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細腰(2 / 2)

細腰控 執蔥一根 10486 字 6個月前

瑩潤的手臂搭在盈盈一握的腰側,收束的弧度驚人。

何阮陽好像也不經意地看到了這兒。

“這腰……”

何阮陽的話還沒說完,賀雲沂把手裡的礦泉水瓶倏然扔到他的懷裡。

直接的,沒帶任何緩衝。

一時不妨,何阮陽被那股勁兒衝到了。

他連忙往後鏗鏘兩步,手上忙作一團,這才在穩住了重心的同時,一並撈住了礦泉水瓶。

“乾什麼,看我今天好欺負啊?”何阮陽擰眉。

“不是,聽你話太多。”賀雲沂轉過身來,正對著他,“給你水,潤潤嗓子。”

話落,那邊有工作人員呼喊賀雲沂,他直接順勢走開了。

“有這麼‘猛烈且衝擊力十足的’的好意關心嗎,真是——”何阮陽揚起聲調,朝著賀雲沂的背影抱怨了下,繼而視線往下移,他整個人都頓了頓,“我不要你喝過的!”

何阮陽剛想把那瓶水放到一邊,辛葵那邊的拍攝已然結束。

她接過水,視線看向這兒,應該是被他剛才的高分貝吸引到了。

辛葵看何阮陽朝著她揮揮手,示意她過去,腳步遲疑了下,還是轉了過來。

何阮陽有一肚子的埋怨想抖摟。

想起方才小可憐辛葵也被欺壓的場麵——他覺得自己在漫長的拍攝期間,有了同甘共苦,且頗為有相同感受的並肩人物。

“喂,小辛葵。”何阮陽表情凝重,“你覺得賀雲沂這個人怎麼樣?”

驟然被叫過來,開口就是這麼個話題。

周圍也都是往往來來的工作人員。

辛葵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說。

不過說到這個人——她對於他的認知,好像是千層蛋糕。

一層又一層撥開,下方卻仍然有沾滿奶油的,新的一層。

叫人看不真切。

何阮陽將辛葵的沉默當作了對於自己語氣的默認。

他毫不掩飾,且發揮了自己對於賀雲沂的極大不滿,當然——隻是限於今日份的定番。

“這人真難搞,是吧。”何阮陽大聲逼逼,“也不好惹。”

他隨後又說了幾句,都是那種熟稔之下的小批判。

辛葵陷入自己的思緒裡,再回過神來,隻捕捉到方才何阮陽最後的那句「不好惹」。

好像……是有那麼點兒?

“嗯,是挺不好惹的。”辛葵嗯嗯兩聲,附和著何阮陽,下了一番定論。

然而就是這會兒,一直沉迷於演講的何阮陽瞬間沒了聲,宛若猛然被摁了頭的烏鴉。

周遭也沒那麼聒噪了。

辛葵抬眸,看向何阮陽。

對方神色正直,視線直直探向她身後。

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辛葵剛要轉身,也剛準備探頭過去看的時候,肩側被人不輕不重地擦了一下。

賀雲沂從她身側穿過,徑自來到何阮陽跟前。

“你怎麼又回來了?”何阮陽心虛,態度和語調都緩和不少。

賀雲沂淡淡掃他一眼,“拿我的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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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嚴發現,辛葵從何阮陽那邊回來以後,就格外地沉默。

“等會兒馬上就得去戶外,你累了?”

辛葵這回應的很快,“身體不累,心累。”

時間再倒回到之前——

……那個時候怎麼一個衝動就!

也不知道賀雲沂有沒有聽到。

辛葵躺屍狀了會兒,算了,聽不聽到又怎樣。

她行得正做得直,又沒做什麼犯了法的事兒。

把那些拋之在腦後,辛葵一瞬間又煥發了起來。

李嚴觀察了會兒辛葵,看她好像確實也不像是真的累了,順口叮囑,“我拿了小毯子和防蚊蟲液,你把你的小電風扇帶上吧,戶外的環境我剛剛去看了下——”

辛葵接了他的話,“戶外的環境怎麼了?”

“沒怎麼。”李嚴隨後補充道,“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拍的是動物世界。”

“那不是更好玩了嗎!”辛葵躍躍欲試。

李嚴嗬了聲,“你到時候可彆說害怕。”

“我怎麼會害怕。”辛葵語氣是真的不解,再原生態也沒事啊,她還挺喜歡小動物的。

戶外的拍攝基地背靠一籠小樹林。

夏夜的天空格外低,也格外黑,捱得近近的。因為是鄰城郊外,入眼是遍布的繁星。

辛葵和何阮陽、賀雲沂交接了下,緊跟著兩個人的步伐,一齊隨著攝影師走。

到了拍攝地點,一旁的工作人員忙著處理背景板和設備。

三個人落腳在一旁稍顯空闊的地方。

但還是禁不住野草雜生,草苗苗像是被燙了卷,四方八位地往腿下鑽。

撓得人癢癢的。

辛葵幾個左右碎步交替,都沒能躲過去。

何阮陽受不了,說是寧願踩在濕潤的泥土裡沐浴,也不願意在這兒待,直接走開了。

有了人的活動,野外在這個時候,除了熙攘間,好像還憑白多了些吠聲。

辛葵動作停下,靜心聽了聽。

這回沒聽錯,真真切切的,確實是狗狗的聲音。

內心驟然泛上來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戚戚然,辛葵把視線撂遠。

她眼尖,一下便看到了圍著工作人員轉的那團白絨絨。

體型巨大,看起來挺活潑的。

驀然,那團白絨絨搖著尾巴,轉了過來。

沒給辛葵任何停留和逃離的時間,直接撒著潑往這邊跑過來。

辛葵曾經就有被咬的前科,慌亂間,手下意識地往風中抓了幾下。

在觸碰到了身旁人的衣衫下擺後,辛葵像是找到了依靠,貓著腰往那人身後躲。

白絨絨跑到中途,還沒撒歡到跟前,被工作人員一個揚聲招呼,就被呼喚了回去。

確定狗狗沒有跟過來的辛葵探出一顆小腦袋,驀然鬆了口氣。

好險……她怎麼不知道片場還有狗?

定下心來的同時,手心柔軟的觸感也提醒了她。

她還在緊緊地攥著一個人的衣衫,死活沒鬆開。

她沒吭聲,那人卻發話了。

“不是說我不好惹。”身前人的聲音被微風刮開,衣衫被鼓吹起,“那你現在貼這麼緊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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