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玩笑(2 / 2)

芒安石搖搖頭:“可能是胃疼的毛病犯了,你能扶我回去休息嗎?”

“我扶你我扶你!”跟在溫崢身旁的駱陵衝了過來。

芒安石怒目而斥,一切儘在眼神中。

駱陵:……

我懂了,不是胃痛,是在向公狐狸撒嬌罷了。

水長樂也心領神會,芒安石應該是有話跟自己說,找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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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楠莊園,房間門內。

“胃還痛嗎?”水長樂接了杯熱水,遞給坐在床上的芒安石。

胃並不痛,隻是想和水長樂說說話的芒安石:“還……還好……”

水長樂笑了聲,輕車熟路走到浴室,拿了塊浴巾,搭在對方頭上,幫芒安石將頭上的雨水擦乾,又遞過放在水吧上的吹風機。

“頭發濕了要及時吹乾,不然會生病。”水長樂道。

剛才回彆墅的路上,兩人同撐一把大傘,水長樂能感受到,對方將大半個傘麵都頂在他頭上,自己半個肩膀一直暴露在雨中。

等到芒安石吹完頭發,兩人在床上並排而坐。

芒安石腦中不知怎的,想到了新婚之夜,羞澀的夫妻坐在床沿,局促地不知如何進行下一步行動。

水長樂忽然抓過芒安石的手,捏著他的虎口,一下一下。

“乾……乾嘛呢……”芒安石局促不安問。

“難受的話捏虎口好得快。”

芒安石麵頰發燙,也不知是真病了,還是因為剛才腦中旖旎的念頭。

“我小時候有個頭疼腦熱肚子痛,我媽都會幫我捏虎口,捏著捏著就好了。”水長樂輕聲道。

“那你媽會喜歡我這類的嗎?”芒安石脫口而出,問完後很想給自己腦袋安個抽水機。

雖然芒安石的邏輯是:

水長樂很喜歡他媽媽,由此可得水長樂和媽媽的關係一定很好,那麼水長樂的終身大事,一定會征求母親的意見,如果自己是水長樂母親喜歡的類型,自己和水長樂修成正果的成功幾率便會大很多。

可省去了前麵的推論和想求的解,冒然問對方母親喜歡是否喜歡自己,真的很像要當對方後爸!

芒安石趁著水長樂還沒反應過來,生硬地轉移話題:“你覺得曾雪是殺害翁青鬆的人嗎?”

水長樂搖頭:“我不清楚。”

因為《星光偵探》節目幫忙開便利,水長樂調閱到了明楠莊園彆墅的監控。

他反複查看過翁青鬆被害那晚的視頻。

他那夜曾和大堂保安聊過天,保安表示並未看到導師以外的人進出,他隻當對方微醺看漏了,亦或者正好去解手。

可當他查看完當日監控,並確認監控沒有被修改或替換的痕跡後,他發現,保安所言非虛。

當日導師們結伴扶芒安石回彆墅後,除了他來彆墅找芒安石,以及他和芒安石進出移屍外,並無導師進出,更無翁青鬆前來。

人仿佛憑空出現一般。

“不過我查看你給我的資料時,倒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水長樂掏出mimipad。

芒安石湊過頭,兩人很近,芒安石可以聞到對方身上檸檬沐浴露的香氣。

水長樂調出了翁青鬆雲端儲藏的照片,其容量之大,數量之多,讓第一次查看的水長樂咋舌。

“這是五年前翁青鬆的一組旅遊照。”水長樂劃到目標照片。

看照片上的標誌性建築,應該是溫阪市。

人們說到這城市都會會心一笑,這座並無多少風景名勝的城市之所以會成為很多男人的“夢想之都”,在於其風俗產業極為發達。

整座城市有大量擦邊球的□□營業場所,至於到底有無逾距,全在從業者一念間門。

水長樂劃到其中一組照片,看拍攝背景,應該是在一家極為高級的會所。不同的是,會所的女人們皆身著奇裝異服,貴妃裝、姨太太裝、埃及豔後裝等應有儘有,並且都是改良版。

改良版的意思是——十分暴露,性暗示明顯。

芒安石十分嫌棄地劃著照片:“翁青鬆的品味墮落成這樣嗎?”

水長樂將照片往前劃了幾張,落在一張群芳簇擁圖上。

翁青鬆被一堆美人包圍其中。

水長樂的手指指向右上角一戴貓耳女仆裝的女性:“你看這像誰?”

