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嗒嗒挖寶藏了(1 / 2)

豬圈裡的味道自然熏人,付蓉過去是知青,家境也好,雖後來遭遇種種變故,早已不再像當初一般清高,可這樣的臟活累活,她乾著仍舊不習慣。

付蓉拿了笤帚,又拎了桶水,找了塊臟抹布,剛準備就緒要忙活,轉頭看見嗒嗒居然都開始跟豬圈裡的豬稱兄道弟了。

“豬弟弟,你怎麼不說話?”

“哎呀,都跟你解釋好幾回啦!嗒嗒是小長老,你明白嗎?”

嗒嗒蹲在家豬麵前,仰著臉吹牛,那語氣,仿佛若是對方不點頭,那就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

家豬哼哼兩聲,也不知聽懂了沒,隻盯著她瞅。

嗒嗒歪著腦袋思索許久,還是不明白,大家都是豬豬,怎麼自己看起來要聰明許多?

不過好在嗒嗒從來就不是一個愛為難自己的小朋友,見遲遲得不到回應,她無奈地擺擺手:“肯定是餓了,嗒嗒去給豬弟弟煮豬草吃吧。”

嗒嗒說完,“噠噠噠”就跑走了,付蓉望著她的背影哭笑不得。

豬圈頂上遮風雨的欄杆就搭了這麼幾根,木工活付蓉不會乾,就先擱置在一邊。

她拿笤帚將豬底下的稻草收拾得齊整些,又拿抹布將木柵欄擦了個遍。

一通乾下來,忙得滿頭都是汗,連氣兒都忘了喘,鼻腔聞到的豬屎味也變得不這麼衝了。

而此時灶間裡,嗒嗒忙著請三嬸嬸幫忙煮豬草。

“煮啥豬草啊?”陳豔菊沒好氣道,“自己去。”

嗒嗒望了望大鍋灶,又盯著柴火堆瞧了瞧,小小聲道:“三嬸嬸,嗒嗒不會。”

陳豔菊正要罵人,一轉頭看見小團子站在身邊,脖子伸得老長老長的,眼巴巴盯著自己看,感覺自己衝她發火,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小豬要餓了,三嬸嬸。”嗒嗒伸手扯了扯陳豔菊的衣角,語氣軟軟的。

想要將豬養好,宰來的豬草就得加點鹽巴煮一煮,再搭配上飼料,豬的營養才夠。

平時家裡這活兒都是陳豔菊乾的,可想到自己大清早就摔了個狗吃屎,她的心情就不美麗。

陳豔菊正要為難嗒嗒幾句,讓孩子她娘自己來煮,可見著嗒嗒這好聲好氣的模樣,

又沒憋住,隻是不情不願地瞪她一眼。

“真是欠你的!”

豬長老說了,小朋友要懂禮貌。

預言鏡裡這三嬸嬸雖然看起來凶巴巴的,但和二嬸嬸不一樣,不會欺負小朋友,因此嗒嗒打心眼裡就對她親近不少。

“三嬸嬸真好!”嗒嗒甜甜地說。

聽著小嗒嗒軟糯的聲音,她愣了愣,為家裡做牛做馬這些年,啥時候聽人誇過自己?

這丫頭,剛學會說話,就知道賣乖了!

陳豔菊麻利地煮豬草,而後又從笸籮裡掏出兩個窩窩頭塞她兜裡:“免得你餓趴下了。”

嗒嗒雙手捧著盆小跑著往外衝,微風一吹,小臉蛋就紅撲撲的了。

望著她跑來的身影,豬圈裡的豬又哼哼起來了。

嗒嗒也乾脆,立馬認認真真給家豬喂得飽飽的,還不忘一本正經地問它吃飽了沒有。

有女兒的陪伴,付蓉的嘴角露出了溫柔的笑意,乾活也變成一件令人享受的事情。

到了中午飯點的時候,嗒嗒拿出兜裡的窩窩頭,娘倆一人一個。

雜糧窩窩頭自然是乾巴巴的,不就著水都不好下咽,付蓉這些年吃習慣了,但還是擔心這窩窩頭對女兒而言太剌嗓子。

可嗒嗒一點都不嬌氣,雙手捧著窩窩頭,小口小口咬著,隻是一雙清澈的眸子盯著一處看,鼻子吸了吸,仿佛嗅到什麼。

“嗒嗒在看什麼?”付蓉捋了捋女兒額頭上的頭發,柔聲問。

嗒嗒指指豬屁股底下的稻草:“娘,那裡有寶藏。”

從前兩天醒來開始,嗒嗒說的話就天馬行空,像是要將自己積攢了五年的話語一股腦全吐出來似的。

這會兒付蓉也隻當她說的是孩子話,沒當真。

可誰知道,嗒嗒居然一口咬住了窩窩頭,“噌”一聲站起來,踩著稻草往裡走。

“豬弟弟讓一讓。”嗒嗒輕輕一戳,這豬竟真給她讓出一個位置。

從付蓉的角度看去,隻能見到嗒嗒蹲著身子,蜷縮成小小一團臉蛋都快要往稻草堆裡拱。

那該多臟啊!

付蓉忍不住想要上前攔著女兒,可不想她沒走幾步,就看見嗒嗒伸手一夠。

“挖到寶藏啦!”

孩子清脆的聲音如銀鈴一般動聽,嗒嗒手一伸,轉頭蹦起來,短胳膊抬得

高高的,手中還舉著什麼東西。

付蓉定睛一看,微微發怔:“這是——”

“是什麼?”嗒嗒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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