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2)

玄學宗師在現代 凝扇 19975 字 6個月前

班裡學生齊齊望著蘇妙, 沒有人回答,但心裡都在吐槽蘇妙行為古怪又多事。對於不熟悉的人或事,大多數人都會保持敵意, 特彆是在以為他們剛剛集體破解了件大案的六班。

“這是我們班的事, 這位同學, 你有病吧?”牛菲菲身旁的一個女孩不耐地看向她, “她有前科,就是個小偷, 你還想給小偷伸冤啊!”

被這麼多人盯著,蘇妙沒有絲毫瑟縮,她的表情坦然而自如,像是來六班串門, “所以她是小偷,就因為你這句話嗎?你說她是她就是?”

“你這麼維護她,是不是跟她分贓了?”

班裡又一次炸起來, 有人大聲說起鄒青上次的偷竊事件,有人向身邊人表示著對蘇妙的不屑, 錢宏業連喊了幾聲安靜, 才讓班裡的氣氛平複下來。

“既然有蘇妙作證, 那就說明鄒青有不在場證明, 這件事確實不能就這麼下定論。”

“錢老師說的對。”蘇妙笑著點點頭,“牛菲菲同學說了錢是體育課丟的, 我的作證又說服不了大家, 那好辦, 把錢拿去驗指紋就好了。”

“錢上的指紋可能有很多,但隻要沒有鄒青的,就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錢宏業似乎在認真思考這件事,牛菲菲卻連忙搖了搖頭,表現出不認同,“這不是浪費警力嗎?況且現在錢已經找到了,去驗指紋會被認為無理取鬨,警察不會同意的……”

“這個沒有關係。”錢宏業看一眼鄒青,發現她精神狀態確實像蘇妙說的那樣,有點不太對,“我有個朋友是警察,你們在這兒上自習,我拿錢去驗一下指紋。”

做教師幾十年,他經手不少學生,也見過學生因為心理問題導致的事故,一旦出了事兒,校方,家長,社會媒體,無論哪一方,都會對他施加巨大的壓力。

而這壓力是他不能承受的。

教室外麵鄒青還在呆呆站著,錢宏業猶豫了一下,對她道:“你先去心理老師那兒待會兒,或者去操場,這事兒等我回來解決。”

鄒青嗯了一聲,又沉默起來。

解決了又怎麼樣?他們那麼矛頭一致地對準她,六班不過三十多平方的區域裡,早已被劃分成兩塊鮮明的黑與白,她坐在暗處,而那些人在光亮下大肆討論著她的窮困,她的可憐的父母。

她的一小片地方已經不會再亮起來了。

他們隻是在維護著他們所認為的正確,他們隻會避免八卦被戳穿後帶來的惱羞成怒,在他們這麼多人麵前,她那一點可憐的自尊顯得微不足道,根本沒人在意。

集體的盲目最為致命。

“還有一個月了吧。”蘇妙在她身邊說,“還有一個月,高二就結束了。”

鄒青鬱結的心裡瞬間明朗起來,對啊,還有一個月,高二結束,就可以重新分班了。

“跟這些蟲子較什麼勁呢。”蘇妙漫不經心地說。

鄒青吃驚地看了她一眼,她發現蘇妙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憤怒,她的眼中隻有漠視,對她口中蟲子的漠視,這太奇怪了。

“對了!”鄒青忽然意識到什麼,緊緊盯著蘇妙,“你是因為這件事才拉我去找心理老師的嗎?你怎麼知道……”

“我會算命啊。”蘇妙一笑,麵裡顯出神秘的色彩。

鄒青沒有表現出對這個答案的糾結,因為她有更疑惑的,“那你為什麼幫我,還幫到這個程度,當著大家的麵……”

“因為你麵相好。”蘇妙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而且,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她轉過身,背靠著欄杆,微妙的目光鎖定了教室內的牛菲菲。

