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1 / 2)

玄學宗師在現代 凝扇 11977 字 6個月前

王秀英那張常年僵硬沉著的臉終於有了變化, 塌下去的眼皮掀起來, 眼裡閃著驚疑不定的光。

沒等她弄明白這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蘇妙就拎著書包出門兒了。

沒有提前請假, 就算遲到也最好彆曠課, 她還是很有原則的, 去了學校到了教室從後門進去,講試卷的老師都習以為常, 眼皮子沒眨。

還剩幾天就要高考了,鄒青見她還這麼老神在在, 有些羨慕。蘇妙看起來太輕鬆了, 上次全市綜合測試她還拿了市裡第一, 都說這一屆他們班裡指不定能出個省狀元。

不過想到自己,覺得也挺好,一年前她還是個一本都勉強的成績,現在不光一本沒問題, 還可以展望一下重點名校。

下課鈴響起來, 班裡沒再像以前那麼熱鬨,隻有三三兩兩去廁所的,接熱水的, 好些人悶頭刷題背書,鄒青問:“妙妙,你大學想去哪裡呀?”

蘇妙沒多想就回答:“京城。我小舅在那裡, 爸媽和姥姥姥爺都想讓我去那兒, 說是有個人能幫襯我, 反正去哪裡都一樣,我無所謂的。”

鄒青捧著書一想,決定了,“那我也要去京城。”

“很好啊,大城市雖然節奏快點,到底發展機會多,不像咱們青市,適合養老。”

說到這裡兩人都笑起來,青市彆的沒有,就公園和博物館多,市民過得悠哉悠哉,早上九點之前除了上班族連店鋪都沒幾個開門的,晚上十點之後商場就一片漆黑了,真養老城市。

蘇妙說完才想起來,司辰好像就是去京城了,他去那兒乾什麼?

皺著眉頭,也沒再多想,那麼大一個城市,也不一定能碰的上呢。

說起來奇怪,沒見到的時候似乎有一股執念,無論如何也忘不了他,撐著她一口氣咽不下去。見著了,心裡那塊石頭好像忽然就落了地,雖然還有點憋悶。

好歹人活著呢,不是個飄忽而尋摸不著的影子,是個獨立的司辰了。她換個殼子,跟他也沒什麼師徒情分了,挺好。

這麼想著,她拿筆把卷子戳了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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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這天終於到了,蘇妙難得沒修煉,躺床上睡了,一早聽見蘇誌強在廚房忙忙碌碌,收拾早餐。

趙傳芳拿著她的書包翻查東西,生怕落了什麼,“妙妙,你書包怎麼是空的?”

蘇妙拉開椅子坐下,“帶上準考證和身份證就行了,老師說水筆尺子不用自己帶,考場安排好的。”

“那不帶點書提前看看?指不定考前剛好撞上哪道題呢。”趙傳芳攥著她的書包,坐也不坐,一顆心咚咚跳,比她這個要上戰場的還緊張。

蘇妙笑笑安撫她,“不用帶,帶了反而不知道看什麼,我心裡有底。”

早餐吃完,才早上六點,怕待會兒碰上堵車大軍耽誤了考試,蘇誌強提前把車開出來帶她去考點,趙傳芳的嘴還沒停下來:“準考證號看仔細點彆填錯了啊,中午我過去給你帶營養餐。”

“好嘞。”

考點都是分散開的,蘇妙沒碰上要好的幾個,考場裡一看題,便有底了,下筆毫不含糊。

這一場快結束的時候,蘇妙早就填滿了卷子,又檢查完一遍,無所事事。

然而這個考場裡,她還不算最淡定的那個。

呼嚕聲此起彼伏,響了沒半分鐘,考官推了推那個胖胖的始作俑者,男聲才揉著眼睛醒過來。考場裡響起暗暗的笑聲,反而衝淡了嚴肅的氛圍。

考試進行了兩天,考完那天,蘇妙收拾完正準備離開考場,就看見臨旁高高的教學樓上,試卷和課本雪花一樣飄落下來,那場麵,不可謂不壯觀,然後就是學校領導的怒吼聲,好像逮了幾個學生去掃樓。

