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尬戲 搖身一變豪門少爺(1 / 2)

作為一名合格的神域構建師,蔡沐自然能夠熟練地扮演各種角色,應對各樣突發狀況。

因而當芒安石詢問“你是我爸爸”時,蔡沐麵無慚色地吞咽掉口中夾生的米飯,醞釀出兩滴眼淚:“你,你願意認我了!爸爸好激動!”

一旁的水長樂揉了下太陽穴,開著小差想,不知芒元帥看到弟弟給自己認了個爹,是何心情。

水長樂不知,芒海年對此並不在意。芒海年此刻更在乎的,是神域裡水長樂的哥哥。

他在名為水長明的角色裡,看到許多自己的影子。他不知這是巧合,亦或是某種預示。

芒安石打量著眼前的“親生父親”。

五官秀氣,身形瘦弱,皮膚帶點病態的白,應該是長年深居實驗室的結果。

如今科技,要證明是否是有血緣關係,做一次親子鑒定即可。隻是末世來臨,沒有餘力也沒有條件做相關檢測。

芒安石開口道:“我生日是什麼時候?”

蔡沐一愣,張口既來:“八月九號。”

芒安石:“可是我生日一直是十一月十七號。”

蔡沐麵不改色:“那應該是你養父母收養你的日子。你出生就是八月九號。”

剛把塑料飯盒舔乾淨的阿紳:“八月九號?那不就是今天?”

蔡沐嗆了口水,天地為證,他忙得焦頭爛額,早不知今夕是何年,更不是挑著日子說的。

芒安石沒再說話,走到窗邊曬太陽,似乎在消化自己多了個父親的事實。

水長樂假意飯後散步,給蔡沐使了個眼神,兩人到廊道上走路消食,趁著無人留意,拐進一間空置的辦公室,落鎖。

蔡沐一股腦說起自己的構建情況。

蔡沐所替代的角色名為花有紅,在原書中隻有寥寥數筆。水長樂能精準想起,還是因其名字有種與“花無百日紅”對抗的浪漫。

花有紅是華國研究院生物學分院的一名主任,主攻研究方向是生物基因。

原書中,花有紅有兩處劇情。

一是在主角前往S基地路程的前期,花有紅在北城研究室內發現喪屍會有變異種,之後便切換到主角視角,車隊第一次遇到變異種喪屍。

二是在主角從S基地離開前往北城基地路上,花有紅在北城研究室內探尋為何隻有人類出現喪屍,而動物卻未受影響。

正當他發現喪屍病毒中的一串序列與動物基因相互排斥,從而使得病毒無法感染生物時,他又驚訝地發現,病毒雖和動物基因排斥,卻會附著在動物體內與之共生,對其基因進行改造。

整個改造過程是悄無聲息的,但量變形成質變,在到達某個改造臨界點時,生物便會發生巨變。

花有紅剛想把該結果彙報給研究院,身後玻璃房裡的實驗蜘蛛體積迅速膨大,在花有紅背身左腳邁出實驗室大門時,蛛腿如劃蛋糕般輕鬆割裂了鋼化玻璃,膨化後將近一米長的蛛腿猛地延展至四米長,從背後刺穿花有紅心臟。而同一時刻,主角在前往北城的路上,遇到了變異的田園犬。

花有紅在原書中,似乎隻起了一個引出作用。

引出主角即將要麵臨的新挑戰。

但水長樂卻認為其不容小覷。

其短短兩次露麵,都將末世提升了一個層級。

普通喪屍,變異喪屍,變異生物。

蔡沐替代花有紅後,他對如何做實驗一竅不通,卻不妨礙他利用“先知”優勢大展拳腳。

按照神域規則,沒有主角視角的構建是不計分的,花有紅在原書中和主角零交集,蔡沐確認身份後,第一件事便打算和主角彙合。

因為無法確保主角趕路時的具體方位,以及自身安全性,蔡沐最終將初次相遇地點劃定在S基地。

蔡沐原本打算來個“粗暴流”,直接從研究院離開前往S基地,無需計量什麼職業操守,問就是出於本性落荒而逃。

但就在蔡沐打算不管不顧離開時,研究院內有新發現,基因病毒片段裡含有人工序列。

“人工序列?”水長樂蹙眉,其直白翻譯便是——末世病毒並非自然天災,而是人為製造。

蔡沐點頭:“是的,但研究院上報後,對外封鎖了該消息。”