“Hiry?”芒安石一眼便認出。

水長樂點頭。

芒安石:“或許隻是長得像?就算是,其實這個圈子裡,彆說沒當藝人時,就算當了藝人,願意主動陷於淤泥的也不在少數。翁青鬆有句話是對的,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水長樂將照片返回上一級,選取了近期的照片。

“這張截圖的時間門是上個月末。”

也就是翁青鬆第一次來杼舟島時。

截圖裡,赫然便是剛才那張群芳簇擁圖,不同的是,截圖放大了局部,而放大的,恰恰是貓耳女仆。

芒安石很快進行推斷:“翁青鬆看到Hiry後,想起了幾年前曾在風俗店見過對方,查找照片後確認自己的判斷,便以此為威脅,想簽約Hiry?”

芒安石很了解翁青鬆,他會對新簽的素人們置之不理,任其自生自滅,但對已有名氣能直接盈利變現的藝人,他又十分上心,格外喜歡挖牆腳。

Hiry如今正當紅,熱度高,翁青鬆想不折手段將其簽入旗下,倒也符合翁青鬆的風格。

水長樂點頭:“除了Hiry,你們其他人都正在或者曾經在翁青鬆的旗下工作過,我想無論是合同分成,工作安排,還是對方的處事風格,你們不可能沒有恨。”

“是,恨不得千刀萬剮。”

水長樂:“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所有人都說謊了?

那天不是翁青鬆請你們喝酒,而是你們擺的酒局。

你們事先從窗戶上垂下麻繩,在酒局上將翁青鬆迷暈後,放到彆墅的牆外綁好繩子,之後假裝醉酒回到彆墅,將人拖回房內,殺死。

或許你們本欲製造一個隻有翁青鬆的純密室,不曾想我卻忽然深夜造訪,你還在門內,一時間門手足無措。

關鍵時刻,你便想出了被人陷害的戲,裝成無辜的受害者。”

窗外一陣電閃雷鳴。

芒安石呆滯地看著水長樂。

水長樂撲哧一聲:“好了,我和你開玩笑的。”

芒安石微濕的劉海聳搭著:“聽起來好像行得通。”

水長樂搖頭:“那肯定行不通。”

“因為用繩子難以將屍體拉上來?”

水長樂搖頭。

“因為翁青鬆有警覺,並不好被蒙騙?”

水長樂仍舊搖頭。

芒安石猜不到了。

水長樂笑了一聲。

他不是沒有過類似《東方快車謀殺案》的推理,可臨南公館和明楠彆墅的錄像顯示,在翁青鬆離開臨南公館時,導師們已經進入明楠彆墅。且從錄像看,翁青鬆狀態良好,並無被人下藥的症狀。

不過,這都不是他從一開始便否認集體作案可能的原因。

水長樂看著芒安石:“因為我全心全意地相信安石。”

水長樂的眼睛很亮,芒安石仿佛在那眼底,看到了海水與月亮。

讓他起起伏伏的海。

讓他一見難忘的月。

芒安石感覺臉頰發燙,看著窗外夜色中愈發放肆的雨:“雨好大,夜路不好走,晚上你住這兒吧。”

芒安石說罷,想澄清自己沒有任何歪心思,又覺解釋太過刻意,隻得紅著臉,低著頭,盯著木地板。

水長樂落落大方:“也是,估計宿舍都熄燈了。你有換洗的衣服嗎?”

芒安石機械地點頭,又手腳僵硬地走到衣櫃前,找了半晌:“沒有未拆封的,我……我都穿過了……”

“沒事,乾淨就行。”

芒安石紅著臉,遞過了一件純黑的絲綢睡衣褲。

水長樂:“你先去洗澡吧?我休息一會,等下去。”

“行。”

這是芒安石有史以來洗得最多念頭的澡。

水長樂這麼爽快,是經常在其他人家裡過夜嗎?

朋友過夜很正常啊。

我們應該比朋友好一點吧?

他是不是有什麼暗示?

我沒有領會?

……

芒安石的混亂狀態,一直持續到洗完澡,坐在床上,聽到浴室響起水聲。

水長樂在洗澡吧?

洗澡肯定赤/身裸/體吧?

他會不會忘記帶睡衣?

如果他一會讓我遞按摩油或者發圈進去,我是直接拿進去?還是掛在門口?

如果他有邀請的意思,我是不是不解風情?

要不我順水推舟?

不對,他不是那種人,如果我唐突了他會不會討厭我?

……

芒安石的腦內小劇場,一直持續到水長樂洗完澡,清理完浴室,跨進了被窩。

複雜的選擇辯證題全部沒有發生。

“晚安。”

“晚……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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