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057(1 / 2)

穿書之末世嬌寵 優莉 44730 字 6個月前

第五十七章

大可轉身想要去安排帶人過來。

才走了一步, 身後就傳來了皮皮的聲音。

“等等。”她叫住了他。

他停下腳步, 回身看她。

她正處於沉思狀態, 微低著頭。

停了幾秒, 皮皮才抬起頭來:“蘭姐, 你有搜到迷-藥嗎?”

“藥劑不經燒, 都燒沒了。”蘭姐流露幾分惋惜的神色。

皮皮手撐在下巴上,不經意地摩挲了兩下:“迷藥很難得,連逍遙都沒有, 他們是怎麼做出來的?”

幾個大軍團之間的彎彎繞繞,大可最清楚。

隻是平時他寡言少語,不怎麼主動提起,現在皮皮問,他就詳細地答了。

“龍傲之所以能做那麼大, 就是全憑特質迷藥,專門對付異能者的,末世獨一份兒隻有他們有,聞一下就暈, 除了逍遙, 其他人到了長盛這兒根本沒得打, 幾包迷藥下去直接全完。”

皮皮聞言怔了一瞬。

“那為什麼我進科研室打他們的時候他們沒給我下藥?”

“是呀,他們為什麼沒給你下藥?”大可後知後覺地想起這點, 他比皮皮還疑惑:“這可是他們最引以為傲的武器啊, 不可能不用……”

不可能不會用。

隻能是他們用了, 但對皮皮沒起效。

“你是不是對迷藥免疫了?”蘭姐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皮皮想了兩秒:“大概吧。”

龍傲基地不算小。

-2層, 或許還有更深層的隱秘通道,實際占地麵積很廣。

比她買的那些基地牢固、實用上許多。

皮皮抬頭掃了眼房間。

通風做的不錯,很多細小的通風口。

房間的受潮程度很輕,角落裡隱秘地安裝著著監聽和播音設備。

大可注意到她的動作,他也跟著看向播音孔:“大軍團基地就是不一樣,我剛檢查過,這些設備大部分還能用,隻有小部分房間出現了損壞。”

皮皮眼睛亮了些許。

“能修嗎?”她問大可。

大可比了個OK的手勢:“可以修。”

皮皮垂眸。

基地可以改成長盛基地。

那麼戰鬥力呢……是否也可以取代龍傲?

她食指彎曲抵在拇指上輕輕摳了摳。

那是她認真想事時常有的小動作。

“如果我們也搞到迷藥,是不是就能徹底取代龍傲?”她用隻有蘭姐和大可才能聽到的聲音問。

“是的。”蘭姐左右看了下,把房間門關上。

關上後她才接著往下說:“但是我們不知道他們的主要配方,就算能猜到一些相關的、有麻醉作用的植物,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摘取的。現在的植物都被喪屍禍害得不能用,早就被喪屍體內的毒液給搞成毒草了。

隻要搞清楚她們從哪兒摘得藥草,就能成功做出迷藥。

但最難的就是這點。

這麼機密的信息,也隻有領導層的人才會知道。

可領導層的人都被皮皮殺了……

即使現在人類已經進化出了異能,木係屬性尤其是治療異能可以變出簡單的藥草,但是並不能變出所有。

人類再強大,也依舊要依靠大自然提供供給。

幾個人都在思索迷藥的事情,室內陷入了長時間的安靜。

皮皮率先打破的沉默。

“你們猜猜我是從哪兒找到的她?”

聲音不像剛才那麼沉悶。

蘭姐驚訝:“不是在女人寢室?”

在軍團女人們一般都是擠在一個超大的集體宿舍,沒有配備單獨的房間,亂糟糟地,沒什麼隱私可言。

也就逍遙總部條件好,女人們才沾光不用擠在一起,幾人一屋,多少還乾淨點。

皮皮緩緩搖了搖頭:“我是在科研室旁邊的房間找到她的,房間很大,隻有一張床。”

一張床。

那就不是宿舍。

隻有領導才有單獨一間房的待遇。

“領導的房間?”蘭姐的瞳孔放大了幾分。

皮皮嗯了一聲:“我懷疑她是章哥養得鳥兒。”

鳥兒。

金絲雀。

被章哥包了,暫時隻陪他不用陪其他人的那種女人。

蘭姐走到床頭坐下來,麵對麵看著皮皮:“你怎麼發現的?”

