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謙說：“我做過家教。”
沈加瀾：“……”
卓謙認真回憶了一下之前經曆：“我數理化不錯，英語還行，口語好一些，其他科目就比較普通了，但如果輔導對象是中小學生話也不是不行。”
沈加瀾：“……”
半晌，沈加瀾摸出手機，“算了，我還是給你轉錢吧。”
卓謙：“？？？”
最後沈加瀾答應幫忙留意一下，卓謙也不是真要沈加瀾給他介紹兼職，敷衍地點了點頭，便下車小跑進地鐵站。
沈阿姨眼睜睜看著卓謙身影消失在地鐵口，不禁嘀咕：“原來這孩子是要坐地鐵呀，坐地鐵多麻煩，還不如讓我們開車送他回家。”
說罷，她想起什麼，又從後視鏡裡看向沈加瀾，“對了，加瀾。”
沈加瀾正盯著地鐵口走神，聞言收回目光：“怎麼了？”
“你朋友們都走了，隻有小陽還在家裡等著你，不是阿姨說你，你今天對小陽說那些話確實過了。”沈阿姨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勸道，“你們好歹是一起長大朋友，小陽在乎你讓著你，你也多體諒一下小陽感受，回去跟他說說好話，那孩子心地好，肯定不會把今天事放在心上。”
沈加瀾笑了：“沈阿姨，連你也以為我和他是好朋友嗎？”
沈阿姨反問：“你們經常出雙入對，難道不是嗎？”
沈加瀾搖了搖頭：“他是我爸媽為我選擇朋友，不是我自己選擇朋友，要不是我姓沈，你覺得他還會賴在我身邊嗎？”
沈阿姨沒想到沈加瀾會這麼說，當即一愣。
夜色降臨，沈加瀾看著車窗外飛快後退燈紅酒綠街景，玻璃上朦朧映出他消瘦麵頰，他像是自言自語：“我沒有朋友。”
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
地鐵上，王子問卓謙：“你知道你現在成績在全年級排名倒數嗎？”
“倒數？！”卓謙驚了，他真沒想到原主學習成績這麼差。
“倒數第二……”王子停頓了下，又說，“鄭善是倒數第一。”
“……”
難怪剛才沈加瀾一副見了鬼表情。
算了算了，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隻要他不尷尬，尷尬就是沈加瀾。
卓謙在小區外隨便找了家麵館，吃了碗麵才回家。
等他到家，那一家三口果然已經吃完飯了，周文雅在廚房洗碗，卓俊貴和卓菲父女倆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消食。
聽見卓謙在玄關換拖鞋聲音，卓俊貴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卓菲倒是無聲地看了卓謙一眼，眼神裡全是埋怨。
卓謙當做沒看見，徑直回了臥室。
折騰了一天，他實在太累了，吃完感冒藥便洗洗睡了。
第二天，卓謙起了個大早，終於趕上他在這個家第一頓飯，雖然隻是豆漿油條，但終於不是這一家人剩飯剩菜了。
飯桌上，卓菲一直在偷看卓謙，被卓謙捕捉到好多次，她趕緊假裝無事發生地挪開視線。
卓俊貴和周文雅也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周文雅找了個話題：“對了，剛才你班主任給我打電話了，她說你周五曠課了一天，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卓謙不打算把原主被人推下水事說出來，胡亂找了個借口，“吃錯東西了，身體不舒服就在寢室睡了一天。”
周文雅點了點頭，也沒多關心卓謙身體狀況。
隻有卓俊貴多說了句：“你這樣才像個學生，以後彆把那些花裡胡哨東西都往臉上抹了，不好看。”
“是嗎？我也這麼覺得。”卓謙樂嗬嗬地轉向卓菲，“聽見沒？你爸讓你以後彆把那些花裡胡哨東西都往臉上抹，不好看。”
“……”原本安靜吃著豆漿油條卓菲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關我什麼事？我爸說是你不是我。”
卓謙挑眉：“可現在化了妝人是你不是我。”
卓菲：“……”
她說不過卓謙，把碗筷一放，怒氣衝天地夾尾巴溜走了。
吃完早飯，卓謙還是想找家理發店把頭發染回來，王子提醒他可以去問卓菲，卓菲愛漂亮，對這方麵比較了解。
卓謙敲響卓菲房門。
等了好一會兒，房門才隙開一條縫，露出卓菲賊眉鼠眼半張臉，見門外人是卓謙，她瞬間警惕起來：“你想乾什麼？”
卓謙覺得好笑。
真是風水輪流轉，以前卓菲上趕著挑釁原主，現在竟然把他當成強盜來防著了。
“彆緊張。”卓謙扒拉了一下頭發，“我想染個頭，你幫我找一下華高附近性價比高理發店，價格不要超過三百。”
“不超過三百？”卓菲說，“現在三百連幾斤豬肉都買不到，你還想染發？”
卓謙糾結道：“那就不要超過四百吧。”
“四百也不夠。”卓菲說著，才品出了一絲不對勁，“不對，我憑什麼幫你啊！”
卓謙拉長聲調：“陳承——”
“不超過四百是吧？”卓菲連忙打斷卓謙話，咬牙切齒地拿出手機翻了翻，“我這就幫你找，一定找出一家讓你滿意店！”
下午，卓謙又去了一趟售後維修店，工作人員說修是能修好，就是不保證性能和以前一樣。
左右卓謙沒錢買新手機，隻能先交了修手機定金。
回家路上，他還去了一趟會所，把之前為了慶祝晏舒陽生日而交出去定金拿回來了。
周末兩天一晃而過，轉眼到了回學校時間，走前，卓謙列了個單子交給卓菲，上麵清清楚楚寫滿了卓菲從他臥室裡拿走那些東西價格——這也是托了王子福，王子彆不行，卻能把這些事情記得一清二楚。
卓菲目光從上掃到下，最後定格在總數上，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