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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頓飯下來,味道好不好是其次,小孩們的心情倒是一下子敞亮了,吃了飯後都不哭了,在院子跑跑鬨鬨的活潑的很。

隔壁家的大人聽見她家孩子笑聲,一邊說小孩子就是不記事,一邊也放下心來。看樣子保林婆娘是不會跑的。

傍晚,大隊長和她丈夫的大伯一起來了董馥梅家,大隊長和她說:“你家和你大伯家本來是分了家的,但是現在這情況在這裡,你和七個孩子也要活,不如再並回去。”

肖大山沒應聲,這一大七小都是不能拿工分的,並回去他家也不知道要怎麼養呢。出門前他婆娘和他還鬨了一通,就是他媽也隻想著接孫子回去。

董馥梅依著之前的經驗也不輕易開口說話,大隊長見沒人應聲,眉頭皺的老緊,又說道:“你不並回去就得想辦法掙工分,可那些孩子還有幾個還太小,你要是下地了孩子誰看,飯誰做?大山,你也彆不說話,你也表個態,好讓保林媳婦放心帶孩子回去。”

肖大山張了張口,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八張口呢,他家養不起啊。

大隊長有些生氣,這時董馥梅說話了:“謝謝大隊長,不過不用麻煩大伯了。”

她聽到這算是聽明白了大隊長的意思,等不到主係統的劇情安排就自己發揮了。

他們村隻有男人、男孩、女孩會下地,婦女、老人是不下地做活的,不下地就沒工分,沒工分就沒口糧,沒口糧就養不了孩子。他們家目前這情況要不就去大伯家寄人籬下,要不就董馥梅下地艱難養家。

都不是什麼好選擇,可好歹後者還有自由。

“小溪會做飯,孩子們還小吃的也不多,我去上工賺些工分日子也能過。”

……

董馥梅愛乾淨,送走了大隊長和大伯後燒了鍋水,給幾個大半月都不定洗一次澡的臟娃娃都搓了一遍塞到床上去。

晚飯補充的精神在遊戲中消耗了不少,而且孩子睡眠質量好,閉上眼不久都睡了過去。董馥梅沒急著收拾自己,想了想,去倉庫拿了把錘子就去把還鎖著的公婆房間以及那間沒去過的房間的鎖都敲了。

董馥梅覺得以婆婆的秉性是一定會藏錢的,她現在養孩子需要錢,必須得將婆婆藏的錢找出來。

婆婆積威甚重,就是她去了,楊朵朵也沒敢將她房間的鎖敲了。董馥梅進來,房間還維持著十來天前主人出事前的模樣。公婆屋子裡沒多少東西,一張木頭架子的床,兩個裝著被褥、衣服的大木箱子。還有一張長方形帶兩個抽屜的桌子以及一把椅子。抽屜雖然有鎖,但是沒上,裡麵一個放著針頭線腦,一個放著襪子鞋墊,箱子雖然又厚又重但也沒有隔層。

董馥梅摸了摸枕頭、被褥,也沒摸到東西。她又到另一間屋裡看,這間屋子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人用力踩都沒聲,牆也封的密密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被這樣嚴陣以待的是幾個大家夥——兩個大缸還有手工紡線和織布的機器。

董馥梅有些驚訝,記憶裡完全沒有婆婆是個手藝人的信息。

這裡的商業把控很嚴,但是還是允許農民賺點額外花用的。

除共有豬外每家每戶都可以養不超過兩頭的大豬,母豬要是生了仔養一小段時間就將大部分小豬拉到糧食收購站去,頂多留下兩頭。年底大豬出欄,殺豬得先報告,殺了豬還是賣給收購站,一斤生肉四、五毛,一頭大約百來塊錢。收購站除了給錢外還會按豬重1%的比例給當年的肉票,農民再拿肉票買肉回來。

雞鴨鵝也可以養,蛋也能賣給收購站添點進項,就是家禽類總數一家不能超過六隻。這個倒是自家隨時能宰了吃。

除了養家畜外,手藝人也可以在和大隊的政治指導員打了報告後,在農閒時做點彆的,木匠、篾匠、泥瓦匠、裁縫、賣爆米花……隻要是賣力氣或者隻是自家小額生產沒用公家的東西的都行。紡線、織布自然也包括其中。

他們市公社以上級彆的供銷社有收購部門,除入口的食物外農民有東西要買都可以去這裡。收線一斤是一分錢,最厲害的一個月能賺到二十四塊錢。土粗布收購價一尺四布幅的一尺一毛錢,土細布每尺加五分,像婆婆這樣自己紡線再織成布的天天都做一個月十五匹總是有的,就能有六十塊錢,要是手藝好的一個月都能拿上百元。

婆婆這架織布機還不錯,就是把婆婆當成手最笨的,除去棉花的本錢,再扣去一半時間姑且當她沒做布,她每個月最少也能賺二十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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