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1 / 2)

古人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誰知道蕭宴這莫名其妙的又想乾嘛。

“你可真夠不識好歹的?”蕭宴被鬱酒這防備心滿滿的態度氣到吐血,大手直拍桌子:“你怎麼就不用我幫了?你特麼很牛逼麼?不過是個實習生而已?我能幫你把你的劇本拍成劇,一句話的事兒?你還不知道感謝一下?”

......

能說出來這些話的人,不愧是蕭宴。

鬱酒心裡閃現過幾句mmp,唇角笑意涼薄:“哦?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呢?”

“......相幫就幫。”蕭宴再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短暫的閃過一絲不好意思,冷冷的哼:“老子就權當做善事。”

“做善事可以,非洲難民部落一大堆等著蕭少爺拯救的孩子呢,嗷嗷待哺。”鬱酒唇角笑容不變,涼涼的開口:“您要是愛心過剩財力過剩,大可真的去做些好事,犯不著在我身上揮灑那無處揮霍的金錢。”

他可受不起。

蕭宴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一下子氣的失語了半晌。

“你,”許久後,他才徐徐的吐出一口氣,像是認輸了一般:“行,我說實話,這算是我的一個歉意。”

鬱酒一愣:“什麼?”

“老子再跟你道歉,聽不明白啊?”蕭宴惱羞成怒的進行著史上最硬核道歉:“之前我有很多...那個的地方,補償你一下啊!”

鬱酒沉默,片刻後看著眼神閃躲的蕭宴,眯了眯眼。

黃鼠狼給雞拜年本身就不對勁兒了,更不對勁兒的還是黃鼠狼本身......裝成了無害的羊。

蕭宴現在這是在裝什麼大頭蒜呢?

鬱酒笑了笑,鏡片背後的一雙眼睛盯著莫名有些‘心虛’的蕭宴,閒適的問:“蕭宴,你......你這樣子,該不會是想追我吧?”

試探著問完,就看到蕭宴修長的身形一僵。

鬱酒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聲。

而蕭宴內心也很複雜。

他盯著眼前眼神充滿戒備,厭惡,又玩味的男生,皮膚是象牙白的剔透,五官無一不精致......怎麼他以前就沒發現鬱酒長的這麼好看呢?思及於此,蕭宴就覺得咬牙切齒。

他最近感覺自己有點恨上鬱酒了。

持續幾個月,蕭宴都是這種心理狀態:對於鬱酒明晃晃的厭惡無法接受,找理由說服自己——可又說服不了自己,懊惱到底是因為什麼,鬱酒對他的態度產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變化——隨後不甘心。

常言道人類的本質是犯賤和真香。

越得不到什麼,蕭宴就越想得到什麼——況且那東西本來是他能輕而易舉到手現在卻仿佛遠在天邊的,他越想就越覺得窩火,意難平。

在這樣的‘腦補’之下,母豬都賽貂蟬。

本來他瞧不上的鬱酒,漸漸的腐蝕了他整個心臟,蕭宴一段時間都持續在‘不做點什麼不行了’的情緒中,脾氣愈發暴躁,且鬱鬱寡歡。

身邊的朋友,隻有劉恪知道蕭宴心裡那點所思所想,便跟著出餿主意。

他不屑的冷哼:“蕭哥,你現在想著鬱酒那**無非就是覺得什麼東西得不到就是最好的罷了,既然這樣,你就好好追人試試唄。”

蕭宴一愣:“追人?”

他不禁有些懵——天地良心,想他蕭宴猖狂一世,向來都是彆人主動往他身上貼的,他什麼時候主動追過彆人?

“是啊。”劉恪卻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持續出著餿主意:“我看鬱酒那家夥之前那麼喜歡你,現在也就跟你玩欲擒故縱而已,那蕭哥你就配合一下唄。糖衣炮彈車錢砸下去,能有幾個不動心的?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先追到手玩玩再說,玩膩了再甩了就行了。”

劉恪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一個近乎有些殘酷的笑容。

蕭宴聽著聽著,心裡好像被打開了一個陌生的口子,爭前恐後的注入了不安分的細胞。

他忽然覺得......劉恪說的這些,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鬱酒本來就該是他的,是他之前太過自信錯過了而已。

現在把人追回來......玩玩唄,就像劉恪說的,玩膩了在甩掉,他始終是主宰者,也不跌份丟人。

心裡有了念頭,蕭宴連續幾個月鬱悶的心情好像豁然開朗了似的,立刻付諸行動——

他打聽到了鬱酒現在在乾什麼,便聯係了在傳媒公司上班的哥們兒郭柏,打算走後門給鬱酒一個驚喜,結果後者竟然不領情。

非但不領情,還嘲諷著揭露了他的‘好意’。

蕭宴氣的反而平靜下來了,他竟然沒有否認,反而抬起頭來看著鬱酒:“是又怎麼樣?”

