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沈加瀾忽然喊住服務生，說道，“再加一杯百香果飲料。”
卓謙忙道：“加冰，謝謝。”
沈加瀾說：“不加冰。”
卓謙不滿地看向沈加瀾：“我要加冰。”商場裡暖氣開得太足了，脫了外套還是覺得熱，他熱得有些受不了。
但沈加瀾態度強硬：“你前幾天還在咳嗽，不能喝冰。”
卓謙無語地反駁：“那都是過年時候事了。”
說著說著，兩個人居然就這麼吵了起來，但服務生還是聽了沈加瀾話，匆匆確認了下兩杯常溫百香果飲料後就溜了。
直到吃完飯，卓謙心裡氣才消完，又像個沒事人似拉著沈加瀾走。
柳絮牽著小侄子走在後麵，看著卓謙拉著沈加瀾手走神。
離開商場前，卓謙帶著小侄子去了趟衛生間。
柳絮和沈加瀾在商場外麵空地上等待。
冬天風寒冷刺骨，大家都喜歡待在開著暖氣商場裡，因此他們周圍幾乎看不見其他路人身影。
但今晚夜色不錯，朦朧月光宛若一片輕薄紗，籠罩著這個沉睡中靜謐城市，也隻有這個時候才能在繁華城市裡尋到一處安靜地方。
柳絮點燃一根煙，轉頭問沈加瀾：“要嗎？”
沈加瀾搖頭。
柳絮把煙盒放回衣兜，吐出一片繚繞煙霧，隔著薄薄煙霧，能看見他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樣子。
不過即便這樣，他還不忘打趣沈加瀾：“都成年了，還不會抽煙？”
沈加瀾淡道：“有必然聯係嗎？”
聞言，柳絮忽然拿開夾著煙手，湊近沈加瀾將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
沈加瀾麵無表情且紋絲不動，任由柳絮看他。
柳絮看完後，才慢條斯理地站直身體，嘖了一聲：“我一直以為你很理性，想不到你也是個戀愛腦。”
沈加瀾沒說話。
柳絮幸災樂禍地笑道：“這次過年你連家都沒回，把你爺爺氣慘了，他老人家走過橋比我們走過路都多，隻要他稍微調查一下，不難猜出你們關係。”
沈加瀾終於有了動靜，開口道：“那又如何？”
柳絮問：“你不擔心？”
沈加瀾道：“我從來不打算瞞著任何人。”
柳絮笑了下：“如果他們阻止你們在一起呢？”
沈加瀾語氣平靜：“他們左右不了我決定。”
這句話倒是讓柳絮愣了很久。
雖然沈家名正言順繼承人隻有沈加瀾，但是沈家旁係孩子眾多，大家從小就有往來，光他知道是同人就有五六個，那些人都沒有向家人坦誠打算，甚至有人接受了家裡安排和女孩相親。
柳絮算是這些人當中比較有擔當一個了，他向家人坦誠了自己性向，也直言不會耽誤其他女孩，可他能做也僅止於此了，他想他這輩子都沒有勇氣把對象帶到家人麵前。
以前柳絮一直認為沈加瀾就是被人寵壞臭脾氣小孩，卻沒想到這個小孩比他更有勇氣。
在沈加瀾麵前，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羞愧。
柳絮把煙頭摁滅，扔進垃圾桶裡，他笑著拍了拍沈加瀾肩膀：“我真很羨慕你勇氣。”
沈加瀾拿下他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如果你站在我位置，也許你會和我有同樣勇氣。”
柳絮不解：“為什麼？”
“我爺爺在我很小時候就去做過公證，沈家至少有八成產業歸我所有，在我沒成年之前先交給我爸打理，一旦我成年了，我隨時有權利要回屬於我東西。”沈加瀾眯起眼，笑得分外好看，他拍了拍柳絮肩膀，“錢就是勇氣。”
柳絮：“……”
他隻想收回剛才說沈加瀾有勇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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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開學這天，報完到後，沈加瀾就被沈家派來司機接走了。
寢室裡，喬傑和洛澤以及李家然把卓謙團團圍住。
“沈加瀾真在你家住了一個寒假？”喬傑不可置信地問，“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卓謙乖得像隻鵪鶉似坐在椅子上，老實回答：“對呀，住了一個寒假。”
喬傑步步緊逼：“還有呢？”
卓謙裝傻：“還有什麼？”
喬傑立即擠眉弄眼：“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卓謙：“……”
喬傑說：“一壘？二壘？還是全壘打了？我跟你說啊謙兒，這男和男之間也要注意安全……”
話沒說完，洛澤一巴掌拍在喬傑腦袋上，拍得喬傑哎喲一聲哀嚎。
“你能不能說點有用話？”洛澤忍住翻白眼衝動，隨後才對卓謙說，“你最好小心點，沈加瀾爺爺肯定知道你們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