水長樂點頭,其情有可原。在確定病毒來龍去脈前,冒然公布該消息,很有可能造成更大的人心恐慌,對當前危局雪上加霜。

“如果是人工,便能解釋其為何能在全球範圍內快速蔓延而無法遏製。”水長樂道。

若病毒是自然產生,根據板塊地理隔絕,其應該局限在一定範圍傳播。即便病毒傳播性強,在發達交通的助力下迅速蔓延,其爆發也應該呈現遞進性,而不是全球範圍內一同爆發。

蔡沐若有所思道:“有國家想打病毒戰?研製出新病毒後,實驗室保管不當導致病毒泄露,產生全球危機?亦或著其主動將病毒投放至其他國家,結果病毒傳染性超出預期,病毒不受控導致全球蔓延?”

水長樂搖頭,探尋末世爆發的原因,是這次構建的基本達成條件之一。

蔡沐繼續說起自己的經曆。

在知曉病毒內包含人工序列後,蔡沐便改變主意,將收拾好的行囊放下。他很清楚,自己頂著科研人員的名牌,卻並不具備真正的科研能力。

要確認末世爆發的緣由,還需要借助真正的科研大能。

蔡沐在科研所內混日子,為了推進研究進程,他會適時主動地在討論會上提出“自己的觀點”,比如動物也會發生變異。

科研所的大能們隻需一絲啟發,便能撬動真相,研究進展飛速。

蔡沐也沒忘記自己必須要和主角彙合的任務,不斷尋找機會,伺機而動。

終於在上周,蔡沐等到這個機會。

研究所內部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以新院長為首的一派人服從上級指示,認為當前首要任務是研究異能者產生的原因,異能能否人工激發、複製、甚至轉移。

而以返聘的老院長為首的一派人,認為當下重中之重,是研究喪屍病毒能否消除,如何快速有效、大範圍消滅喪屍。

蔡沐說到這,問水長樂:“如果是你,你選擇哪一派?”

水長樂搖頭,表示哪一派都不選擇。

“若我有科研天賦,我會選擇研究喪屍病毒的免疫,以及喪屍能否逆轉回人類。”

蔡沐怔住,他竟完全沒想過這種最美好的假設。

若是至親至愛之人變成喪屍,誰能冰冷地研究如何快速剿滅喪屍?

蔡沐:“沒想到長樂那麼心軟。”

畢竟水長樂心硬如鐵威名在外。

水長樂不置可否。

蔡沐繼續道:“說起來,我都不理解上級為何會著重研究異能者?本末倒置呢。”

水長樂淺笑:“不難理解。因為喪屍的存在未必動搖統治者的根基,但異能者卻會。”

蔡沐困惑。

水長樂:“你多翻看曆史書便了解,從古至今,任何時代,任何國家,同時麵對內憂外患之時,統治者階級都會選擇先解決內患,搞內戰,這便是人心。”

在末世前期,異能者的能力隻等同於普通槍炮,社會主要矛盾是人和喪屍。

而到了中期,槍炮威力越來越忽略不計,抗衡喪屍和變異種的主力軍隻能是異能者。

這個時候,戰功斐然的異能者會對自己的社會地位滋生不滿,民眾的聲望也更加偏向異能者,階級局勢勢必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統治階級本身是強異能者,局勢尚且維持平衡。