雖然被身邊的人安慰錢已經找到了,不用擔心,但牛菲菲的心情卻一落千丈。

那個人說事成之後給她十萬塊,可現在沒有栽贓成功,這錢肯定打水漂了……她惡毒地看向窗外,正要搜索鄒青的身影,忽然看見蘇妙幽暗的眸子正盯著自己。

她打了個冷顫,目光縮回來。

因為警局有熟人,錢宏業很快帶著班費回來。

結果顯示,除了寫著鄒青名字的一張錢,剩下的班費上,完全沒有她的指紋。

教室裡很快鴉雀無聲,課本嘩啦嘩啦的聲音響著,有人埋頭開始寫作業,有人趴下了,似乎因為長久的學習犯困。

他們永遠不會道歉,永遠不會。

鄒青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麵無表情地整理自己位置上的東西。剛才那個男生把她書包裡的東西倒了出來,課本,筆,水杯,衛生紙,一堆細細碎碎的東西全散落在書桌和地板上,淩亂不堪。

教室裡似乎隻剩下了她整理東西的聲音。

錢宏業掃視了一眼教室,嚴肅地開口:“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追究更多東西,也不想戳穿某些人,到此為止就是最好的結局。大家都快成年了,心思彆這麼陰暗,毀掉了朝夕相處的同學,對你有什麼好處,啊?”

“高二要結束了,你給同學的大禮就是這個?”

錢宏業說到氣處,喝了口水緩了緩。再看一眼鄒青,她的動作沒了以前的小心翼翼,堅決而利落地收拾著東西,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錢宏業放下水杯,咂了咂嘴,繼續說:“對待本班同學啊,你們甚至沒有外班人關心,到時候傳出去會是個什麼情況呢?大家都會知道,高二六班,有人心思齷齪!陷害同學!說出去我都嫌丟人啊!”

下麵還是沒有人回應他,反正陷害鄒青的不知道是誰,沒人覺得他說的是自己。

牛菲菲也在埋著頭做題,錢確實是她放的,她也沒想到班主任會把錢拿去驗指紋,不過那又怎樣?她是生活委員,負責收錢的是她,上麵有她的指紋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到手的十萬塊就這麼飛了,還真是不甘心啊……

下課之後,錢宏業揣著一肚子怒氣出去了。

教室裡又響起嗡嗡聲,隻不過這次以鄒青為一個真空帶,他們的聲音真的壓低了下來,以防她聽到。

但牛菲菲不一樣,她正煩躁沒了一萬塊錢,聲音也比其他人大些——

“現在這社會驗指紋能證明什麼啊,拿東西的時候用東西墊著就測不出來了?班主任說了沒她的指紋,也沒說有彆人的指紋啊,倒像是我們故意汙蔑一樣,汙蔑她有什麼好處啊……”

“如果你還懷疑我,可以去報警,我沒問題。”鄒青冷冷地開口,聲音在一片小聲嗡嗡中顯得尤為清晰。

大家都愣了,誰也沒想到鄒青會開口反駁。

鄒青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以前因為麵對的是班裡的大多數,她總是把自己擺放到一個弱者的位置,認為麵對那麼多人的懷疑和猜測,她一個人的反抗是沒有用的。所以她不敢開口反駁,不敢跟他們對視,甚至不敢說自己是清白無辜的。

但蘇妙那天的話改變了她的想法。

這樣隨大流沒有自己想法的他們,這樣用最惡毒言語挖苦著彆人不幸的他們,不過是一群可憐而愚蠢的蟲子而已!

她沒有做錯什麼,麵對這群蟲子,她有什麼好自卑怯懦的?

嘭一聲把書放在桌子上,鄒青坐下,現在,她有了一個新目標——

高三分班在即,為了擺脫這個班的大多數人,她要把自己的成績穩定到年級前八十,以期進入火箭班。作為班裡時常前幾的學生,這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

第二天早上剛來學校,蘇妙就發現自己桌子上多了一個麵包和一袋奶,同桌徐明陽告訴她是隔壁班鄒青放這兒的。

蘇妙沒有心理負擔地撕開奶喝了,徐明陽欽佩開口:“蘇妙,昨天你在六班的事兒我們聽說了,真看不出來啊,就你這小身板,還挺杠的,不聲不響的就乾了一件大事!”