“章哥帶她來長盛讓她指認我時,曾經有個貼著她耳朵說話的動作。”皮皮提點她。

蘭姐是個聰明人,她不需要說太多。

蘭姐細細回想了下當時的場景。

章哥的確曾問過妞妞一些話,離她很近,嘴唇貼在了她耳根後。

似乎是問她精神力異能者叫什麼名字。

如果真的隻是想問個彆人聽不到的問題,隻需要小聲轉過身就可以了,沒必要嘴唇都貼上去。

親的還是女人大都多會很敏感的耳根。

這個動作調情的意味很濃。

蘭姐拍了下腦門,恍然大悟:“我當時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沒往深了想,你一提我才想起來,領導和女人階級地位差那麼多,她應該對章哥心懷恐懼才對,可是對於章哥的親密動作,她很自然接受了,沒有半點受寵若驚和謹慎小心的模樣。”

“隻能說明他們睡多了,而且最近一段時間內章哥是專寵她的。”皮皮眼神冷下來。

一開始就錯了。

在她第一次見妞妞時,就看走了眼。

“第一次見她時她邋裡邋遢一副整天被淩虐的樣子,讓我們先入為主以為她是個可憐人……”蘭姐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女人不簡單,心思藏得夠深。”

皮皮眉頭擰了擰。

過了兩三秒,眉心舒展開來。

“對這種人得用陰得才容易聽到實話。”她笑了一下。

扯著嘴角,眼睛彎都沒彎,皮笑肉不笑。

“大可,你來問話。”她直直看向大可。

大可往前走了一步:“需要我問什麼?”

“你來,我告訴你。”皮皮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再離近點。

大可又挪了幾步過來,還是沒走太近,在她麵前一米處就停了下來。

他彎下腰,隻把腦袋湊近她。

皮皮交代了他幾句話。

大可認真地聽著。

皮皮把所有話說完後問他:“懂了嗎?”

大可仔細回想了一會兒。

“懂。”他點了下頭。

皮皮說:“去布置吧。”

“是!”

大可去安排事情了。

出房間時特意停了一下,輕手輕腳把房門關上後才離開。

他一走,房間內就隻剩皮皮和蘭姐了。

皮皮低下頭,手指不自在地纏繞在一起。

“巧巧……”

她提了蘇巧巧的名字,隻提了一個名字,就沒了下文。

“她的屍身找到了,很完整,沒被火燒。”蘭姐知道她想為什麼。

去清理科研室殘留的時候,滿地的焦黑屍體,大部分都被光給霹成了碎屍,隻有蘇巧巧沒被損壞。

她周身都是冰,特彆厚,得有十厘米,很重,她們那麼多人都抬不動。

看得出是皮皮加注了許多能量體才得以保存下她的屍身的。

皮皮沉默,再開口時已經是許久之後。

“棺材呢?”聲音很啞。

蘭姐柔柔地看著她:“等你給她做。”

皮皮沒吭聲。

又是一陣沉默。

她想起了在她們剛逃離逍遙時,去山洞找暖瓶卻發現一地長盛女人們的屍體。

蘇巧巧給她們每人都做了冰棺。

她那時曾說——

“馬革裹屍太可憐了。”

“我希望我死了以後能有個棺材。”

“……”

蘭姐握住皮皮的手。

掌心裡的那隻手很涼,指腹處有了堅硬的繭,不厚重,長出來的時間不久。

她低頭去看。

那是一雙女人的手,也是一雙戰士的手。

蘭姐雙手並攏蓋住皮皮的手,緩緩揉搓,試圖給她帶來一點溫度。

“你要去看看她嗎?”她輕聲詢問。

皮皮過了幾秒才回:“過段時間。”

