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經理都這麼說了,卓謙也就暫時不能走了，至少今天晚上工作是必須做完。
卓謙回到後廚，就看見蔡鞍站在門前張望,瞧見他身影後，蔡鞍表情複雜地走過來。
“昊哥在找你。”
“找我乾什麼？”
“不清楚。”蔡鞍搖了搖頭，又問，“經理同意你辭職了嗎？”
“經理說現在缺人，他做不了主，得回頭問下昊哥意見才行。”卓謙如實回答。
蔡鞍聽見這話,原本複雜表情逐漸變得微妙起來,他高中畢業後就來這裡做兼職了，雖然見到石珩昊次數不多，但是從不少人嘴裡聽到過石珩昊風流韻事。
聽說石珩昊口味挑,就喜歡對那些年紀小還長得嫩小男生下手,有些小男生連自己性取向都沒搞明白，就被石珩昊糖衣炮彈給轟炸沒了。
當然,石珩昊還是有底線，不會對未成年小男生下手。
想到這裡,蔡鞍問卓謙：“你十七歲？”
卓謙嗯了一聲。
蔡鞍又問：“什麼時候滿十八歲？”
卓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問題了,之前石珩昊問他時，他還在奇怪石珩昊為什麼要問得那麼精準，現在蔡鞍再問,他瞬間明白過來石珩昊當時意思。
刹那間，一股強烈惡心感順著卓謙喉管就往上湧。
卓謙臉色像是吞了隻蒼蠅那樣難看。
最後，他回答：“快了。”
蔡鞍看著卓謙反應,想安慰他卻又不知道從何下口,想了想隻是問道：“那昊哥找你話,你還去嗎？”
卓謙歎氣：“去。”
反正他還沒成年，石珩昊會關心他年紀，說明石珩昊在這方麵還是有所顧忌。
蔡鞍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卓謙說了聲謝謝。
清吧二樓都是一間間包廂，包廂呈半開放式，既能保證**，又能讓客人們看到樓下場景。
客人在包廂裡消費自然比在大廳裡高得多，因此每個包廂門外都會安排一到兩個服務生候著，一般是隨機分配，若是客人有喜歡服務生，也可以提出要求。
對於這一點，卓謙感覺這家清吧似乎在打擦邊球。
穿過長長走廊，他們來到包廂門外。
蔡鞍叩響房門。
很快，裡麵傳來石珩昊聲音：“請進。”
蔡鞍開門走進去，卓謙慢吞吞地跟在後麵。
包廂裡燈光很暗，全靠樓下那個駐唱歌手坐著小舞台上燈光，才能看清包廂裡環境。
兩個沙發上都坐著人，除了石珩昊和他兩個朋友外，好像又來了一個人，隻是那個人坐在沙發靠裡位置上，看不清長相。
此時石珩昊全然沒了平時溫文爾雅樣子，他懶散地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指尖夾著一根燃著煙。
“卓謙呢？”石珩昊看了眼躲在蔡鞍身後卓謙，明知故問地開口，“他沒來嗎？”
蔡鞍說：“來了。”
石珩昊問：“人呢？”
卓謙逼不得已，隻好硬著頭皮從蔡鞍身後走出來，他沒抬頭，卻感受到了包括新來那個人在內四個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到自己身上。
卓謙暗自攥緊拳頭，低聲喊道：“昊哥。”
石珩昊說了聲嗯，然後對他招了招手：“過來坐。”
卓謙：“……”
石珩昊仿佛看不見卓謙不情願一樣，坐起身，把手裡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嘴裡催促道：“怎麼不過來？”
卓謙惡心極了，他才不想過去坐，他是來打工賺錢，又不是來被人泡。
“不了，昊哥。”卓謙拒絕道，“我還在上班，這麼做不合適。”
聞言，石珩昊揚唇一笑，笑得痞裡痞氣，那笑容讓卓謙不舒服到了極致，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是你老板，我現在給你放兩個小時帶薪假，可以了吧？”石珩昊又招了招手，“過來坐。”
卓謙鐵了心不過去，穩如泰山地站在原地，並做好時刻逃跑準備，樓下還有那麼多客人在，石珩昊應該不敢對他做什麼。
於是他說：“我不要你帶薪假。”
石珩昊一愣。
卓謙吸了口氣，正要把他想辭職事說出來，卻冷不丁聽見一道熟悉聲音響起：“來坐我這裡吧。”
……沈加瀾？！
卓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尋著聲音來源看向新來那個人。
剛才不仔細看沒發現，這會兒越看越覺得那個人眼熟——操，坐在沙發裡麵那個人不就是沈加瀾嗎！
沈加瀾什麼時候來？怎麼都沒跟他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