蘇妙斜了他一眼,“病好了精神足,行俠仗義不在話下。”

林曉雪今天臉色有點發白,沒像往常那麼聒噪,等周圍幾個人閒話完開始背書,她才夢遊似的開口:“隔壁班牛菲菲死了。”

背書聲照舊,隔了幾秒鐘,才有人遲鈍地反應過來,古怪看著她。

“什麼?”大家都以為聽錯了。

“牛菲菲死了!”林曉雪手指死死攥著書,用氣聲發出最大的聲音,“今天早上我來學校,剛要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車直衝過去,把一個人撞飛了,摔在地上腦瓜子都裂了,紅紅白白的流出來,還有黃的……”

聽她說話的人都神色微妙,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害怕還致力於把場景如此清晰地描繪出來。

“臉蓋在地上看不明白,但衣服和書包我認得,就是牛菲菲!”

周圍一圈人瞬間炸了,書也不背了。這消息很快傳遍了班裡,教室裡學生亂哄哄吵作一團,用乾澀貧乏而不可置信的言語表達著自己的震驚。很快,整個教室都開始討論這件事。

徐明陽看蘇妙趴在桌子上寫著什麼,伸頭過去一看,看到了牛菲菲的名字,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符號。

“人禍。”

他聽見蘇妙口中蹦出來了這麼個詞兒。

又聽見她說:“還是命格改了。”

徐明陽一頭霧水地問:“蘇妙,你在嘀咕什麼呢?”

蘇妙把筆放下,把那張紙撕下來揉了揉扔進垃圾袋裡,心不在焉地說:“沒什麼,趕緊背書吧,一會兒早讀結束了還有測驗。”

徐明陽哎呦一聲,想到待會兒測試腦仁兒疼,什麼亂七八糟的八卦都拋到腦後了。

班主任開始巡班,教室裡很快就充滿了讀書聲。

蘇妙一邊機械的背書,一邊在腦子裡想彆的事。

鄒青和牛菲菲遭到的禍事,都是對她們來說足以致命的,而這件致命的事是人為的,但按照她們命裡既定的方向,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改命,就是把不可能變成可能,這就要求改命者必須擁有算命的能力。

尋常人看這兩件事時,可能會想這個人自殺了,這個人出車禍了,但精通玄學命理的蘇妙絕對不會這麼想。這就像沒有外力的情況下球是直線下墜的,但忽然有一天它違背了地心引力在天上飛了一圈再落下來這麼詭異。

普通人的命數的是固定且很難發生變化的,但對於懂風水的人來說,改變他們的運勢比運球還簡單,就是製造一場命裡原定軌跡上不會發生的禍事,隻不過這會產生一定的代價。

重生之後,以蘇妙現在的修為和實力,改命是不怕的。但普通的風水師不一樣,他們沒有足夠的修為,如果隨意改了彆人的命,等到氣數將近那天,很可能會被反噬,不得好死。

僅僅是為了兩個普通的中學女生,蘇妙想不出有人這麼做的理由。

可惜沒等她調查牛菲菲,對方就以一種迅猛而惡毒的手段切斷了後路。

事情陷入了僵局。

默寫測驗的時間到了,有幾個倒黴鬼被抽出去蹲在教室外默寫,蘇妙心不在焉地撕了張紙下來,正聽著喇叭裡女老師的聲音準備默寫單詞,窗戶外麵忽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那聲音極大,像虛空中炸出一蓬雷,讓人的心臟都緊縮起來。

黑板上方的喇叭瞬間消了音,教室裡的學生紛紛扔掉手裡的紙跑到窗口往外看,隻看見遠處幾道雷從天宇劈裡啪啦打下來,青紫的電流閃爍中迸發著藍光,形成一股雷電纏繞成的雷柱,連接在天地間,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景象。

可天空明明還是一副蔚藍如洗的景象。

詭異,太詭異了。大家看著遠處窗外的景象,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這是什麼情況?有人渡劫?”

“這麼粗的雷劈下去人都要變成灰了吧,那個方向好像是向華……”

向華是青市有名的貴族學校,分成小初高三個部,聽說青市首富的兒子就在那裡讀書。

雷聲持續了大概兩分鐘後,終於歇了下來,而那叢雷,也逐漸消失在天地間。

蘇妙對這雷電再熟悉不過了,這分明就是奔雷符生效時才會出現的景象!

