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結金蘭街頭閒景(2 / 2)

劉悅薇笑得直打嗝,鄭頌賢見到信也覺得陸二郎沒懷好意,“娘子,都是男人,我還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定是想先用什麼結義兄弟的名分靠近三妹妹,以後好見機行事。”

劉悅薇斜睨了他一眼,“三哥,難得陸二郎肯花這樣的心思,他又沒逼著三妹妹這會子就嫁給他。誒,三哥你都從來沒花過這樣的心思來哄我。”

鄭頌賢聞言放下了茶盞,起身走到她麵前,雙手背在身後,俯下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娘子,你喜歡這樣玩嗎?”

劉悅薇放下信,把自己的手舉起來看了看,摸了摸自己的指甲,“我不知道呀,就是覺得新奇。”

鄭頌賢也伸手摸了摸她的指甲,“我覺得這樣不好玩,我帶娘子玩好玩的吧。”

說完,他二話不說,伸手抱起她,轉身放在後麵的床上,撩起自己的官袍,欺身而上。

劉悅薇推他,“你起開,跟個土匪似的!”

鄭頌賢伸手就往下,一邊輕輕撫弄一邊道,“那陸銘原來在邊關就跟個土匪似的,整日和人打架。我原不過是個書生,論打架比不過他,但娘子怎麼能忘了我的本事。”

劉悅薇聽他提起“本事”,頓時紅了臉。

等到了動情之處,鄭頌賢狠狠地問她,“娘子,你喜不喜歡這樣玩?”

劉悅薇狠狠咬了他一口,他倒吸一口氣。

夫妻兩個鬨了一場,又一起笑了半天。

劉悅薇給魏氏回信,勸她莫要生氣,三妹妹看似瘋癲,其實心裡都有數,陸銘看似無禮,實則是個用心之人。

送過了信,劉悅薇起了出遊的心思。她來了這麼久,還沒有正兒八經去逛過這邊的市井小街呢。

趕住鄭頌賢休沐日,他把手上的活兒都推了,專門陪妻兒出門玩耍。

沛哥兒十分高興,連早飯都要在外麵吃。

一家三口換上了普通的衣裳,隻帶了兩個侍衛和兩個隨從,再加上雲錦和雲綃二人。

一出大門,隻見大街上來來往往行人絡繹不絕。鎬京城的人日子並不像京城人那麼忙碌,連腳步似乎都更悠閒一些。

街巷兩邊的早食店早就開門了,食客們或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比一比誰的泡饃撕得大小更均勻,或是比一比誰的肉夾饃裡頭的肉更正宗、湯更香,再或者比一百誰的褲帶麵更寬。

在鎬京,麵食是主打。劉悅薇剛開始有些不習慣,現在也漸漸不再拒絕一天一到兩頓麵食。

夫妻兩個拉著兒子的手,悠閒地往前走。有認出知府大人的,趕緊行禮,鄭頌賢隻是微笑著點頭示意,讓大家莫要多禮,隻管吃飯。

沛哥兒吸了一路的香氣,肚子早就餓了,自己挑了一家門臉很大的早食店。

這家店子大的原因是品種齊全,剛才一路走過來的早飯種類,他家都有。

沒多大功夫,一家三口麵前的桌子上堆了好幾樣鎬京特色早飯,每樣都不多,一家三口絕對是吃不完的。

沛哥兒學著外頭那些老頭子的模樣,拿了塊饃,一點點撕碎了,放在羊肉湯裡泡著,還要和爹娘比誰撕得好。

吃過了幾口羊肉泡饃,又是兩種麵,劉悅薇各嘗了一筷子。等到了那一大碗油茶麻花,劉悅薇有些不知所措。這把麻花泡在油茶裡的吃法,她還是吃不下去,隻能看著沛哥兒高興地撈出兩個麻花吃。

