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1 / 2)

如蘭聿所想,這幾天每天應沉都會在放學時送給他一小束花,偶爾他抱怨家裡花太多了,那麼第二天花會變成一隻圓卜隆冬的小公仔。

而蘭聿裝小紙條的玻璃罐也跟著越來越滿。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了下周,冬季運動會要到了。

到了大學,運動會不會像初高中那樣,強製每個班的學生都要圍到操場觀看;更不會限製學生自由,不讓離開操場;更更不會要求寫什麼加油稿。

不過清大的運動會依然會有許多學生自發來到操場為同學加油,因此十分熱鬨。

運動會從周二一直舉辦到周五,周五結束後直接進入周末,對於沒有參加項目的人來說,等於白放五天假。

不過413宿舍除去已經退宿了的蘭聿,另外三人全部都報名了。

作為本班級體能最好的那個人,應沉參加了沒什麼人願意參加的能累死人的三千米長跑以及班級4×100接力賽。

為了運動會,這幾天晚上應沉放學和蘭聿道完彆,便去往操場訓練。

但這也就導致,金融係早放學的時候應沉都沒辦法去接蘭聿,而蘭聿早放學的時候一般都直接被江越然接走了。

原本晚上的時間兩人就要分開,現在因為訓練,能夠相處在一起的時間便更少了,哪怕隻有幾天時間也足夠讓應沉心塞的。

不過幸好,訓練不過幾天,時間便來到了周三,冬季運動會開幕的日子。

應沉一大早便來到黎陽城接到了蘭聿。

運動會雖然不強製觀看,但開幕式的觀眾是隨機抽取的,他們兩個說不上是幸運還是倒黴,正好都在中獎名單當中。

今天早上應沉給蘭聿帶的早餐是食堂新出的的油煎酸菜餅,鹹香入味,搭配上一杯溫熱的豆漿下肚,蘭聿吃的一本滿足,對即將到來的開幕式也極儘期待。

應沉的項目集中在第二第三天,所以運動會的第一天他除了和蘭聿一起看開幕式外,剩餘的時間可以自由分配。

為此,應沉昨天晚上開心的差點失眠了。

能與蘭聿一起看一個多小時的開幕式,再加上一整天能夠自由分配的buff,四舍五入那就是一整天都和蘭聿待在一起,不會因為上課訓練而分開。

開車去清大的路上,應沉心情都格外好,哼了一路的歌。蘭聿大概

知道他為什麼開心,因為讓他們感到開心的,大概率可能是同一件事。

應沉因為開幕式的原因,起來的時間和平常彆無二致,但楊霄和方明渠很幸運,開幕式觀眾名單沒有他們,到現在還在宿舍睡大覺。

昨晚他倆熬了個大夜和江越然一起上分,晉級賽順利通過時窗外的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說是熬夜,其實用通宵來形容更加貼切,估摸著得睡到下午才能醒。

昨晚蘭聿起床喝水的時候還能聽到房間裡江越然推水晶時激動的大叫聲。

開幕式的正式開始時間是上午八點半,要求觀眾八點到場,八點半之前必須將觀眾席坐滿,遲到或沒來的要扣學分。

會有誌願者按照座位表審查空位置,隔一段時間就查一次,幾乎是將觀眾早退的心思扼殺在了搖籃當中。

七點五十三分,應沉和蘭聿準時到場,去簽到處排隊簽完到後,便尋著已經安排好的座位表,找到了離出口最近的那兩個位置落座了。

前幾年他們倆都沒被抽到過,也沒什麼興趣來看開幕式,這還是第一次這樣像模像樣的一起看表演。

應沉對表演的興趣不算太大,音樂響起後,蘭聿有提到哪個舞蹈好看,他就會抬起頭瞅幾眼,蘭聿專心看表演的時候,應沉便撐著臉呆呆地盯著他看。

那雙眼睛中的情緒十分濃烈,任誰都能看出他對麵前這個男生有多喜歡。

坐在他們後麵的一男一女有些激動地互相戳了戳對方,女生忍著臉上蕩漾的笑容,率先低頭給男生打字: [看見了沒?我之前跟你說應沉喜歡蘭聿,你還死活不信,說我腐眼看人基,你自己看看!!事實擺在你眼前了,這回相信我了吧?]

男生回了個哭哭的表情包: [我錯了老婆qaq,但我也不是故意不信你的,主要是我之前和應沉打過籃球,還親眼目睹過他拒絕同性追求者。那個時候有個叫林闌的男的追他,長的清清秀秀一個小男生,裝中暑想撲在應沉懷裡,結果被應沉一下子躲過去摔在了地上,應沉還當著我們好多人的麵給他臭罵了一頓,我就沒見他這麼凶過,再加上他隊友跟我說他恐同,所以我就一直沒信…]

女生驚訝: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段經曆呢,難怪你不信,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我的cp今天當著我的麵發糖了,由不得你不信!]

