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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等江父江母吞吞吐吐,好似難以啟齒地把烏龍事件講清楚,江秋月無語至極,隻感覺彭敬業口中高大上的老爺子也是個不靠譜的,看這辦的是什麼事兒。

要不是大姐江春華對包辦婚姻十分排斥,堅決不妥協;要不是族中大佬插手發現了端倪,暫時拖住老爺子那邊;說不定江父和老爺子就糊裡糊塗把彭敬業和江春華的婚事定下了。

到時候,她和彭敬業兩個真正的當事人回來,再挑出真相,或許又是一灘狗血,即使最後能換回來,江秋月估計也被嘔的膈應死。

江父江母均是慶幸不已,還好沒有走到那一步,好在最終的結果皆大歡喜,大閨女有了將要結婚的對象,小閨女自己都能創出一小片天,還給家裡找回一棵大樹靠著庇護,真是再好不過了。

三人坐在客廳裡把事情和問題掰扯清楚明白,心裡敞亮了之後,那些隔閡和疏離消散了些許,相處的氣氛融洽了幾分,不再那麼處處透露著詭異的尷尬。

特彆是江秋月打開行李包,把給便宜爸媽的禮物拿出來,暖暖的圍巾手套送上,小客廳的氣氛變得暖融融的。

江母捧著小閨女親自編織的藍圍巾,貼在臉上隻感覺軟軟的毛線如同貼在她心上,感動的眼淚汪汪,這就是她期盼的當媽的小棉襖啊。

江父雖然沒誇什麼,但是從他接過禮物後立馬戴上去試試,神情明顯和緩的態度上,也能看出其實他內心裡同樣是熨帖的。

做父母的,能收到孩子親手做的孝敬,心裡總歸很舒坦。

江秋月見此笑了笑,其實便宜爸媽挺好哄的,他們心裡本來對原身就有愧疚,她的疏離淡漠又讓他們不知所措自責萬分,於是送上點小禮物都讓兩人欣喜不已。

江秋月心情不錯地把行李包翻了翻,將土特產拿出來交給江母處理,怎麼吃看一家主婦的安排。

至於給其他四人的禮物先留著,等晚上他們回來再說。

氣氛回暖,江父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在自家女兒麵前鬨了個大紅臉,江母一拍腦門,差點忘記做飯了。

此時已到中午,門外過道裡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和鄰裡之間的說話聲隱約傳進來,正是做晌午飯的時間。

以往,白天家裡隻有江父江母兩個人,江母就隨便做點飯對付,現在小閨女回來了,她得好好做一頓。

早上買的菜,江母剛才已經摘乾淨了,去水房淘洗乾淨就能下鍋。

江母讓江秋月在屋裡歇著,她係上藍圍巾,用手帕把頭發盤了一個好看的發髻,拍拍衣裳,端起盆哼著歌去水房洗菜淘米。

江秋月要去幫忙做飯,被江父叫住,他把桌上那一小堆,族長們臨走時塞過來的票證,全讓她收起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雖說這些卻是江家長輩看在彭家姻親的份上,對她的照顧,但要江秋月全部攥在手裡不現實,實話說真讓家裡其他幾個孩子知道了,難免會心有疙瘩吧。

江秋月有自己的身家和彭敬業在,對這些沒什麼好眼饞的,不願意拿燙手山芋。江父堅持是她的她就應該拿著,收起來無論是花銷還是傍身都好。

江秋月最後收起一半,另一半上交給家裡辦年貨,江父見此掏出一遝大團結給她,抵上一半的票證。

過了這片刻,江母洗菜已經回來,江秋月跟江父說完事情之後,乾巴巴坐著也沒意思,就出去給江母幫忙。

本想打開門通通風,結果一出去就聞到一股子辛辣的油煙氣,立馬又把門關上了,實在嗆得慌。

江母大概早就習慣了,在煙霧繚繞的過道裡,手裡侍弄著鐵鍋翻炒煎炸,一派欣然。她的心情看上去十分之好,脖子上的圍巾繞了一圈後搭在後麵,惹來鄰裡婦女們瞧著看。

江秋月一現身,就近的幾家看過來,一邊做飯一邊跟她打招呼,她們臉上帶著笑,眼裡含著探究或好奇,江秋月微笑應對,落落大方。

有些想看她在農村養成一副土包子氣的人大失所望,撇撇嘴羨慕江母好命道,生的孩子個頂個的好。

江秋月隨她們評頭論足,一派自然的去幫江母打下手。

江母本不想讓她剛回來就沾上油煙氣,但轉眼看到鄰裡偷瞧的眾多目光,轉而驕傲地讓江秋月剝了幾瓣蒜、翻了兩下勺,不願讓她們看低了她家小閨女。

然後,她又拿出江秋月帶回的花生臘肉魚乾魚頭等物,特意放在煤爐旁敞開著口,等鄰裡們看到問起時就說是自家小閨女帶回的,一邊說著不值當什麼,一邊興致勃勃地做了一道噴香的紅燒魚頭。

湖泊裡野生的魚自然比人工養的香,鐵鍋裡的魚香味兒饞得大家紛紛問裡麵放了什麼大料。

江母笑顏如花,道是閨女拿回的魚好,做出來的味兒才香。

眾人看到她顯擺又得瑟的笑臉,除了羨慕嫉妒恨,隻能看著魚鍋流哈喇子了,同時心裡想,他們家的破孩子回來時除了把自個兒餓的人不人鬼不鬼,兩手空空毛東西都沒帶回來,果然人跟人就是不能比。

江秋月動了兩下手,江母就把她趕回屋裡泡茶喝,不想累著她。江秋月回屋拿出一包茶葉泡上,在江父驚喜詫異的神情中給他倒上一杯。一邊喝茶去油氣,一邊聽著門外婦女們談論下午去領供應糧和買年貨的事。

江秋月來了興趣,或許到時候,她能跟著湊湊熱鬨,看一下傳說中的那個時代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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