鄭頌賢一邊吃一邊照顧妻兒。

劉悅薇又想起原來在青州時,鄭頌賢陪她去吳家麵館吃燒餅的事兒。還有剛成親時,他起個大老早去給她買餅吃。

劉悅薇給鄭頌賢盛了一碗粥,“三哥,喝完粥吧,再吃兩個小蒸包。吃這個,我才感覺是在吃早飯。”

鄭頌賢笑,“娘子沒去過這邊的鄉下,我去過幾戶老農家裡,他們就用大碗的臊子麵招待我,那麵味道真不錯,就是有些辣。秦西省的百姓,每頓飯能痛痛快快吃一碗麵,那才叫爽快呢。”

劉悅薇笑,“什麼時候我也跟鄭大人去鄉下住兩天,聽說秦西這邊還有窯洞,冬暖夏涼的。”

鄭頌賢摸了摸兒子的頭,“到時候帶沛哥兒一起去,他長這麼大,沒吃過丁點苦,再不磨煉磨煉性子,長大後成了個何不食肉糜的草包,那可就不妙了。”

沛哥兒抬頭犟嘴,“我才不是草包。”

鄭頌賢哈哈笑了,“好好,既然不是草包,等會子你娘買東西,你要幫著拿。”

吃過了一頓豐盛的早飯,一家三口又手牽著手一起沿著街巷往前走。

一路走來,看到街邊有小孩子三三兩兩圍在一起,有玩陀螺的,有砸沙包的,還有堆在一起擠油的。偶爾會有兩個老年人一起說閒話,或是弄一幅棋在那裡下。

沛哥兒中途和兩個小娃一起抽了一會兒陀螺,鄭頌賢也伸頭看人家下了一盤棋。幾個老頭子也不認得這是知府大人,以為就是個看熱鬨的年輕人,還和他商議要怎麼走才好。

劉悅薇在路邊的小鋪子裡買了幾根絲線,看到有賣小籃子的,她讓雲錦買了幾個,回去裝東西也不錯。

再往前走,拐了個彎,遇到家戲樓子。這會子還早呢,看戲的人少,夫妻兩個牽著孩子一起進去了

戲樓子裡麵女客少,隨從點了個包間,鄭頌賢帶著妻兒一起進去了。雖然不能看戲,看看沿街的風景也不錯。

沒多大一會子,院子裡的戲台子上開始熱鬨起來,謔,那聲音和京城的調子完全不一樣,聲音高亢嘹亮,如同千軍馬萬奔騰前行。

鄭頌賢笑,“娘子,這就是秦腔了,你也聽一聽。”

一家子在戲樓子混了個把時辰,又一起離開了。一整天,一家子都在外麵玩耍,連中午都是找了當地特色的小旅店子歇歇腳。

等到夜裡回來時,都累的不行了。沛哥兒剛洗完,就睡著了。

鄭頌賢和劉悅薇說小話,“娘子,你今日看到胡人沒?”

劉悅薇點頭,“看到了,還不少呢嗎,不過都是普通人。”

鄭頌賢道,“我想吸引更多的胡人過來。”

劉悅薇有些擔心,“這事兒三哥能私自做主嗎?”

鄭頌賢道,“我先放開一下定居的條件,要是女子能過來定居,在這邊成婚生子,男方家可以少交些稅。要是男子願意過來,隻要五年內無鬨事和犯罪經曆,就可以定居。”

劉悅薇笑,“胡人女子本來就少,你還和人家搶。”

鄭頌賢在她臉上啃了一口,“沒辦法,秦西這邊,男多女少,這法子說不定能吸引一些胡人女子過來。隻要來成親生孩子了,時間久了也就無人在意她們的身份了。至於胡人男子,漢人女子一般少有嫁給他們的,倒不用擔心。”

劉悅薇問他,“要不要請示邊大人?”

