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1 / 2)

祝子翎這話直接把翁澤說懵了,“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他忍不住難以置信地問道:“難道你還真覺得給人當男妻好?一開始就想著要嫁人?”

堂堂尚書大人嫡長子,這麼沒有出息,也不怕給家裡丟醜嗎?!

翁澤想到之前胡氏說出來那些真心話,一時間覺得祝子翎被胡氏那麼壓迫,說不定還真就這麼沒有骨氣,然而祝子翎回答更讓他大跌眼鏡。

“那倒也不是,”祝子翎繼續好脾氣地回答他道,“換個人不行。”

翁澤:“……”

換個人不行意思是……非得是厲王才行?

也就是說祝子翎就是想要嫁給厲王?!

……

他腦子沒毛病吧?!

翁澤終於掩飾不住臉上不虞,擰著眉頭看著祝子翎,“王妃何必如此自欺欺人?”翁澤冷冷說道:“我本以為與王妃同病相憐,能說些真心話,王妃若不願理我就算了,何必這樣強顏歡笑來糊弄我?”

祝子翎:“你也知道我不願意理你啊?”

不光胡氏要挑撥他跟容昭關係,後腳這翁澤就來了。他演技確實比胡氏強多了,不過真實情緒祝子翎照樣感知得出來。

拋開挑撥離間這事,翁澤也不是真想跟他推心置腹,是在他身上找優越感來了。一個侯府庶子男妻想在他這個親王妃頭上找優越感,也不知道是怎麼想。

也不知道是誰想讓他怨恨容昭,安排手段倒是不少,就是找來執行人,一個兩個看起來都不太行。

“……”

翁澤聽到祝子翎這話頓時一噎,見祝子翎始終不上套,看起來十分警惕,暫時沒有被說動可能,乾脆也甩袖走了。

來來去去了幾波人,這會兒祝子翎身邊終於又重新清淨下來。

他剛剛對胡氏用了異能,正好又給肚子騰了些空出來,於是專心繼續吃起了這百花宴。

“……這個桃酥味道不錯。”一個清越聲音似乎有些猶豫地在祝子翎旁邊冒了出來。

祝子翎怔了怔,扭頭看去,看到了一個眉目清秀、身形纖細、打扮清減弱冠青年,眉間似乎帶著點憂鬱,對著祝子翎顯得有幾分拘謹,但還是淡笑著說了這句話。

“真嗎?那我這就嘗嘗。”祝子翎感覺對方沒什麼惡意,看起來還有點眼熟,加上對方說還是他感興趣東西,於是態度頗好地回了一句。

青年見狀臉上猶豫之色散了些,笑容略微深了深,聲音也輕快稍許:“這桃酥應該是炸過,但是不怎麼油膩,外殼酥脆,內裡清甜軟糯。我剛剛嘗了這一桌,就這個最好,王妃或許也會喜歡。”

祝子翎吃了一個,果然味道很不錯,頓時眼睛微亮,對青年道:“是很好吃,多謝你推薦。”

青年笑了笑,“王妃客氣了,其實無需我推薦,王妃自己也是能嘗到。”

祝子翎接連吃了兩個桃酥,這才又看向青年道:“我想起來了,你是溫辭對吧?”

青年一怔,“沒想到王妃竟然還記得我。”

祝子翎:“我記性還行。”因為異能緣故,差不多也能算是過目不忘了。

溫辭算是祝子翎小時候同學,曾經一個學堂裡待過一段時間。

那時候祝子翎剛開蒙,祝瑞鴻也還沒當上現在這麼大官,因此並不能請到特彆厲害夫子到府裡專門教導,而是把祝子翎和祝子臻都送去了京城裡還算有名一間學堂。

許多品級不高家業一般官員都會把家裡孩子送到那裡上學,溫辭也是其中一員。

祝子翎和溫辭稍微隔了兩三歲,不過上課卻是一起,雖然互相之間也不算熟,沒怎麼說過話,但麵還是見過許多次。因此儘管之後就沒了交集,如今祝子翎也還是能把人認出來。

其實祝子翎在那個學堂裡念書時間也不長,祝子臻一直試圖帶著人搞小團體,排擠欺負他,後來乾脆因為他在考評裡名列前茅心生嫉恨,誣陷他舞弊。

事情鬨出來後胡氏過來處理,沒讓夫子多查證,而是直接率先給他安上了罪名,三兩下就把他定了罪。

祝子翎被扣上了舞弊帽子,祝子臻從此便可以在學堂裡光明正大地排擠他,其他人則是要麼跟著鄙夷他舞弊,要麼對他敬而遠之。

之後祝子臻又故意折騰出了幾件事,祝子翎便徹底在學堂裡待不下去了。

祝瑞鴻對此十分不滿,覺得祝子翎害他也丟了臉,有辱門楣,把他狠狠罰了一通,完全不相信祝子翎辯解,連查都懶得去查。

當時才七八歲祝子翎被罰在祠堂裡跪了三天,隻能每晚喝一碗清粥。之後祝瑞鴻也不讓他再去學堂,連夫子也沒有給他找。直到後來升了官之後,請人專門來給祝子臻上課,才把祝子翎給順便帶上。當然沒多久,這機會也被胡氏給攪黃了。