等成績的這段時間也是焦灼,蘇妙本來想跟家人商量買房子的事兒,蘇爸蘇媽都不理會她,索性她自己找周興懷處理。

周興懷就是搞房地產這塊兒的。

興懷大廈竣工,新區各處都有人討論。

蘇妙所在小區最高六層,無論站得多遠,都能看見興懷大廈數棟三十二層高樓拔地而起。

現在住的這套房子空間閉塞,光線也不好,蘇妙清點自己賬戶,唐代大墓救人,那批人都是有身份的,不知誰送來五百萬酬勞,加上半年賣符抓鬼所得,存款有一千多萬。

青市雖然是個旅遊城市,房價卻不高,臨近一高的學區房差不多剛剛過萬。想買棟彆墅,五六百萬便能滿足。

興懷房地產規劃時建的便有彆墅區,臨近大廈,前有水後有山,一汪人工湖接了活水,流動引財,後麵一座小山藏風納氣,穩當可靠,風水極好。

周興懷知道她要買房子,沒多說什麼,直接把地理位置最好的一處給了她,還是精裝過的,辦好手續直接就能入住。

房間挺多的,一家五口搬進去也住不滿,上下兩層還富餘不少空間,蘇妙便準備把趙家二老接過來一起住。

趙傳澤常年不在家,兩個女兒各自嫁走,家裡更沒小輩陪著,前些日子還打電話讓她周末去玩。

王秀英的臉色想必會很精彩。

外麵有湖,彆墅前另有一小池塘,池塘裡種有荷花,蘇妙買幾尾金魚放進去,動植物齊全,自成一方生機旺盛小天地。

又在四周布下風水安神陣,一切便妥當,隻等家人入住。

這天酒樓還沒關門,蘇妙放了學就把他和趙傳芳喊出去,說要給他們驚喜。

索性現在請了幾位大廚,賬麵也有人暫管,蘇誌強撂下生意,開車帶著一家四口朝蘇妙給的地址去。

距離不遠,進了彆墅區夫妻倆就開始覺得不對勁兒了,坐在車前麵麵相覷,“這兒不是……來這兒乾什麼?”

遠遠看見那棟彆墅,蘇妙指了指,笑道:“爸,那邊停車。”

驅車停下,夫妻倆猶疑下車,蘇魄眼睛亮晶晶,看向池塘裡幾尾小魚。已經十一月份,荷花敗儘,莖葉卻仍亭亭玉立,金魚遊在莖葉間,池水清澈,清新雅致。

再看樓房,瓷瓦鋥新,臨後院草木一麵是落地窗,陽光充沛,照進室內光線亮堂,裝修白色為主,顯然是成品了。

蘇妙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領家人進去:“我提前知會一聲,周先生把這套現成的房子留給了我,還送來一幅山水畫。”

門一打開,就能看見那副畫。畫上高山流水,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師手筆。水流朝向主臥,蘇妙查看修整過,每一個細小的位置都契合建築風水。

兩口子看得目不轉睛,樓下走到樓上,走一圈又轉回來,瞠目問她:“這一套房子得多少錢?”

“不多不少,我賣符便夠。”

蘇魄安安靜靜坐到落地窗邊,那裡有一個藤蔓吊床,他的腳落空,腿長不足以支撐吊床晃動,剛想使用一些特殊手段晃動吊床,蘇妙兩步過去,幫他搖起來。

食指一扣敲在他頭頂,蘇魄仰頭,眼睛眨了眨看著她。

趙傳芳被突如其來的驚喜弄懵了,看著窗邊兩個孩子在陽光的沐浴下如天使,狠狠擰了蘇誌強一把,如在夢中道:“誌強,我沒在做夢吧……”

蘇誌強的臉色疼得扭曲:“我作證,沒有。”

一家人很快搬家落戶,趙家二老也被接過來。

老兩口在農村住了大半輩子,剛搬過來雖然有點不習慣,但每天有孫子孫女陪著,還是十分歡喜。附近有公園,老兩口每日去牽手散心,還跟著一個老年團打起了太極。

彆墅後麵的草木花叢也被老人收拾起來,移栽了許多果樹番茄苗。

王秀英自然是有些不樂意的,但這房子她半分錢沒出,也沒臉說什麼,隻每天呆在自己臥室裡,不知道在乾什麼。

放學回家吃晚餐,父母還沒從酒樓回來,李桂蘭提起趙傳秋:“你大姨進了監獄不在家,宏偉倒是安生了,養雞場又打理勤快起來。上次我去監獄看她,整個人瘦成皮包骨頭,也沒那麼大脾氣了,聽講在裡麵飯都吃不好……”

看了眼蘇妙,她輕咳了一聲:“這人呐,就是得吃點教訓,她以前那做派我都看不下眼。”

那到底是自己親閨女,脾氣再不招人待見,見她受了苦,也是心疼的。可趙傳秋行為太過分,把老二家折騰成這樣,她也不好意思求情。

監獄裡關了總有兩個月,當初那麼囂張跋扈不講理的人也不知道會變怎麼樣,蘇妙笑笑:“明天我也去瞧瞧大姨。”

第二天蘇妙便去探望趙傳秋。

果然像姥姥說的那樣,趙傳秋瘦了一圈,下頜無肉,看起來倒是比之前順眼許多。

蘇妙觀她兩眉散亂,印堂赤紅,想必是在牢裡犯了小人,受到不少欺負。

趙傳秋舔了舔起皮的唇,牢裡那幫女人都是瘋子,什麼都讓她乾,還搶她飯食,一點不如意就揪著她打,偏偏獄警當沒看見,由著她被打。

三五天下來她便老實了,那幫女人讓她乾什麼她都聽,隻能在心裡恨得牙癢癢。

看見蘇妙在外麵坐著,她也不敢大聲嚷嚷,嗬嗬一笑,聲音有點乾啞:“……來看大姨啊。”

蘇妙點了點頭,抿唇打量她。

驀了開口:“看在我媽和姥姥的份兒上,我願意放你出來。不過從今之後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出去了誰也彆提對方是親戚。”

“你願意儘孝心另說,不願意連老人也彆見了,省的給他們添堵。”

趙傳秋隻聽見她願意放自己出去,連連點頭,又猶豫:“……不過我現在在牢裡,你一個丫頭片子說話頂事嗎?”

看來這段時間牢沒白坐,腦子能用了。

蘇妙抿唇:“能把你弄進去,也能把你弄出來,這個你不用擔心,隻要記住我說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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