若統治階級能力平庸,便會重演曆史上無數次政權更迭。

統治者讓研究院先研究異能者,恐怕並不是和平的研究。若其研究出異能能夠轉移,難免會先剝奪普通人異能來武裝自己。

蔡沐低低地咒罵一聲,還好自己選擇了老院長一派。

兩派發生不可調和的矛盾後,與上級指示背道而馳的老院長一派自然受到打壓。

蔡沐適時站出,提出轉戰S城研究所。

S城的研究所足矣和北城研究所媲美,甚至在儀器設備上更加先進。

不同的是,末世爆發當天,北城研究所因為和軍事基地相鄰,安然無恙。S城研究所則因身處繁榮園區,被喪屍攻陷,軍隊救援不及,所有科研人員無一幸存。

人不在了,但先進儀器還在。

蔡沐的轉戰S城計劃得到了老院長一派支持。

老院長一派在北城深耕多年,也有自己的勢力,一行人得以安然無恙地轉移至S城。

到達S城後,他們發現S城建立了S基地,在水長明的統治下井井有條。不說安居樂業,但總體的風氣和法治優於北城基地。

他們首先想和實際掌權的水長明協商,表明他們來到S城的用意,以及使用S城科研所的意圖,並獲取資金支持和武裝保護。

但水長明十分忙碌,他們連見一麵的機會都難於登天。

不得已,蔡沐提出“退而求其次”,不找水長明,而找S城原市長,讓其安排他們進駐研究院。

科研人員雖終日沉迷學術和實驗,但最基本人情世故也是懂的。在這種時期,作為“地主”的S市長和作為外來強勢勢力的水長明是不可能和平共處,他們投靠原市長,也就得罪了水長明。

但實驗開展刻不容緩。

老院長也自我安慰,科學之事,不應被軍政權利所束縛。即便今後水長明得勢,也不該和他們翻舊賬。

S市長願意和他們協商。

協商會安排在三天前上午。

然而研究所眾人到達會議室,一邊進行學術探討,一邊等待市長到來,卻聽大樓內傳來一聲槍響。

他們還咋舌S基地的槍炮管製存在漏洞,十分鐘後,他們便被控製,作為嫌疑人被限製人身自由。

蔡沐吐槽道:“我那天想多打探點消息,就趁著會議前在其他樓層溜達。槍響時候恰好在電梯裡,沒有不在場證明。結果就被水長明列為重要嫌疑人了。要我說,就是水長明賊喊捉賊。”

見水長樂沒有附和,蔡沐分析道:“市長所在樓層當日隻有市長一人辦公,樓梯和電梯口各有一名警衛,警衛表示並未看過除市長外的人進入。那麼有四種可能。

第一、市長自殺。

但我們前兩日見市長時,其並未表現出厭世、輕生的狀態,沒理由自殺。再者說,普通自殺者,也不會選擇吞槍破腦這麼血腥的方式,因而自殺可能微乎其微。

第二、有特殊異能者。

比如透明人,或者能飛簷走壁之徒。但據我們所知,書中並未出現過透明係異能,即便有人能夠飛簷走壁,也很難避開大白日廣場上的眾目睽睽。

第三、兩名守衛攜手作案。

這種可能性是最合常理的。但被拘留期間,我跟這兩名警衛聊過天,旁敲側擊他們的經曆。這兩人都是托關係、走後門才謀得這份差事,自身能力、智商、心理承受力都不足矣策劃一起沒有破綻的自殺案。”

蔡沐喘了口氣,嚴肅道:“第四種可能,這一切都是水長明自導自演。他為基地內奪權殺害陳市長,未免貽人口實,偽造成自殺,並串通警衛、法醫等各個環節,令其天衣無縫。同時假裝大肆審訊調查,倒打一耙。”

水長樂伸了個懶腰,若非昨夜看到水長明對此事的態度,他的猜測也和蔡沐**不離十。

“作為角色優勢,我可以告訴你這事的確和水長明無關,他也想調查出事情真相,以正視聽。”水長樂道。

蔡沐仍舊放不下心:“會不會他在你麵前做戲?”

“我的角色是個無關緊要的紈絝子弟,在我麵前做戲沒有意義。”

蔡沐陷入沉思:“不應該啊,他是最有動機的人。”

水長樂:“我倒覺得突破點應該是槍支……”

兩人還要討論,門外傳來敲門聲。

“水哥,你在裡麵嗎?”

是阿紳的聲音。

水長樂應了聲,裝作敘舊完畢的模樣走出門。

“陳警衛收到你哥的指令,讓我們吃完飯就離開。”阿紳道。

水長樂點頭,和蔡沐商定了交流信息的方式後,一行人走出政府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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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兩點,烈日驕陽。

陰霾散去,城市在豔陽下熠熠生輝,仿佛仍是那座繁華無限的S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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