說回學堂事,當時祝子翎處境還是挺糟糕,周圍那些同學幾乎沒有一個是態度友好,不故意欺負他,隻是冷淡無視就算是好了。

相比起來,當時溫辭算是對祝子翎比較友善一個,還在其他人對祝子翎進行各種過分惡作劇時候,試圖為祝子翎說過話。

不過溫家本來就不是什麼有影響力大家族,溫辭性子也偏弱,他幫祝子翎說話也實在起不了什麼作用。

祝子翎離開學堂之後,兩人就沒再見過。沒想到如今竟會在這樣場合重遇。

溫辭似乎是不想往前湊,十分低調,之前祝子翎都沒注意到他。

“你怎麼會嫁人了?”祝子翎有些疑惑地問道。

他記得溫辭是唯一嫡子啊,按理說娶男妻都不會,怎麼會被嫁出去?

“說來話長……”溫辭聞言頓時苦笑了一下,“我父親母親幾年前都逝世了,我小叔成了溫家家主……”

溫辭後麵未竟之言不用多說,一般人也能猜到。多半就是溫辭作為原本繼承人,一朝失去雙親,便被上位小叔苛待,不僅先一步搶了家業,還要把他徹底趕出去。

看對方眉間始終有些縈繞不散憂鬱就知道,跟祝子翎不同,溫辭對於嫁人這事顯然是不滿意。

祝子翎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了,雖然看起來他倆遭遇還有些像,但祝子翎實際上是覺得自己賺了。這時候出聲安慰話,難免會有種站著說話不腰疼感覺。

溫辭倒是也沒有想著要得到祝子翎回應,對此似乎也不想多說,轉而猶豫著問祝子翎道:“王妃你……是真覺得在厲王府日子過得不錯嗎?”

雖然這跟翁澤問其實是一樣問題,但祝子翎這回就不像之前那麼嗆人了,看在對方從小就對他很友善份上,祝子翎難得認真地回答道:“我確實是覺得很好啊。”

“每天輕輕鬆鬆,什麼都不用管,想要什麼問王爺要就是了。而且以前現在那些想踩著我人現在還得對我畢恭畢敬。”

他以前一心想參加科舉,也不是為了建功立業。雖然難免有出人頭地想法,但主要還是為了擺脫祝府那些人壓迫。

前世容昭幫他實現了這個目標之後,祝子翎也沒再堅持科舉,而是轉而想要建立一家商行。如今他更是有吃有喝就夠了,商行都懶得弄,什麼都交給容昭去搞,自己坐享其成,多好。

溫辭聞言有些恍然,祝子翎畢竟是成了王妃,真要說起來,一般人參加科舉能考上,最後估計也達不到這個品級,這方麵來說確實不虧。隻是……

“你……你跟厲王呆在一起,不會覺得很可怕麼?”溫辭放低了聲音,神色有些複雜,“直接找厲王要東西,對方不會生氣嗎?”

祝子翎:“還好吧,就算生氣,之後也還是會答應。其實他脾氣還挺好,隻要你告訴自己不用怕,就沒什麼可怕。”

溫辭:“……”

青年聞言看著祝子翎目光越發複雜,幾乎肯定祝子翎是真愛慕厲王,以至於才會被衝昏頭腦到如此地步。

他歎了口氣,說:“我做不到王妃這樣。彆說提要求了,我連話都不敢跟人多說,感覺他看到我就會生氣。每次共處一室,我都感覺對方可能要把我當戰場上敵人嚴刑拷打一樣。”

祝子翎聞言疑惑,“你嫁是誰啊?”怎麼聽著比容昭脾氣還差。

“是撫遠將軍,現在京畿守備霍玄照。”溫辭微微苦笑,說:“其實這樁婚事他本來是不知情,是以前在外征戰時候,被族中長輩強行定下,才不得不娶了我。”

“估計他也是十分不甘願吧,所以每次見我都沒好臉色。”

京畿守備霍玄照?祝子翎聽見後微微一怔。

那不是前世裡幫容昭奪下皇位大功臣嗎?

前世容昭登上皇位過程說起來還挺戲劇性,祝子翎不清楚確切細節,但大致情況當時京城百姓無人不知。

永宣帝突然急病,尚未立下太子,晉王和譽王都奪嫡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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