男生不由得唏噓: [都說恐同即深櫃,我

以為隻是網上調侃,沒想到還真讓我碰到了,說實話沉哥這副樣子好戀愛腦啊,他之前跟我們打比賽恨不得把我按在地上摩擦,誰知道談戀愛了是這樣嬸兒的…]

女生捧臉: [你懂什麼,戀愛腦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男生: [。。。老婆所言極是!]

應沉的目光太明顯,一開始還會克製,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便越來越放肆,不僅後排的那對情侶看出來了,蘭聿也感受到了。

哪怕蘭聿已經很儘力讓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表演上了,也依然沒辦法將這道如有實質的目光完全忽視。

場上又一段表演結束,演員下場,蘭聿實在沒忍住,扭頭剜了應沉一眼: “看表演,彆看我!”

應沉也沒為自己的目光找借口,反而厚著臉皮蹭過去: “這幾天我都沒怎麼見到過你,眼睛它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控製不住它。"

"少來。"蘭聿比了個叉,又指了指已經擺好了隊形的街舞社成員: “表演也很好看。”

"好吧…"應沉委委屈屈看了一眼操場,一聲非常炸裂的前奏響起,街舞社的成員隊形變換,開始跟著歌詞起舞。

跳的確實很好,看得出來編排的非常用心,但應沉看了一會兒便控製不住地走神,半分鐘後,他又開始盯著蘭聿的側臉傻笑。

蘭聿:蒜了,想看就讓他看吧,反正也不會掉塊肉。

發覺蘭聿不再執著於讓他看表演後,應沉便沒再克製自己的目光,直勾勾盯著蘭聿的側顏發呆。

自從上次半夜驚醒狼狽地頂著寒風出去洗內褲後,應沉每次看到蘭聿便會止不住地想起那天晚上的夢境。

荒唐而火熱的一場春/夢,直接了當地一腳將應沉踹到了另一個世界。

他頭一次這麼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如此迫切地渴望一個人。

應沉自認為不是一個欲/望很強烈的人,青春期同齡男生逐漸在性之一字上開竅時,他在學遊泳、打籃球、拉小提琴,偶爾還要抽空去他爸公司學習管理。

彆說做春/夢,再多的精力也在這麼多的行程中消耗完了。上次那個夢,還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在夢裡做了那麼逾矩的事。

洗完內褲後應沉便睡不著了,他一閉眼就是

蘭聿在他身下流著眼淚輕輕發抖的又可憐又惑人的模樣,完全不能想,一想就hard邦邦了。

為了避免再洗一次內褲,應沉乾脆直接睜眼到天亮,第二天早上帶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去了黎陽城,看到蘭聿朝他走來的那一個瞬間又差點破防。

自那以後,應沉便發覺自己更加離不開蘭聿了,加上多天的訓練阻隔,今天能夠有一整天的時間和對方相處,他簡直不想放鬆哪怕一分一秒。

時間慢慢過去,蘭聿也習慣了應沉直勾勾的目光。操場上合唱團唱起了校歌,蘭聿跟著哼了幾句,冷風刮過,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有點渴。

晚上的酸菜餅很好吃,但如果硬要說出一個缺點的話,那就是太鹹了,那杯豆漿偏甜,雖然全是水,卻也並不解渴。

剛剛還沒什麼,這會兒喉嚨中的澀意上來,想喝水的念頭便一個勁兒往上冒。

蘭聿動了動,扭頭對應沉說道: “有點渴,我去體育館買水。”

“唉。"應沉握住他的肩膀: “你不是喜歡看表演嗎,我去買就行,你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他說著也不給蘭聿拒絕的機會,話音剛落便起身一溜煙離開了位置,從後麵的側麵樓梯下了看台。

身邊沒了那束炙熱到仿佛要將他融化了的視線,蘭聿輕輕鬆了口氣,重新把視線投向操場。小狗有時候太熱情,實在太容易讓人招架不住了。

最近的一個自動販賣機在體育館裡麵的另一頭,應沉去買水需要從看台側麵走下去,然後繞路進體育館正門,路程有點遠,蘭聿看了一會兒表演對方也沒回來。

而就在這時,幾個脖子上掛著誌願者牌子的學生朝他這個方向走了過來,正目無錯漏地掃視著觀眾席。

蘭聿坐在最邊上,等到那幾人走進後他才發現,程穆嘉居然也在其中。

似乎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蘭聿,程穆嘉揮揮手讓身邊兩人先離開,自己則走到了蘭聿的那一排旁邊。

"小聿,你居然是今天的觀眾。"

蘭聿有些訝異: “程學長,你這是…”

程穆嘉朝他笑了笑,提起胸前的誌願者牌,解釋道: “我來當開幕式的誌願者,負責檢查沒坐人的空位置,需要按座位表記名。你知道的,學校要求每個人必須到場。

"