天門派流傳到現在,奔雷符不知道有沒有繼承下來,但她確定的一點是,自己畫的那張剛被賣出去,所以這道雷很可能是她的那張奔雷符引來的。

也不知哪個倒黴蛋這麼快就用上。

-

向華校門外的一個死角裡,倒黴蛋周羽航頂著滿頭灰石一臉懵逼,老爸不說這是安神符嗎?怎麼還打雷了呢?

身前的地上掉落著幾塊烏黑的骨頭,沒來得及被雷劈乾淨,想到這人剛才還捂著他的嘴想要綁架他,周羽航嘔的一聲差點吐出來。

這一天到晚碰到的都是什麼事兒啊?他隻記得自己剛才情急之中隨便掏了張符扔出去,那道雷就長了眼一樣往那人天靈蓋上劈,直到現在他還是懵的。

他殺人了?

周興懷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兒子這一臉傻了的模樣。

他讓人迅速把周羽航帶到車上,看到地上的骨頭時皺了皺眉,讓跟來的人一塊兒捎上了。

旁邊聚集了不少圍觀的群眾,他們探頭探腦地往這兒看,熱烈地討論著這個學生是不是被劈傻了,但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還有人注意到周圍的建築沒有被劈塌,隻是落了層灰。

見這裡唯一的傻子被帶走,沒瓜可吃,便一哄而散。

周興懷回到車上,看周羽航還頂著一腦袋灰發愣,心想這孩子不會真傻了吧。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才見他幽幽地轉過頭來,夢囈一般開口:“爸,我殺人了。”

周興懷淡定得很,掏出根煙點上,問:“那是什麼人啊?”

“不知道,早上我正準備進學校的時候,他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把我弄到那個角落……”

周羽航回想起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被周興懷一巴掌拍到腦門兒上,“這不都完了嗎?一百萬的符都讓你造了,還怕什麼?”

“那符不是三萬嗎?”周羽航問。

“給錯了……”周興懷噴出口煙,看著一臉呆滯的兒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說明你命不該絕,打起精神啊兒子!”

說完他尋思,是時候去天門事務所再弄兩張符了。

在學校總是背書上課刷卷子,時間擠占得滿滿當當。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又是周末,蘇妙照舊呆在天門事務所。

聽蘇魄講了那筆生意,蘇妙把一袋番茄從書包裡掏出來,作為獎勵給他。

他瞬間高興地眯起眼,可愛的小模樣看得蘇妙忍不住想捏他兩下。

蘇魄愛吃番茄這事兒蘇妙也是碰巧發現的,小朋友們都愛吃零食,所以蘇魄住下後,不管他是什麼物種的小朋友,還是給他買了一大堆。但他基本上沒怎麼動,倒是看見冰箱裡放的兩個番茄眼睛亮晶晶的,征得蘇妙同意後幾口就抱著吃光了。

小豆丁蘇魄抱著一大袋番茄,跑到樓上準備放進冰箱裡。蘇妙打開手機,看著自己賬戶裡的錢,尋思著是不是該找個由頭給二老弄套門麵房了。前兩天她回家,正聽見趙傳芳抱怨房東又催漲租,勉強先交了年後三個月。

這條街來的人很少,自從張真人走後,人就更少了。所以鍍膜玻璃外一大一小兩個人影走過來時,蘇妙一眼就注意到。

周興懷夾著一個公文包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一臉緊張的周羽航。他看上去比同年齡段的男生瘦弱不少,瞟見蘇妙在店裡坐著,立馬站直了身子,眼裡閃著激動。

周懷興也看見她了,瞧她氣定神閒在桌前坐著,上前兩步跟她問好:“您好,我是周興懷!您就是蘇妙大師?這麼年輕,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上次我來的時候您不在,真是可惜……對了,這是我兒子周羽航,您還記得嗎?”

周羽航被拉出來,緊張地推了推眼鏡,身子站得板正,喊了句恩人好。

蘇妙被這爺倆逗笑了,她請兩人坐下,給他們倒了茶問:“二位來是想跟我做什麼生意?”

“沒什麼,就是來拜訪一下。”周興懷說話和善,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聽這小子說上次是您救了他,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您收下。”

他遞出盒子後,手心出了薄薄的汗,攥成拳頭放在腿上,眼睛一瞬不眨盯著蘇妙,等她說些什麼。

蘇妙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麵裝了滿滿一盒上好的朱砂,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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