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第210章“記住,天塌下來都有……(2 / 2)

“表舅哥太見外了,你來了這麼多天,我們還沒好好拉過家常呢。”李鶩勒著他的脖子不放,滿臉親切的笑容,“表舅哥,你覺得傅玄邈此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白戎靈一臉奇怪地看著他,“當然是樣樣都好!誰不想要傅玄邈這樣的人做自家姻親?你就是運氣好,我表妹天仙一樣的人物,流落出宮後碰巧插在了你這坨鴨屎上……”

李鶩原本都沉下臉了,聽到鴨屎兩個字,奇妙地心胸開闊起來。

鴨屎就鴨屎吧,不是狗屎就行。

白戎靈好不容易掙脫了李鶩的禁錮,把頭伸出窗外,狐疑地四下張望:“這究竟是要去哪兒?不是要出城嗎,怎麼街邊反而越來越熱鬨了?”

李鶩說:“讓你見一個誰都想和他做姻親的人。”

白戎靈轉頭呆看了李鶩半晌,猛地撞開車門,想要往還在行駛的車外跳去。

李鶩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拉了回來。

白戎靈一屁股砸到條凳上,再想起來,李鶩那隻精壯的手臂又彆到了喉嚨上。

“你、你放開!”他邊咳邊說。

“表舅哥這是怎麼了?你難道不想見一見那位誰都想和他做姻親的人嗎?”

“我不見!我不見!”白戎靈臉色慘白,“本公子命令你立即送我出城!”

“我怎麼放心讓表舅哥一個人出城?現在世道這麼亂,當然是跟著當朝參知政事的車隊一起離開來得安全,說不定傅玄邈還會看在你這個白家人的份上,親自送你回家呢。”李鶩說。

想到那個畫麵,白戎靈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你、你找死彆拉上我……”白戎靈一臉驚恐說,“你是腦子進水了,你忘了你搶了他的妻子?!”

“放屁!”李鶩沉下臉,“沈珠曦連他傅家的門都沒進過,算哪門子的妻子?”

“這話你和傅玄邈說去,讓我下車!”

白戎靈掙紮著想要下車,無奈細胳膊細腿抵擋不住李鶩的蠻力,李鶩隻用一隻手,就把他牢牢按在了座位上。

“你怕什麼?難道我還能眼睜睜叫表舅哥被他吃掉?”

“你做夢!”白戎靈大叫道,“我不去!要找死你自己去!”

“差不多得了——”李鶩終於不耐煩,“咱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老子好,你表妹才會好,你們白家才能好。你要是想撇下老子一個人跑,現在就跑吧。”

李鶩鬆開按在他肩膀的手,大大咧咧打開雙腿坐回自己位置,無賴道:“等傅玄邈找上老子,我立馬就把蓋有你白家大少手印的糧票交給他。”

“你——”

“你有大把時間準備說辭——隻是他信不信,那就不是我能說清的事兒了。”李鶩挑起嘴角,故意問道,“依表舅哥對這位天下第一公子的了解,你說他看見這二十萬斛原糧的糧票,會怎麼想?”

白戎靈倒抽一口冷氣,涼意順著尾椎爬上後頸。

還能怎麼想?

足以養活一支大軍的二十萬斛原糧,他白戎靈說是被迫給的,傅玄邈會信嗎?彆說傅玄邈了,就是他自己換位思考,第一時間都會懷疑白家是不是早已知情,決定用這二十萬斛原糧扶持外孫女婿。

“你……你要二十萬斛原糧,是因為這個……”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李鶩,仿佛從未認識這個人。

李鶩笑了一聲,臉上神色依然散漫隨意,但在白戎靈眼中,已經和此前完全不同。

“表舅哥,不管你想與不想,你們白家都和我在一艘船上了。”李鶩說,“不如你再想一想,要不要留下來陪我吃這一頓飯?”

白戎靈身上的力氣順著後頸的涼意往外溜走。他癱坐在條凳上,過了好半晌才從喉嚨裡擠出聲音:

“……你想要我怎麼做?”

……

聚賢酒樓一向賓朋滿座,今日卻整整關了一天的大門,直到夜幕初降,明月現身,酒樓才打開了大門。

想要入內用飯飲酒的客人被小二婉拒,不得不無奈走開。

一輛輛或華貴或大氣的馬車流水般停在酒樓門口。

沉穩低調的官吏和珠光寶氣的豪紳接連不斷走入酒樓。

酒樓一樓乾淨空曠,所有桌椅都被推至角落,二樓燈火通明,整條走廊都緊閉著房門,唯有最大的天字間歡聲笑語不斷,杯觥交錯的人影被燭火映照,停留在蒼白的窗紙上。

傅玄邈坐在主位,寵辱不驚地受著眾人輪番敬酒。李鶩作為桌上官位僅次於參知政事的人,坐在他的下首,親眼見證了有史以來最輕易的一場捐贈。

他還記得之前遊說這些富戶出資捐贈時的嘴臉,如今他們卻一個個像聞到狗屎的蒼蠅,熱情又主動地撲了過來,爭先恐後地獻出銀兩和糧食,甚至還有旁敲側擊表示家中女兒仰慕已久,想要送銀子帶女兒的。

天下第一公子的名頭就這麼好用?

李鶩酸溜溜地坐在下首,把這些狗腿子的麵孔挨個記住,隻待以後有機會時,扒他們一層皮下來。

晚宴進行到一半,傅玄邈已募集到百萬政治獻金,他端起酒杯,以元龍帝的名義向捐贈的官吏和豪紳表示感謝。

“咱們都是大燕的子民,能夠幫上陛下和傅公子,反倒是我們的榮幸啊!”在襄陽經營多家酒樓,同時也是聚賢酒樓主人的陳老爺大聲道。

開木料行的魯老爺一見拍馬屁落了後,不甘心地第一個附和起來:“正是正是!這錢交給傅公子,我們放心得很!”

李鶩的老熟人,均州知府也坐了一天的車趕來赴宴。上一次見麵時,均州知府還大言不慚說要做李鶩的“引路人”,這回一見麵,均州知府就先給李鶩跪下了請了個大安。

這種見風使舵的小人,沒必要同他一般計較,李鶩裝作忘了他從前拉高踩低時的模樣,允許他坐在自己下首。

均州知府也想拍拍參知政事的馬匹,可桌上還有那麼多地位不如自己的商戶,他自持身份,憋了半天,隻憋出來一句:“聽說朝廷似乎有意定都,不知看中了哪一郡縣?”

桌上一靜,所有人都對這個問題抱著好奇。

傅玄邈麵無波瀾地放下酒盞,剛要開口,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從酒樓窗外響起,不到片刻,腳步聲就變成了打鬥聲,一個惱羞成怒的聲音響亮地說:

“大膽!你們知道本公子是誰嗎?拿開你們的臟手,本公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傅玄邈一怔,目光往窗下投去。

李鶩低下腦袋,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儘。

他倒要看看——

泰山崩於眼前而不改聲色的天下第一公子,聽聞未婚妻死在自己親手造成的水患裡會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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