鬱酒心裡那絲不好的預料成了真,頭皮猛的一麻。

“追我?蕭少爺真會說笑話。”鬱酒強笑:“您之前可是說了,最看不上我這種倒貼的人了,我不倒貼你了,你應該開心才是。”

“人的口味都會變的。”蕭宴嗤笑了一聲,黑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鬱酒:“也許我現在,就好你這口呢。”

“......蕭宴,彆開玩笑了。”鬱酒冷漠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麼?”

喜歡這個曖昧到了極致的詞從來不是酒肉之徒能輕易說出口的,猛的被這麼問了一句,蕭宴猝不及防的愣住了。

然而想到自己‘追到了玩,玩完了甩’的計劃,蕭宴還是硬著頭皮說:“說不定呢。”

之前蕭宴也表達過喜歡他的意思,但這是第一次付諸行動且承認。

不得不說,鬱酒是真的有些慌了。

不是因為彆的,純粹是因為他不想和這種人有什麼牽扯。

就像自己之前罵過蕭宴的話一樣,他這種人,不配說喜歡。

蕭宴口中的喜歡,無非就是意難平,追求刺激的心情罷了。

而他打著‘喜歡’名義付諸的行動,無非是高高在上的施舍感動自己——看看蕭宴之前說的那些話:不識好歹,我幫你,就應該感激,就應該接受。

什麼都是‘應該’,蕭宴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少爺,他心血來潮的要幫他,就強迫鬱酒接受。不接受,還要被打上不識好歹的標簽,蕭宴從未思考過一個公民的獨立人格的問題。

所以這不叫喜歡,幫忙,這叫施舍。

鬱酒沉默片刻,看著蕭宴黑沉沉的臉,無聲的歎了口氣。

他隻覺得這家夥的犯賤癌,似乎已經到晚期了——比起上次見他的態度,蕭宴這次甚至要更卑微了一些。

蕭宴現在就像書中原本的鬱酒一樣,越麵對不搭理他的人就越意難平,想要‘征服’。

隻是蕭宴心中的白月光呢?他不喜歡趙梓藍了麼?

自己的報複心,或許從另一方麵終於得到了滿足呢。

鬱酒不由得有些想笑,硬生生的忍住了。

“蕭宴,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需要你的幫忙和喜歡,甚至是倒追。”鬱酒掃了他一眼,冷冷的說:“不是所有東西都是在你後悔遲疑了過後能追出來,你無非就是想通過砸錢,糖衣炮彈來誘惑我,可惜,我不吃這套。”

鬱酒好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幾句話把蕭宴之前打算好的‘計劃’全麵戳破,隻剩下泡沫的幻影,讓後者瞳孔都不自覺地縮了一下,隻能呆呆的聽著鬱酒繼續說——

“如果你還要點臉,不想變成你之前口中的‘犯賤倒貼,欲擒故縱’的人,就請彆再纏著我。”

這都是之前蕭宴曾經罵過書中主角受的話,現在都被鬱酒還回去了。

這是他離開辦公室之前,送給蕭宴的一份大禮,一份‘忠告。’

一股氣的說完,鬱酒走出辦公室,就敏銳的聽到裡麵似乎有玻璃瓶被打碎的聲音——辦公桌上,有一瓶百合花。

也許他天生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此時此刻,隻覺得痛快。

鬱酒沒有叫官黛,自顧自的離開了卓鼎。

等電梯的時候,肩膀和一個腳步飛快的人碰了個正著,略微剮蹭了一下。

鬱酒微微抬眼,就看到了劉恪的側臉。

嘖,賤人賤事兒都趕在一天了。

劉恪也看清了他,眼眶微怔:“你......”

“讓讓。”鬱酒眼看著他身後的電梯門緩緩打開,立刻冷冷的打斷他,走了進去。他迅速按下了關門鍵,從始至終,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分給劉恪。

......

“艸,拽什麼拽!”劉恪愣了一下,氣的直罵:“一個賤貨,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對於鬱酒的出現,劉恪並不意外——因為之前就知道了蕭宴的‘計劃’。

劉恪邊罵邊走到辦公室去找蕭宴,不出意外的就看到了他比自己還要氣急敗壞,本來英俊的臉都堪稱扭曲了。

“蕭哥。”劉恪抱肩,有些無奈的涼涼道:“我看到鬱酒......”

“彆提他!”蕭宴眼睛都紅了,惡狠狠地打斷了蕭宴。

平白遭受了無端怒火的劉恪不禁有些失語。

“我一定要把他搞到手!”人生中鮮少受到侮辱,而最近幾次的‘打擊’都是鬱酒帶給他的,蕭宴近乎已經神誌不清了,牙齒‘咯咯’作響:“老子要弄死他!”

劉恪聞言,眉目細微的一動,眼底閃過一絲工於心機的光。

“蕭哥,你既然每次見到他都這麼生氣......”劉恪微笑:“不如哥們兒幫你想想辦法?”

如果蕭宴此刻能稍微冷靜一點,就能看出來劉恪笑容背後的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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