鄭頌賢想了想,“肯定要請示,不過我先在鎬京城實行,想來邊大人不會反對。還有娘子的金縷閣,等回頭客人多了,娘子找幾個胡人,讓他們穿上金縷閣的漢服出去。我就不信,咱們的衣服這麼好看,胡人看了能不喜歡。”

劉悅薇點頭,“這個小事情好辦,三哥是不是想把胡人漢化?”

鄭頌賢歎了口氣,“是有這個想法,但這事兒太難了,憑我一己之力,折騰不出什麼水花,還是要開邊境貿易。我先把鎬京城捋順,明年給陛下上折子。指望邊巡撫,他才不想折騰。”

劉悅薇哼了一聲,“我看這位邊大人,就想無功無過,然後回京城做個六部堂官呢。”

鄭頌賢摸摸她的頭發,“有這種想法原也沒錯,他不想做就罷了,隻要彆攔著我就行。”

夫妻兩個說著說著就一起睡著了。

遠在千裡之外的京城,東宮裡的周昭訓最近忽然變得惴惴不安了起來。

周良媛的熱情讓她越來越害怕,她比周良媛進宮還早,宮裡的一些血腥爭奪的事情她聽說的多了去了。

原來兩姐妹保持表麵上的來往也就罷了,最近周良媛天天過來噓寒問暖,周昭訓位份低,也不好攆她走,隻能和她虛與委蛇。

周良媛經常拉著大郡主,要教導她讀書識字,還要帶她回自己的院子裡去玩。一次兩次周昭訓還能接受,次數多了,周昭訓越發害怕起來。

她看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開始沉思起來。

也許在太子心裡,覺得周良媛這是想聯合姐妹一起對抗孫良娣,可周昭訓不想和這個堂妹結盟。

在周昭訓心裡,她隻能算半個周家人。周家的榮辱她並不是太在乎,她娘隻是個歌姬,她很小的時候她娘就死了,她在周家備受冷落,現在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太子對她還不錯,她一點都不想和周良媛結盟。周家愛怎麼樣怎麼樣,她不想管。

她雖然軟弱,可她有了兩個孩子,不能讓孩子也跟著她受委屈。

等周良媛再來時,周昭訓扶著腰,勉強行了半個禮,“見過良媛。”

周良媛立刻道,“姐姐,我說過多少次了,咱們姐妹,不必如此。”

周良媛嘴上這麼說,但她的眼底的情緒瞞不了周昭訓。周昭訓自小看人眼色長大,一眼就看出了周良媛的不高興。

她說姐妹之間不用行禮,可周昭訓給她行禮時她從來沒有攔過,都是等禮行完了才說客氣話。今日周昭訓故意行禮不端,她眼底就露出了一丁點波動。

那日周三太太來的時候,周昭訓給周良媛以及周三太太行禮,周良媛受得理所當然,等周三太太給周昭訓行禮時,她卻趕緊說一家人不用行禮,把親娘拉著坐下了。

周昭訓心裡冷笑,你不想和我做一家人,我也不稀罕和你做姐妹。

周昭訓一改往日恭敬的態度,開始敷衍周良媛。

周良媛問她,“姐姐今日感覺如何?”

周昭訓笑著道,“要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坐著,倒是無妨,說話說多了,總感覺腦瓜子嗡嗡響。”

周良媛笑道,“是我的不是了,吵擾了姐姐歇息。”

周昭訓忙道,“良媛娘娘客氣了,都是姐妹,這些日子多得您的照顧。隻是,良媛娘娘總是把工夫花在我這個閒人身上,可彆冷落了殿下那裡。娘娘位份高,又是三叔三嬸的掌上明珠,要是良媛娘娘能懷上一胎,那可真是金貴呢。”

周昭訓忽然變得牙尖嘴利,周良媛吃了一驚,當場雖然沒說什麼,回去後就砸了一套茶盞,大罵周昭訓狗肉上不了席麵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周良媛還是不如她娘通透。感謝在2020-11-1119:56:30~2020-11-1221:07: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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