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年(1 / 2)

在鬱酒說完這番話之後,場麵一度十分尷尬——誰也沒想到平日裡低調柔順任人嘲笑的鬱酒會機關炮似的懟這麼一通,挑釁他的那個同學蔣晨臉上都掛不住了。

回過神才氣急敗壞的跳腳:“混蛋!你說什麼?”

說著,竟要揮拳頭揍人似的。

“這兒有監控。”鬱酒夾菜的手都沒停頓一下,一個眼神也沒給他:“你不怕我報警給你記個過,那就動手。”

監控就等於實錘,對於高三的學生來說,敢動手麼?

果然蔣晨聽了這話拳頭尷尬的停滯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辦好——

打吧,萬一鬱酒真的報警了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不打......他又有點咽不下這口氣,畢竟是當著這麼多人麵前被嘲諷的,一時間蔣晨臉都憋紅了。

“嗬,你敢報警?”來的學生都是蕭遲的朋友,對於鬱酒那點事兒門兒清,聞言就忍不住嗤笑:“都是同學,大家也隻是調侃你一下,至於這麼攻擊彆人麼?再說了大劉之前在學校揍你你都不敢報警,現在就敢了?”

“就是。”蕭遲這麼一開頭,其餘的狐朋狗友自然也跟著附和起來:“大家都是同學。”

“鬱酒你乾嘛這麼咄咄逼人的?”

......

而蕭宴和他那幾個朋友就坐在對麵,饒有興致的看著。

鬱酒聽了,不禁有些感慨——雖說他現在麵對的這些都是原身留下的爛攤子,但這些學生校園暴力還洋洋得意的樣子真讓他惡心。

還有點為原身心酸,因為他原來一直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

隻是喜歡一個人而已,為什麼要把自己變的這麼卑微?

鬱酒性格本來就是個睚眥必報很記仇的人,也明白此刻必須展露自己‘不好惹’的一麵了。

雖然轉變突兀,但他可不是以前那個鬱酒那般軟綿綿的性子。

“那行。”鬱酒轉身看著蕭遲,一本正經的問:“你說說,你想怎麼辦?”

“......”蕭遲莫名心虛,沉默半晌才沒有底氣的說了一句:“大家都是同學,你起碼也給蔣晨道個歉吧。”

“道歉?”鬱酒揚了揚唇角,弧度有些諷刺:“不可能。”

“鬱酒,你也彆太過分了!”蕭遲氣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口不擇言道:“你彆忘了是你自己之前為了接近我哥巴巴的求我讓我帶你來的,現在是想怎麼樣?給老子砸場子啊?”

尤其還不光他們,還有他哥的朋友在......

蕭遲想想就覺得丟人。

“行了。”這時候,坐在對麵的汪星泉開口製止了蕭遲,眼神輕輕一瞥:“這點事情吵什麼吵?不吃飯了?”

鬱酒一愣,隨後便饒有興致的看戲。

蕭家這倆兄弟都是混世魔王,現在正生氣呢,能聽這男人的?

結果蕭遲居然真的聽了,這倒讓鬱酒有些意外。

蕭遲顯然很尊敬汪星泉,即使憋屈也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竟然還乖乖的說:“好,泉哥。”

這個時候蕭宴才出來打圓場,臉色並不好看的看著鬱酒,輕輕嘲弄:“你們這幫學生啊,屁事兒真多。”

他說完對著鬱酒招招手,‘恩賜’一樣的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椅子:“彆挨著蕭遲了,過來這兒坐。”

“......”鬱酒站了起來,麵無表情的說:“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臨出去的一刹那,他看到了蕭宴差點氣歪了的臉還有旁邊趙梓藍忍不住笑了,兩個人隨後拌嘴了起來。

在鬱酒看來,蕭宴對這個趙梓藍還真挺‘不一般’的,所以這位到底是不是蕭宴心裡那白月光啊?

對於自己穿進一個沒看完的裡這件事,鬱酒最抓心撓肝的就是後續的未知情節發展了。

之前進度他隻看到書中鬱酒發現蕭宴有白月光決定要離開他,至於離沒離開,那白月光是誰,他統統一無所知。

隻是之前鬱酒被劇透過渣攻有‘追妻火葬場’情節。

那現在倒是省事了,他追、不、到。

鬱酒拐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冰涼的池水拍擊在皮膚上的時候,混沌了小半天的腦子才能微微的放鬆了一下。

隨後,點了根煙——是之前路過小賣部買的。

他現實中已經步入職場多年,養成了抽煙解乏的習慣,現在就算重回學生年代一時半會兒沒那麼容易戒掉。吞雲吐霧中鬱酒盯著鏡中的自己,竟然忍不住笑了笑。

睡了一覺居然變他媽的年輕了十歲,也不能說完全是件壞事。

一根煙抽的並不消停,未燃儘就聽到有逐漸走近的腳步聲。

鬱酒下意識的側頭看了過去,正巧對上一雙鏡片背後的桃花眼,是那個蕭遲相當尊重,名叫汪星泉的男人。

他瞳仁漆黑,形狀優美,鬱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也不躲不閃的,繼續抽著煙。

汪星泉沒有要上廁所的意思,同鬱酒短暫的對視了一下就站到他旁邊洗手,那水流劃過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時,鬱酒就在旁邊大大剌剌的看著。

“抽煙。”汪星泉知道鬱酒在看他,於是頭也不抬的淡淡問了句:“成年了麼?”

鬱酒一挑眉:“沒成年不能抽麼?”

汪星泉洗完了手站直身子,輕輕的甩了下手上的水珠才側頭看著他,就簡短樸實的兩個字:“傷肺。”

說話的時候黑眸裡仿佛是帶著笑意的。

鬱酒覺得這男人有些奇怪,周身好像浮著一層淡淡的冷,似乎和周圍有看不見摸不著的隔膜一樣。

但一雙桃花眼分明卻又有些溫柔繾綣的模樣——大抵是因為這雙眼生的太好。

他收斂回自己打量的視線,把煙頭按滅扔進垃圾桶裡:“還有三個月十八。”

等高考過後就成年了,這是書中鬱酒的年紀。

隻是鬱酒很好奇一個事情。

現在他這身子到底是書中鬱酒的,還是他自己本人的?因為書中的鬱酒似乎沒有筆墨描寫眼角這顆淚痣,而他卻是有的。

如果這是他自己年輕時候的身體,那書中本來的鬱酒呢?

真是想想都讓人覺得頭禿,但無論他是魂穿還是身穿,總歸他這模樣和原來的鬱酒長的一模一樣,這點總不會錯的。

鬱酒總歸是要被迫繼承這身份活著。

繼承原書中主角留下來的一堆爛攤子,逆風反擊。

第二天去學校之前鬱酒已經想好了蕭遲和他那些狗腿子會來找他的麻煩——因為這些人在原書劇本裡,都是些‘炮灰’般的存在。

炮灰配角是什麼?是工具人,是主角路上的絆腳石,是活脫脫膈應人的存在,他們如果不找主角麻煩的話,那作者在書中設定配角也就沒有意義了。

所以當同班同學吳文柏來找他陰陽怪氣的時候,鬱酒一點也沒意外。

這貨在書裡就和主角受相當不對付,不來找麻煩是不可能的。

“鬱酒。”吳文柏冷冷的看著他,雙手抱肩的嗤笑質問:“你昨天怎麼不等我們,自己先走了也不說一聲?”

“我覺得我在那兒氣氛會不太愉快。”鬱酒盯著他,直白的說:“所以就先走了,有問題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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