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門帶上,唐餘姬就聽到了一聲“咚”的聲音。
梁婪道:“喬景今晚恐怕不會乖乖和鏡子猜拳。”
唐餘姬點頭:“無論他想做什麼,我都沒有理由來阻止。”
唐餘姬這句話算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她在梁婪麵前向來懶得掩飾,因為她總是很快就意識到掩飾是無用的,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麼每次都看穿她的身份。
唐餘姬不知道的是,其他玩家也覺得她不是好人,隻是敢說出來的隻有梁婪一人。
唐餘姬想著喬景能這麼熟悉節目流程和了解她,恐怕是做過功課的人,不過也好,比起原宸風那種傻子有趣多了,她起身打算去會會他。
梁婪這時也起身,但是他在經過鏡子時停了下來。
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唐餘姬因此也沒有聽到梁婪的腳步聲,直接離開。
唐餘姬所在的書房放著一麵足有2米的圓鏡,在她的命令下現在莊園隻有這一麵鏡子是沒有塗黑的。
梁婪站在鏡子前,鏡子裡的他身型修長,加上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一幅複古的油畫。
鏡子裡的梁婪露出笑容,但鏡子外的梁婪很肯定自己沒有笑。
隻見鏡子裡的梁婪友好的保持微笑道:“和我玩猜拳嗎?”
梁婪麵無表情道:“如果你贏了會發生什麼事?”
鏡子裡的梁婪:“我贏了——”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刺耳。
“就換我在外麵和你玩猜拳!!!”
唐餘姬不知道梁婪那邊發生了什麼,如果她知道大概心裡會有一丟丟後悔。
她命人把鏡子塗黑隻是為了縮短鬼可以隱藏的地點,但是她並不能百分百確定自己這麼做是正確的。
作為反麵角色有一點很好,就是做一個決定不需要考慮彆人的安全和後果。
唐餘姬就是這樣的人,她為自己而活,從來不在乎自己做的事情會不會傷害到彆人。
仆人們把鏡子塗黑後都回去休息,原本熱鬨的走廊一下子冷清下來。
甚至因為夜深了,牆壁的油燈都被熄滅,整條走廊一眼看不到儘頭。
唐餘姬對這座莊園不熟,摸黑前進,順著樓梯走到大堂,拿起桌上的燭台打算找火源點亮。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照亮了房屋,唐餘姬因此看見眼前除了自己的影子,還有一個人的身影。
唐餘姬條件反射躲開,但是還是稍稍遲了一點。
腦袋一陣劇痛襲來,要說她真的不屬於一般人,常人要是受到襲擊,多半會捂住傷口倒退,她沒有這麼做,反而頭都沒抬起,反手就是用自己手上的燭台狠砸過去。
唐餘姬聽到一聲悶響,目標自然是被砸到了,她抬眼看,雖然周遭環境很昏暗,但是憑著身影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是誰,她開口:“原宸風,憋著氣難受嗎?”
原宸風捂著右眼,顯然是被唐餘姬的狠辣手法砸到,鮮血順著他指縫流出來,明明是偷襲者,語氣跟受害者似的,怒道:“唐餘姬你真該死!”
他一直蹲守在唐餘姬的書房附近,見她一個人出來就偷偷跟在身後,厚實的地毯可以掩蓋腳步聲,心知唐餘姬的敏銳,他刻意不呼吸,反正就是難受點死不了。
如果不是突然的閃電,他那一下殺不死唐餘姬,都可以讓她暈過去,到那時候還不是任由他蹂.躪。
唐餘姬發出一聲輕笑,後腦傳來的鈍痛反而讓她露出快意的神色,但是身體條件反射性的冒出冷汗,將她的碎發打濕,貼在眼皮上。
她眼眸劃過一絲猩紅的光,將燭台的蠟燭拔下來,露出了上麵的尖端:“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刻。”
此時又是一道閃電,原宸風看清了唐餘姬的臉龐,她竟然在笑?
唐餘姬罕見的沒有正麵襲擊,她倒退幾步,聲音透著一股玩味:“我聽說拳擊手都是正麵和敵人對抗,不如今天我們玩玩新花樣?”
原宸風本來是不怕唐餘姬的,但是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下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她那張笑得詭異的臉。
“你想怎樣!”原宸風沒有意識到問出這句話就處於一種弱勢。
“這是絕佳的狩獵場,從現在開始,我會像厲鬼一樣纏著你,直到你跪著求我放過你。”唐餘姬的眼神熱烈,明明四周黑得看不見人,但她就是憑著原宸風淩亂的呼吸鎖定住。
原宸風心頭發涼,他睜大沒受傷的左眼,轉身找尋唐餘姬的身影。
原宸風用語言激她:“唐餘姬!你出來我們堂堂正正打一場!”
唐餘姬在黑暗中輕笑一聲,原宸風這句話成功把她逗笑。
為了讓這場狩獵更有趣,她說:“你的呼吸聲好大啊。”
原宸風聞言立刻屏住呼吸。
唐餘姬頓時笑彎了眼,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聽不見聲音,沒關係。
四周彌漫著血腥氣——是給狩獵者最佳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