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1 / 2)

鬱酒覺得自己今天很倒黴。

好容易學校課業少了,雜誌社這邊事兒又多了。

先是一早上過來就被官黛和諸位同事陰陽怪氣的‘恭喜’了一通他新撰寫的劇本又被看中,鬱酒雲裡霧裡之間還沒品嘗到喜悅的滋味,就被官黛帶到了樓頂的會議室。

會議室裡來了傳媒公司的總監,西裝革履一臉趾高氣昂——這也就算了。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總監旁邊還坐著位‘花枝招展’的交際花。

該女子一身姹紫嫣紅,小巧秀麗的臉蛋上睫毛又密又長的眨巴著,看誰都是含情脈脈水盈盈的,裸露的香肩鎖骨瘦的仿佛能盛硬幣,翹起的修長美腿踩著一雙快要二十厘米的高蹺......

平日裡看著還算清秀的官黛和這女子站在一起,活像清湯寡水的小蔥拌豆腐,而那位女士就是‘麻婆豆腐’。

可能是現在小姑娘都愛把香水當花露水用,噴的全身香噴噴幾乎能熏死蚊子,鬱酒一進來就被這馥鬱的香氣熏的直衝鼻子,忍不住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抱歉。”他用紙巾按壓著鼻子,悶悶的說:“我有些感冒。”

味兒太衝。

等到坐下來談劇本的時候,鬱酒才知道這位行走的熏香女士是現如今娛樂圈裡當紅的小花,名叫‘潘海蘿’。

海螺姑娘是鹿島雜誌社背後的傳媒公司現如今簽下主捧的新人,這次帶過來,就因為鬱酒新寫的那個劇本想讓她出演女主角,特意過來看劇本的。

鬱酒聽了之後,有些意外且麻木。

他對海螺姑娘沒意見,但他劇本裡的女主角是個很素淨木訥眼裡隻有工作的事業狂魔,而潘海蘿......似乎太妖豔了一些。

但同時鬱酒麻木,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決策權。

他隻負責提供劇本就好,選角什麼的都是公司那邊去定,他沒有絲毫的權力。

隻是這次總監帶著海螺姑娘一起來,話裡話外的意思居然是讓他改劇本!

總監不停的說著潘海蘿是公司主捧的人,所以要把鬱酒筆下的這個大男主劇本改成大女主的,要充分給女主發揮的權力......

鬱酒一下子就氣笑了。

他工作七八年,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這種由於公司和演員的壓迫改劇本的事情也屢見不鮮,大女主改成大男主,大男主改成大女主,都不意外。

隻是這不代表他要隨波逐流的去改。

鬱酒一聽就火氣‘蹭蹭’的有些繃不住,生硬的撂下一句話:“抱歉,改不了。”

“這怎麼能改不了呢?”總監聽了直皺眉,劈裡啪啦的翻著眼前的劇本嘟嘟囔囔:“你是原創者,當然知道怎麼改怎麼切入最合適了。”

“對呀,但是要注意一點哦。”潘海蘿抿了口茶,媚眼如絲,嬌滴滴的耍大小姐脾氣:“我心臟不好,不能做太多體力勞動的,所以你劇本裡女主角自力更生,連飲水機都自己搬的人設最好還是改一下吧。”

......

鬱酒真有點請這位海螺姑娘離開的衝動——或者是他自己走。

可笑,他什麼時候說要改劇本了?這兩位居然還提出要求了。

“不好意思,您們二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但鬱酒畢竟是老油條了,還是笑了笑,客客氣氣的說:“這劇本我傾入了很多心血,幾乎每個伏筆細節都是環環相扣的,真的沒法子從大男主改成女主視角。”

“或者公司這邊還有很多大女主劇本,不如考慮一下彆的?”

“你!你怎麼這麼過分啊?”總監生氣了,橫眉豎眼的直拍桌子:“你是公司的員工,劇本說讓你改改就完了,怎麼那麼多話?”

鬱酒現在的身份畢竟還是一個兼職編劇,總監也沒太把他當回事,說話頤指氣使很不客氣。

海螺姑娘和官黛因為他的發怒都嚇了一跳,身子輕微的哆嗦了一下。

“鬱酒。”官黛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說:“你跟總監犟什麼犟......”

“抱歉,我說不能改就是不能,我是公司的兼職員工,但我簽合同的時候注明了我的劇本並沒有公司的所有權。”鬱酒倒是不害怕,不卑不亢的說:“換句話說,公司想拍我的劇本,是要花錢買的,我對自己的劇本有決策權,就是改不了。”

這個條件是一年前雜誌社用了他的第一個劇本大綱後,鬱酒和公司簽約提出的要求,怕的就是傳媒公司隨意濫用。

總監當然也知道這條合同意味著什麼,但他想不到的是鬱酒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新人,居然敢如此頂撞公司?

他就不怕被開除麼?或者......他真的不怕。

總監草草一想,都記起來總公司這半年內買了鬱酒不少劇本,這小子現在肯定是不缺錢,要是他們公司不要人,沒準人家轉身就投靠彆的傳媒公司了。

這年頭,惜才的公司還少麼?而鬱酒的劇本更是炙手可熱。

這麼一想,總監的態度不得不軟和了一些——

“那個,小酒啊,公司不都是買了你好幾個劇本了,也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改改視角,也無傷大雅不是。實在不行,你把男主角的幾個高光片段改成女主的也行......”

“不行。”鬱酒卻是搖了搖頭,軟硬不吃的態度極為堅定:“這個真的改不了。”

如果是彆的劇本,遊說金錢,等等利益之下他也許會妥協——畢竟人都是要恰飯的嘛。

但是這個劇本真的不行。

原因無他,隻因為男主角他一定程度上引用了汪星泉作為原型,假如改了的話,整個都變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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