“好。”蘭姐無聲地歎了口氣,不知道皮皮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從蘇巧巧和奧利奧的事情裡走出來。

或許要一天。

或許要一星期。

或許要一個月。

或許要一年。

也或許……要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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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管室。

很小,隻有七平米。

到處燒得黢黑,一股強烈的焦味和煙火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人鼻子疼眼睛酸。

妞妞的眼睛上纏著好幾層布,嘞得很緊,她眼皮都睜不開,隻能被迫閉著眼。

雙手交叉在後背放置著,手腕、腳踝和膝蓋處被粗繩牢牢捆綁著。

脖子上套著個鐵環,上麵連著鐵鏈子,狗一樣被拴在角落裡,鏈子很短,她的活動範圍隻有身前半米。

鏈子緊緊扯著她的脖子,她再往遠動一點都不行,會被扯斷脖子。

“唔……”

她想呼救。

但是嘴巴貼著膠布,她的上嘴唇下嘴唇被黏合在一起。

大力的呼救被她緊閉的口腔和膠布層層圍堵,隻能發出一聲微弱且含糊的“唔……”

痛。

被綁的地方很痛,全身的皮膚都痛。

她知道自己被燒傷了,因為她手臂和背部接觸的地方已經起了被火燒後的水泡,手臂碰撞間,擠破了水泡。

“噗~”

裡麵淤積的體-液噴了出來,浸濕了衣服,發出難為的腥臭味。

她痛得暈過去。

又因為被抓的恐懼而很快醒來。

不停地在暈眩和驚嚇中輾轉,原本偌大熱鬨的基地內變得異常安靜,除了監視她的那些人,再聽不到其他。

“唔——”

“噗刺——”

微弱的響聲。

她目不能視,注意力全在聽力上。

因此耳朵比平時靈敏了不少,她注意到,前麵那一聲像悶哼,後麵像是有利物沒入柔軟身體的聲音。

她又喜又怕。

喜得是可能有人來救她了。

但更多的是怕,她隻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很有可能毀了容的女人,就算龍傲有存活,也不太可能派人來救她。

如果真的是龍傲派來的人,那麼更有可能是滅口……

腳步聲近了,離她越來越近。

她連連後縮,背抵在牆上,把頭埋在腿間,除了等死她什麼也做不了。

“通——”

金屬撞擊金屬的聲音。

一直拉扯她頸部的力量沒了,鐵鏈被削斷。

她一愣。

緊接著一雙溫熱的手覆在了她手上,手腕上的膠帶被人輕輕割扯著。

一下。

兩下。

斷了。

她的手恢複了自由。

那人喊她:“妞妞……”

聲音古怪,很啞,很陌生。

“你、你誰?”她警惕地回。

“是我。”

語氣很親昵,但還是陌生。

他的手轉移到她腿上,給她割破腿上的膠帶。

妞妞愣了兩秒。

她真的聽不出這聲音是誰,她伸手,摸上了對方的肩,是男人的身體,身板很硬,骨架很寬。

在龍傲對她有興趣的就一個人了。

“章哥??”她猶猶豫豫叫出聲來。

他低聲說:“嗯。”

她沿著他的肩膀往下摸,慌忙去握他的手,摸到一片粘膩。

“嘶……”他輕吸一口氣,快速收回了手。

她驚訝:“章哥,您受傷了?”

“嗯。”

她沒敢隨便去摸:“您聲音怎麼了?”

“被火熏傷。”他答。

她還想問些什麼。

他伸出一節手指點在她嘴上:“噓,先離開這裡。”

她看不清路。

他一手按著她的腦袋,強迫她彎著腰,一手抓著她的雙臂,帶著她走動。

一路小心翼翼地走著。

最後他把她帶到一房間,兩個人窩在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裡。

她壓低聲音問:“這是哪兒?”

“庫管房,私人倉庫。”他回,聲音同她一樣壓得很低。

妞妞鬆了口氣。

庫管房的私人倉庫很隱秘,隻有幾個庫管和領導級彆的人才知道在哪兒。

她抬起手,想去摘下纏在眼睛上的布。

章哥按住她的手:“彆摘。”

“為什麼?”她不解。

章哥說:“布上都是血,你眼睛受了傷,等出去給你找個治療異能者,讓他幫你摘。”

妞妞收了手。

妞妞問:“你怎麼會救我?”

