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1 / 2)

……

“啊啊啊哥哥你最帥!”

“這怎麼受得了——”

陸曜的rap就完全是陸曜風格了, 連吸氣聲都聽不見, 又穩又拽;襯衣領彆著一枚銀質小龍,熠熠流光映到他喉結,少年下巴微抬, 倨傲, 霸道,意氣風發。

粉絲大概已經瘋了吧。

元白還乖乖待在屬於他的那塊陰影裡, 望一眼明亮打光下的陸曜, 又望一眼那些神情狂熱、含著熱淚的女孩子。

舞台上的陸曜和生活中不一樣呢。現實中的陸曜隻是他那個會叮囑人吃早飯、幫他修自行車的朋友,而舞台上的陸曜像是某種和他的朋友長得一模一樣的特殊生物。

那家夥就是蠱王吧。

嘖, 過分。

對著一群女孩子,耍帥的**就這麼強烈嗎?

元白胡思亂想著,不經意地低頭,卻發現有個女孩子正在看著自己, 眼睛亮閃閃的,充滿希冀的樣子。

高高舉起的手上拿著手機,黑屏上滾動著亮黃色的閃字。

是他的名字。

反正還在黑暗中,鏡頭拍不到他。元白小心翼翼朝四周看看, 衝她動作幅度很小的揮揮手。

獲得單獨fan service的幸運女孩吃驚地捂住了嘴,一把拉過旁邊的女孩雀躍地說著什麼。

當她再抬起頭看的時候,元白已經走位到了中間,好好站定。

3-3前後排稍錯開的站位,元白在後排中間,一個很不容易注意到的位置——因為他幾乎被陸曜完全遮住了。

最激烈的副歌, 群舞。

an與陸曜前後雙ter,他臉上貼的亮片一閃一閃,妝容精致,幾近妖孽。

間奏,燈光配合著節奏變亮,舞台用的水槍帶起水霧彌漫。

水汽氤氳之間,少年們身影明暗朦朧,如在夢中。

元白穿得最單薄,不斷有水珠濺到他身上,又沒有外套遮擋,很快身上的黑色襯衫全都濕透,黏噠噠貼在身上,顯出少年纖薄的身形。

他儘管不適,動作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全力去詮釋,恍然未覺自己胸口的幾粒扣子早在激烈的動作中崩落。

襯衣領口敞開,一片白。

“元,元白的衣服……”

“嗚嗚嗚寶寶你給我把衣服穿好啊!媽媽不允許!”

然而元白對此一無所知,雖然胸口是有些涼絲絲的,可實際上他全身都冷,也就注意不到了。

仍舊好認真地在跳他的舞,肩一抖,右邊鎖骨露了一半。

小孩還**的,水珠從濕黑的發梢滴下來,一顆顆滾落,聚在鎖骨的凹陷處,閃爍著淺淺水光。

因為冷,皮膚更白,唇更紅。

這情形若發生在an或者祝明羽身上,粉絲恐怕隻會尖叫著鼓勵他把衣服脫了。

若發生在陸曜身上,那就是無數站姐舉起大炮目不轉睛哢個不停,半小時內血洗熱搜。

但此刻發生在元白身上,粉絲卻哭著喊著隻想讓他把衣服穿好,心驚膽戰看一眼都覺得是在犯罪。

燈光轉暗,激烈舞蹈動作過後,六人再度定格,五人矮身蹲下,唯獨元白站立在中央。

觀眾下意識屏息,意識到什麼——

“元白的solo句要來了吧。”

“給了他很好的展示機會,不要搞砸啊!”

“一直等著聽他唱歌呢!會和音源裡區彆很大嗎?”

水霧中,元白胸口起伏,垂首張著嘴呼吸。

四下安靜,耳麥剛剛被甩掉一隻,他索性把另一隻也拔掉,抬起頭,隻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看到觀眾手環發出來銀白色的光點。

斑斑駁駁,宛如銀河瀉落。

真美。

*

演播廳裡,主持人、嘉賓和觀眾都在專注看著打歌台傳過來的畫麵。一邊是直播裡的聲音,一邊是從另一間攝影棚傳過來的現場音,兩個聲道重重疊疊,氣氛感受了個十成十。

“唱得很好呢。”前排女團低聲交流,心裡更加沒有底,同時也被新團這次的舞台吸引,目不轉睛看著屏幕。

“他們主唱是?”

“an吧,主唱好像是他?聲音條件很好。”

“意外的每個人都很強。啊,我喜歡那個男孩的聲音!”gina敏銳地捕捉到一道獨特的聲線。

“那個rapper麼?”

“不,是rapper唱歌時給他墊音的那孩子。仔細聽——”gina動了動唇,前傾身體,指了指屏幕,對隊友說,“他一直在給隊友和聲。”

後排,drayd成員起身,向打歌台方向走去。

馬上就輪到他們了,本不應該分心去關注對手。

走到演播廳門口時,夏斯恒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

大屏幕上全暗,嫋嫋水幕中,立在中間的男孩低著頭,濕噠噠的額發垂下來蓋住眼睛,他的黑襯衫全濕透了,單薄的身形似乎在微微發抖,隱約甚至能看到熱力蒸騰出來的霧氣。

“走吧。”隊友道。

夏斯恒點點頭,踏出演播廳的門,心裡卻在忍不住想,那少年抬起頭來時,會看到怎樣的一雙眼睛呢。

演播廳到打歌台的那段門廊,不過二十秒的路程。板棚的隔音效果實在不怎麼好,走到半途,低回的伴奏音中,突然低低響起一聲傾訴:

“要你——與我一同……”

“要怎麼……才能……”

“在那片——”

一句一句,從傾訴到呐喊,上台階一樣,在最後宣泄出壓抑的感情。

夏斯恒在門廊前頓住腳步,徐青以似有所感,和他一起抬頭望去。

打歌台周遭,銀海汨汨鼓動,手燈如同呼吸的活物,跟隨著那孩子的歌聲起伏。

那小孩可以輕輕鬆鬆唱出彆人練習十年也不能駕馭的高音。

最重要的並不是聲音,不隻是聲音。

元白閉著眼睛,手麥平行地麵舉著,眉擰著,眼睫溫順地貼在下眼瞼上,空著的那隻手握成拳,緊緊攥著自己的掌心。

第一眼看他是痛苦,再看則是虔誠,仔細看卻是……享受。

他好像完全放鬆了,也完全不在意一切,隻是純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那種情況,其實並不少見。

很多歌手都會全身心投入在表演中,隻不過並不是每個人的表演都會成功,有些人的世界,就沒有人想要了解。

元白顯然是另一種。他的歌聲可以讓人用另一種眼光來打量他。

舞擔用荷爾蒙交換一眼入魂,歌擔用靈魂的一部分交換教眾跟隨一生。

一個愛豆就是一種宗教。

元白唱到solo句的末尾,顫動著眼睫睜眼,他的宗教就在他此刻的眼神中。

還是一無所知的幼童,保持純淨,等你來增添顏色。

要入教嗎。

陸曜站在他身後,目光淡淡掠過台下一張張怔然、驚訝、難以置信的臉,落在斜前方元白鬆鬆垮垮的襯衣領上。

冷色的燈光裡,淺淺的白,新雪的顏色。

陸曜卻想到床頭那隻白色的毛絨熊,小小的,摸上去指尖是柔軟細密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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