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趙棲等人離開春風閣,彙入人流中。

趙橋走在最前頭帶路。被封“逼/王”,他樂得找不著北,走路都是飄的。

容棠和趙棲並肩走著,縱是氣質疏離,也招惹了無數男女的目光,“封王是件大事,皇上是認真的?”

看著趙橋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趙棲樂不可支,“認真的啊。”

“即便如此,封號理應由禮部擬定。”

“相信我,沒有哪個字比‘逼’更適合他了。”

“……皇上開心就好。”

“哥,”趙橋道,“前麵有家戲園子,當家花旦乃是京城名角,聽說有不少名門公子為他爭風吃醋。咱們去看看?”

“不去,”趙棲的注意力被街邊的小吃攤吸引了,“我要吃糖葫蘆。”

小緊子道:“公子,咱們還是不要在外麵亂吃東西吧?”

趙棲自動忽略了小緊子的話,“我去買兩串,你們在這等我。”

小緊子忙跟了上去,“公子等等我——”

趙橋和容棠被留在原地。不久前,趙橋給容棠下藥未遂,容棠卻自己把藥吃了,害得他挨了頓“毒打”。因為此事,趙橋對他哥這個男寵沒什麼好感,現在抓到機會少不得要陰陽怪氣一番。

“皇上出宮一趟還帶著容公子,看來容公子在皇上心中還是有點分量的嘛。”

容棠看著不遠處專心挑選糖葫蘆的趙棲,仿佛聽不到他說話。

趙橋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也是,心尖寵不在身旁,就隻能讓前心尖寵作陪了。”

容棠總算有了點反應,“什麼意思。”

趙橋幸災樂禍,“意思是,皇上已經有了更喜歡的人,你啊,好自為之吧。”

趙橋等著容棠問那人是誰,容棠卻隻是淡淡地說了聲:“哦。”

趙橋不滿意容棠的反應,接著道:“皇上真的很喜歡他,還把特彆特彆珍貴的補藥給他吃了。”

容棠眸光微動,“藥……”

“沒錯!”

容棠突然想到什麼,略帶急切地問:“若服用長相思者無心上之人,他會看到誰?”

趙橋莫名其妙,“那就不會看錯人啊,身邊是誰看到的就是誰。”

容棠呼吸一窒,藏在袖擺裡的指尖控製不住地顫抖著,趙棲當初說過的話言猶在耳——

“這一切無關風月,都是出自朕對你的……愧疚。”

“朕很確定朕對你沒那種心思。”

“朕的心意就是想一個人。”

……

他分明身處於熱鬨的街市,卻聽不見半點喧嘩;視野中的路人都成了一道虛影,隻有那道淺黃的身影是真實存在的。

不知過了多久,肩膀上的疼痛將他的意識拉了回來——一位身著素衣的路人撞上了他。

“你發什麼呆啊,”趙橋道,“被人撞了都不知道?”

容棠看了眼被塞入手中的字條,眼神晦暗不明。

趙棲拿著一串糖葫蘆回來了,見容棠臉色不對,問:“你怎麼了?”

容棠定下心神,“無事,有些乏了而已。”

“那我們回宮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容棠問:“糖葫蘆好吃麼。”

趙棲舔了一口,“有點酸。”

容棠看著麵前的少年,隻覺心中也泛起了酸意,“下次還是吃甜的。”

街角,方才撞到容棠的素衣男子遠望著幾人遠去,轉身走入一家茶館中——徐子敬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男子道:“先生,信已經送出去了。”

徐子敬微微頷首,“好,辛苦了。”

“先生,容公子真的會幫王爺嗎?”

“王爺和容公子相識多年,感情甚篤,或可一試。”

男子雖然憂心如焚,也想不到其他方法。“當初王爺要進京,我就不讚成——這分明是羊入虎口啊!現在蕭世卿以王爺餘毒清為由,把王爺軟禁在京中,北境武將又各個都是暴脾氣,天天嚷嚷著要帶兵來京城把王爺搶回去……”

“萬萬不可!”徐子敬道,“你立刻星夜離京,趕回北境,切不能讓他們輕舉妄動,現在遠遠未到起兵的時候,一旦北境有異動,王爺性命難保!”

男子不甘道:“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王爺落入昏君奸相手中嗎?”

徐子敬捋須道:“蕭世卿投鼠忌器,隻要保持現狀,他不會對王爺如何。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想法子帶王爺回去。”

回去的路上,容棠一路上沒怎麼說話。趙棲一堆煩心事,自顧不暇,也沒心思去關注他。

馬車直接停在了雍華宮門口,趙棲道:“那朕先走了。”

容棠叫住他,“皇上。”

“怎麼啦?”

容棠眼中藏著千言萬語,最後卻隻說了一句:“早點休息。”

天一日比一日炎熱,趙棲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還越來越嚴重了。

“嘔——”趙棲吐得頭昏眼花,幾乎要虛脫,這一切都要拜他肚子裡的“小賀長洲”所賜。

小緊子遞上帕子,道:“這要吐到什麼時候啊,這才幾日,皇上瘦得下巴都尖了。”

程伯言道:“害喜之症不可避免,皇上忍忍,再過一個月就好了。”

趙棲擦完嘴,趴在床上,像一條擱淺的魚,連話都懶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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