嘴角緊緊抿著,帶著試探和防備。

“我也被抓,逃跑的時候剛好看見你就順手救了。”章哥說。

過了一會兒,妞妞嘴角放鬆了下來。

要是說特地救她她才不信。

但如果說順手,她還是信的,畢竟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她陪他,他對她說不上愛,但喜歡還是有幾分的。

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家死得差不多了,她很有可能是唯一一個可以陪著他的人了。

兩個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好一點。

外頭傳來低低的呼叫聲:“人跑了!”

“快搜!”

“是!”

接著就是輕輕的腳步和開門關門聲。

妞妞知道他們在搜查房間了。

她縮了縮脖子,沒敢吭聲。

過了大半天,外頭動靜小了,她在鬆了口氣。

章哥問她: “你怎麼樣,還能撐住嗎?”

“我還好。”妞妞往章哥身邊靠了靠,想和他抱團。

肩膀剛剛貼進他懷裡,他就旁邊錯了一步。

“?”她不解。

他說:“痛。”

妞妞沒再動了:“她們還多少人,我們有多少人,我們能逃出去嗎?”

“她們人都在,龍傲就隻有我們兩個了。”章哥歎了口氣:“不好跑,也不曉得能不能跑出去。”

他語速很慢,發音有些彆扭。

能聽得出嗓子確實不舒服。

妞妞有些焦急:“她們要是一直守在這裡怎麼辦?”

章哥默不作聲。

“你說話啊。”妞妞催促。

章哥悶聲說:“不知道。”

倆人久久沉默,除了輕微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響。

“章哥,以防萬一,等天黑了先拿迷藥弄暈她們,然後我們再出去。”妞妞先開口說。

她的聲音很柔,卻摻雜著明顯不符合音色的狠厲。

“沒了,被燒沒了。”章哥歎著氣說。

妞妞急,她斜了斜身體,肩膀靠著他的:“那基地外的老梨花樹呢?火應該沒有燒到外麵,你有檢查藏在樹乾裡的東西嗎?”

“……”章哥沒說話。

妞妞皺眉:“章哥?”

章哥聲音冷了一點:“沒機會出去,晚上去看。”

“嗯。”妞妞聽著他情緒有點不好,沒再繼續說什麼。

她眼皮一直跳。

有種小白兔跳進獵人陷阱的不安。

她去握章哥的手,試圖吸取他身上的溫度來溫暖自己。

指尖剛碰到他的,他就想把手收回去。

他快速收回手,她想去抓回來,指尖碰到他的手背。

光潔,皮膚很滑。

“章哥?你……”她的疑問將將出了口就停滯了。

章哥的手受過傷,手背上有刀痕。

而這個“章哥”並沒有……

她張了張嘴,發不出聲來。

知道自己中計了。

頸後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唔……”

她暈了過去。

大可推開櫃子,走了出來。

櫃子裡,一個雙眼綁著布料的女人歪歪斜斜倒在板子上,身體僵硬,臉上還殘留著暈倒前的驚恐。

“可以進來了。”大可擦了擦手,想要擦掉被妞妞碰過的痕跡。

阿妹帶著兩三個女人走了進來。

大可指了下櫃子裡的妞妞:“辛苦,麻煩把人綁回去。”

“好的。”

大可向皮皮彙報了經過。

皮皮和蘭姐對視一眼,從彼此眼裡看到了初戰告捷的信號。

“清理基地。”皮皮拍了拍大可的肩,推門而出。

大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要在這裡安營紮寨了?”

