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報複(2 / 2)

在家裡等著董馥梅去好好講理的其他人聞言追問道:“媽,二姐,怎麼樣啊?”

“你們怎麼說的?偷東西的人還有那個壞老師被懲罰沒有?”

“被偷的東西還回來了嗎?”

“我有點渴了,去喝點水,讓你們二姐和你們說。”董馥梅不負責任的將周小萍推給弟弟妹妹們,自己往廚房走去。

“二姐,你說的那話什麼意思啊?媽說什麼了?”

周小萍苦惱的皺皺眉,剛才發生的事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說,她自己都懵的厲害,她的作用隻是傻乎乎的被董馥梅帶著走,做一個起話頭的工具而已。

其實董馥梅為什麼要這麼說一點也不複雜,就隻是要校長和其他老師們心裡覺得尷尬、丟麵還不能對著她們表現出來而已。

直接和人家說你們學校的孩子會偷東西,老師還包庇,找上去要說法,人家給你的說法好點的可能就是當麵叫來批評一下,敷衍的我過後批評他,甚至過後完全不處理的都有。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國人處理事情的第一態度,最糟糕的是你直白的說了事人家會覺得特沒麵,會有惱羞成怒的心態,反而覺得你這告狀的、找事的事多、麻煩,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對周小萍之後的學習生活可沒有半點幫助。

直接舉報就更不行了,都是一個學校的,在外人看那就是一個集體,自己人看也差不離。周小萍將同學做偷給舉報了,做偷的人會不會被嚴懲兩說,她在同學老師眼裡能討得了好才怪。

都是一個國的人,誰不能理解誰。

董馥梅做的就是給人‘留麵’,沒有一句不好的話,通通都是誇,都是好話,都是善解人意,但同時呢,事得說明白,對這事真正的態度得讓能處理事的人了解。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笑’,可指的不一定是字麵意思笑模樣,而是好臉,說好話、做好事,有理有據就是‘笑’。

這樣‘笑’著說話,當麵沒給人下麵子,人家就能聽進去,而這事的理本來就站在他們這邊,這話說完了尷不尷尬、丟不丟臉那都不關董馥梅的事。聽得人呢,把話聽進去了,道理自然也能分明,丟真臉的怒火也就往做錯事的一方上發了。

這件事吧,學生偷東西、老師不負責,誰的錯是明明白白的。校長麵對董馥梅的‘笑臉’憋的火總得有地方發,那發的肯定就得是他管得到的丁老師,對於犯錯的學生可能不會大張旗鼓的罰或者怎樣,但印象不好是肯定的。

再加上董馥梅還在部分老師、同學那裡給這位優秀的老師以及生活艱苦的同學做了下宣傳。是非觀沒毛病的都會覺得丁老師以及偷東西的同學人品一言難儘、不可親近,隨之而來的就會是孤立。

領導、同事都對他們沒有好印象,這前途啊,怎麼也得毀了一大半了吧。

董馥梅嘬了一口水,眼底沒有什麼特彆的情緒。丟的東西拿不拿回來對她來說都是不重要的小事,關鍵得是該得到教訓的人得到教訓,孩子在外頭被欺負了,報複回去,這口氣就散了,她依然過得是她平靜的日子。

董馥梅是‘無事發生’了,想不通的周小萍還在糾結呢,她把這天的經曆和弟弟妹妹們說了之後,糾結的人更多了。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事件的發酵,他們也漸漸地理解了其中的一點東西。

少年人到底是比成年人更脆弱一些的,不具名的偷糧食的人先不說,那個被點名了的會偷朋友錢的史紅葉同學,哪還有人敢和她玩呢。

也沒什麼暴力行為,但同學們避如蛇蠍的模樣就夠讓她受不住了,後來她爸媽也不知道從誰那裡聽說了這件事,男女混合雙打了她一頓。

隻是會養出偷錢的孩子的家長身上肯定是有一些東西起到不好的榜樣的,他們打完讓他們丟臉的孩子之後,也沒有說要還錢或者道歉怎麼樣,隻當這事沒發生,如果還有人說,他們就直接說孩子教不好肯定是學校老師沒教好雲雲,實在不行就給史紅葉退學。

在這樣的環境下,史紅葉偷偷的寫了封‘下鄉意向書’,通過審核後拿著包裹就往分配的地方去了。她在學校裡也沒有朋友,退學的雖然有些突然,但也沒多少人在意,甚至很多同學都鬆了口氣,有個偷做同學就是身上沒兩個錢的也提心吊膽啊,說出去也怪沒麵的。

沒暴力行為,還是高中生多少成熟了一些,不愛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了。

現在人走了,可不就輕鬆多了,沒兩星期啊就沒人記得這個人存在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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