蘭聿聞言點點頭: “是這樣。”

程穆嘉說著便垂下眼睫,抬手指著那個空閒的位置問道: “這個位置…”

蘭聿趕緊道: “這個位置是我朋友坐著的,不過他剛剛幫我去買水了,暫時不在,待會兒就會回來。"

"沒關係。”程穆嘉彎起眼笑道: “沒早退就行,待會兒會回來的話我是不會亂記名字的。"

蘭聿鬆了口氣: "謝謝學長。"

應沉是因為幫他去買水才離開的座位,若是因為這件事被莫名其妙扣了學分,未免也太過冤枉了。

"不客氣。”程穆嘉說著坐在了應沉的位置上,一雙狹長的眸子盯著蘭聿的側顏: “不過我得等到他回來才會離開,這段時間為了避免擋到彆人,我在這裡先坐一會兒,小聿你不介意吧?"

“我有什麼介不介意的。”蘭聿沒接他話裡的茬: “看台是公共區域,誰都可以坐。”

程穆嘉聞言低了低頭,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淺笑: “說的也是。對了小聿,我聽說你退宿了,但據我所知,校外的房子基本都被租滿了,你怎麼沒聯係我?我之前邀請你合租的提議,雖然你拒絕了,但現在依然有效。"

蘭聿沒想到程穆嘉到現在還沒放棄拉他一起合租,隻好再次禮貌地拒絕: “學長,我有房子住,真的有需要會找你幫忙的。"

"好吧…"程穆嘉歎了口氣,微微沉默了一會兒。

就在蘭聿以為他不會再挑起彆的話題的時候,他卻突然抬起頭,問了一句: “小聿,上次在體育館我對你說的那些話,每一句都是真心的,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蘭聿一口氣憋在嗓子裡,還沒來得及拒絕,便聽身後傳來了一聲涼如寒冰的回答: “拒絕都拒絕了,有什麼好再考慮的?"

兩人同時回頭。

男人手上拿著一瓶水,雙眸黑沉,眼神銳利,戾氣橫生。

那張不久前還笑意盈盈的臉上充滿了煩躁與反感,抓著瓶身的手依稀可以看見拱起的青筋,每一處細節都在預示著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這位學長,我就走了一小會兒,你就見縫插針跑

來鳩占鵲巢了?也太不禮貌了吧。"

程穆嘉根本沒想過坐在這裡的人會是應沉,他原以為會是蘭聿同班的那個紮著小啾啾的朋友。

回過頭,程穆嘉看了一眼身旁的蘭聿,目光中平靜不再: “小聿,我沒想到你說的朋友是他。”明天上次兩人還像是要決裂一般,可是現在卻能夠挨在一起去看開幕式.

蘭聿裝作沒看見他眼裡的震顫,順著程穆嘉的話點了點頭: “現在他回來了,學長你該放心了吧。"

"……"半晌,程穆嘉目光複雜地從位置上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給應沉讓出了一條道: “那…我先走了。"

"小聿,再見。"

蘭聿:“學長再見。”

程穆嘉抬腳離開,應沉也跟著往前走。兩人擦肩而過。

待他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再回頭看,蘭聿早已把頭扭了回去,正和他身旁的那個男人說著話。

程穆嘉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猜的出來,蘭聿這個時候應該是笑著的。

原本他還想問第三天的3000米蘭聿能不能來給他加油呢,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開口了。那人已經拒絕到這個份上了,再糾纏就有顯得有些煩人了。

應沉板著臉,一屁股坐在了那個剛被彆人霸占了好幾分鐘的椅子上。

程穆嘉一走,他渾身戾氣便收斂了起來,麵對蘭聿時,除了看起來有點氣呼呼,幾乎看不出他剛剛煩的好像能拿礦泉水瓶揍人。

鬱悶地將瓶蓋擰開,應沉拿著那瓶水遞到了蘭聿麵前: “小聿,水。”

蘭聿對男人的情緒變化了如指掌,知道應沉這時必然在吃悶醋。不過當務之急是先喝水,剛剛和程穆嘉說了那麼久的話,他的嗓子快乾冒煙了。

咕咚咕咚兩口水下去,如同甘霖沐浴了乾涸的大地,蘭聿不由得滿足地輕歎了一口氣。下次吃酸菜餅還是得配一大杯水,否則他可能會渴死。

蘭聿在喝水,應沉便安安靜靜在一旁等他,一副望眼欲穿靜待臨幸的模樣。蘭聿回過頭看他時,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你的臉怎麼臭成這樣,我欠你錢啦?"

應沉急了: “我沒有,他剛剛坐我位置,你也不阻止一下。

說到這兒他又繼續委委屈屈道: “我明明還要回來的…”

蘭聿忍住了想跟他解釋真相的心情,笑著逗他: “他剛剛不是給你讓位置了嗎,你現在也座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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