“清理清理還能用,地兒大房間多,比一般基地強多了。”蘭姐笑著解釋。

“好。”

大可擼了一把袖子,開始乾活。

蘭姐跟在皮皮後麵走了出來。

龍傲基地外有一片小樹林,起先皮皮還不明白留這東西乾嘛,極為容易藏人,這不是給人偷襲龍傲的機會麼。

現在皮皮才明白,原來是為了掩飾梨花樹。

百年的老樹了,樹乾很粗很大,成年男人抱樹都抱不過來。

她圍著樹乾看了許多遍,才找到一個細微的不一樣的樹皮,她輕輕扯動,果然裡麵還有個機關。

按下去,梨花老樹從中打開,裡麵竟然有一個通道。

皮皮的精神力已經養了一半。

她調用精神力探測了一下,確定裡麵沒人後才跳了下去。

下麵是一個密室,兩百來平,不算小,堆滿了備用的物資,有糧食、有水、有汽油,其中有兩個箱子格外大,一米高兩米寬,箱口被鋼釘緊釘著。

其中一箱外頭還被冰封著。

皮皮打開了被冰封的那一箱,一箱子全都是是薄荷葉,新鮮的。

另一箱的東西皮皮沒認出來。

枯黃,沒有一點水分皺巴巴的,條形。

皮皮捏起一點,湊近觀看:“這是什麼?”

“是曬乾後的醉仙桃花。”蘭姐輕輕嗅了下。

她踉蹌了一下,站不太穩。

“小心!”皮皮趕緊去扶。

蘭姐眼神渙散沒有焦距,腦袋小幅度地搖晃著。

“我……好暈。”她說話很慢,吐字有些不清。

皮皮立刻變了點冰水灑在她臉上。

蘭姐甩甩頭,略微清醒了一點:“薄……薄荷葉。”

皮皮抓起一把薄荷葉放置在蘭姐鼻息上。

蘭姐深深吸了幾口氣,閉上眼,靜了靜心神,剛才那種暈眩感總算沒了。

“你沒事?”蘭姐驚訝地看著皮皮。

皮皮臉色很淡,站得穩穩當當,眼神很亮。

“大概是受過一次暈眩,體內精神力自動產生了抗體。”皮皮扶著蘭姐,沒有收手,怕她還沒恢複好。

皮皮回想了一下闖入科研室時的情況。

當時是有煙霧的,但她以為是火產生的所以沒有在意,現在想想,應該是龍傲再次用了迷-藥,但是她抵抗住了。

難怪當初戴眼鏡的男人會說“精神力果然名不虛傳。”

精神力自我修複能力太強。

傷過一次,就自動產生了抗體。

皮皮把妞妞叫到了審訊室。

那是一個密不通風的地方,潮濕腐朽,呆久了讓人喘不過氣。

令人壓抑。

皮皮坐在房間正中間,麵前一張小桌子,上麵擺著茶,杯蓋大開,有緲緲水氣輕輕縈繞在上方。

妞妞跪在一旁。

眼上的布罩沒了,手腕和腳踝被再次綁起。

大可和阿妹分彆站在她左右兩邊,按著她的肩,強迫她低扶著身體跪著。

妞妞已經跪了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內沒有一個人說話。

隻有外麵輕微的腳步聲和整理東西的聲音。

皮皮看著妞妞,妞妞看著地麵。

兩個人同樣的麵無表情。

桌子上的茶很快涼了,蘭姐給她換了杯新的。

茶一杯一杯的換著。

直到皮皮倦了,打了個哈欠,審訊才正式開始。

皮皮捧著茶杯,輕輕吹掉霧氣:“醉仙桃花從哪兒摘的?”

語氣像是在聊家常般隨意。

妞妞打了個寒顫。

她身體不停地抖著。

“不知道,我隻是女人啊,除了睡覺的時候叫我,其他時候男人們根本不理我的啊,我哪裡知道這個。”

畏畏縮縮地低著頭,受氣包一樣。

蘭姐眯了眯眼,不悅。

皮皮謝謝掃了妞妞一眼。

她這個樣子太熟悉了。

和第一次見麵時一樣,末世女人常有的模樣,姿態低得不像人,比古時候的奴隸還卑微。

以前見她有多同情,現在就有多可恨。

為她這個軟弱的表象,她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蘭姐隨手掀起一杯已經涼掉的茶潑在她臉上:“彆裝了,說實話!”

