麼好,雖然啤酒喝不醉,但是到底帶了酒精,容易傷身。

到家的時候他甚至產生了幻覺,瞥見樓下停車位上停了一台黑色奧迪,車牌號和顧言慣常接他的那輛一模一樣。

陳詞怕黑,手機一直拿在手上,這時想到顧言就直接點進了對話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想借著幾乎捉不到的酒意撒個嬌。

陳詞:那你給我睡啊。

他不覺得顧言會回,發完之後就上了樓。打開門的時候卻瞥見屋內一片暖光。

陳詞徹底怔住了。

他大學以前的生活不太想回憶,大學之後孤身一個人在外,就算是後來買了房子,也總是冷冰冰的,燈隻有自己在家的時候才會每個房間都亮著。

可是現在,他打開門,一室明亮的光就灑了出來,有人靠在沙發上睡覺,聽見聲響抬眼看過來,旋即便綻出了一個笑,“回來了麼。”

顧言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走過來,眼底夾著濃厚到散不開的倦意,眼中卻隻有自己一個人,帶著笑地跟他說一聲,“歡迎回家。”

“……”

喉間有些澀意,甚至想不管不顧地抱上去。

陳詞突然覺得,這就算是做戲,也是自己願意溺進去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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