“是……是實話呀。”妞妞哆哆嗦嗦地。

蘭姐想過去抽她耳光。

“不用。”皮皮輕聲說。

蘭姐停住腳步,不甘不願,狠狠瞪著妞妞。

皮皮左手裡捧著杯子,慢悠悠吹了口氣。

右手隨手一拋,指尖蔓延出藤蔓,對著妞妞的右眼而去,藤蔓接觸眼睛的瞬間尖端變出一朵食人花,張嘴對著她的眼就是一咬。

“噗嗤……”

銳物入肉。

妞妞劇痛,大叫:“啊——”

血液噴濺出來,灑遍她的全身。

有血液濺射到大可和阿妹握著她肩膀的手上,大可和阿妹眼睛一眨不眨,臉上沒半點的情緒起伏。

妞妞疼暈了。

她脖頸到無力地垂著。

大可和阿妹抓著她,她沒躺倒在地,還是跪著的姿勢。

皮皮收回手來。

藤蔓回到指尖時她手打了個轉,把食人花裡吞著的物事拿到了手心裡。

蘭姐快速走到妞妞身旁,連潑了三杯涼茶才把人潑醒。

妞妞痛出一身汗來。

身上有血有汗,混在她被燒得已經沒了人樣的皮膚上。

整個人狼狽不堪。

她聽到端坐在座位上的皮皮在對她說著話。

“再不說實話,割得就是你的手。”

輕飄飄的一句話。

情緒淡地仿佛在說“今天天氣真不錯。”

妞妞抬起頭來,咧著呀對皮皮笑。

閉著失了眼球的那隻眼,隻睜著左眼。

笑起來時血從眼眶裡流下來,從臉滴到膝蓋,流了滿地血。

“你隨便割。”眼見扮可憐走不通,她索性放棄,肆無忌憚地挑釁皮皮:“我絕對、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憑什麼?

憑什麼自己每次都要像狗一樣低姿態地跪著求人,而她就可以高高在上左右自己的命運?!

皮皮並不理會她的挑釁。

她甚至都沒看妞妞一眼。

“你不怕?”她看著手心裡圓滾滾的眼球,把它推到指尖把玩。

妞妞哈哈大笑兩聲。

絕望,猙獰。

“我怕啊,正因為我怕我才不能說。我不說你們還會留著我的命,可如果我說了,那我真的就會死了。”她又是兩聲笑。

笑得誇張。

皮皮把眼球頂在指尖轉著玩,眼睛沒離開過它,玩兒得很認真:“寧可生不如死的活,也不要痛快兒地活是嗎?”

“對。”妞妞梗著脖子說。

“很好。”皮皮將眼球捏爆在手心:“如你所願。”

蘭姐趕狗似的揮了揮手:“拉下去。”

立即有人過來把妞妞扯了回去。

妞妞已經沒力氣站起來,她躺在地上,團員們扯著她的手臂,把她拖在地麵上拉開了。

皮皮叮囑蘭姐:“彆讓人死了。”

“是。”沒打聽到醉仙桃花的采摘地,蘭姐興致不高:“不會那麼便宜她的。”

皮皮洗掉了手上沾染的血液:“得到迷藥最好,得不到也無所謂。龍傲就算有迷藥,不照樣被人滅團了麼?”

她是真的不太在乎這個。

錦上添花的東西而已,沒那麼重要。

“嗯。”蘭姐整理好了情緒。

基地很快收拾妥當。

皮皮重新調整了下位置,-3果然有秘密通道,她把-3改成了普通宿舍。

再另外的地方重新做了通道。

基地和基礎物資準備好後,長盛繼續開始招人了。

正式招人前夕,皮皮開了一個會。

“兩件事。”

她豎起一根手指:“第一,首領從今天起正式由我擔任。”

毫無異議地得到了鼓掌歡迎。

蘭姐無奈地拍著手。

皮皮堅決如此,她阻攔不住,除了以後出行人物儘可能擋在皮皮身前,她沒其他法子了。

她豎起第二個手指:“第二,招人。”

理所應當的一件事。

“不限男女。”她丟出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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