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盤算(1 / 2)

王玲見自己男人都被打的吐血,她哪裡敢上前,但是見丁玉英她們明目張膽的搜查韓曉霞,而隊裡沒有一個人替他們一家說話,還眼睜睜的看著,她就怒喝道:“不許看,你們都轉過去。”

可是沒人肯聽她的,還是津津有味的看著,若是往日,韓慶斌會顧及自己的家人,不會讓他們在眾人麵前丟臉,但現在他卻恍若未見,充耳不聞。

王玲無奈,隻得站在韓曉霞前麵,伸出雙臂遮擋住她。但丁玉英卻毫無顧忌,很快就從韓曉霞懷裡貼身的地方搜出了一封信。可她不認識字,就高聲叫道:“曉東,你來看看這是不是曉棠的信。”

見韓曉棠被人欺負,韓曉東也是義憤填膺,但有父母出麵,他一個晚輩不好攙和,就站在一邊,但也一直戒備的瞪視著韓慶生,生怕他狗急跳牆,再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傷害到韓曉棠。

此時聽見母親叫他,立即走了過去,他雖然學曆不高,但怎麼說小學也畢業了,也認識很多字,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就點頭道:“娘,是曉棠的信。”

“看看信上說了什麼?”

韓曉東打開信封,信封裡麵隻有一張紙,和獎狀大小一樣,紙張很厚實,折疊在一起。韓曉東打開一看,就驚喜的叫道:“娘,是大學錄取通知書,曉棠考上南洲大學,是省城的大學,咱們家出了一個大學生,曉棠是大學生了。”

韓曉東激動的語無倫次,李秀蓮也高興的湊過來看,可惜她不認識字,但也跟著高興:“曉東,你說錯了,是咱們生產隊終於出了一個大學生。”

眾人也跟著高興,雖然韓曉棠不是自家閨女,但是他們大興生產隊的隊員啊,鄉下人家窮,肚子都吃不飽,哪裡有餘錢供孩子上學。

現在不僅出了一個大學生,還是一個姑娘家,眾人也歡欣鼓舞,紛紛叫道:“韓老大,要放炮仗,請秧歌隊,好好的慶祝一下。”

韓慶斌滿臉紅光,自己閨女真的考上大學了,他好似在做夢一樣,不管眾人說什麼,他都點頭答應。

韓慶斌一家,還有鄉親們都很高興,但與之截然相反的就是韓曉霞一家了,韓曉霞怨毒的瞪著被眾人圍在

中央的韓曉棠。

冥冥之中她感覺那大學錄取通知書,應該是自己的,明明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為什麼韓曉棠會知道,還去把郵遞員追了回來,而且還通知了這麼多人,來圍堵她。

她剛剛打開信封看到裡麵的通知書時,有多麼的開心激動,現在就有多麼的傷心絕望,她再一次於大城市失之交臂。

隻要拿到了通知書,她就可以去大城市上大學,畢業分配端鐵碗飯,成為國家工作人員。從此脫離這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苦日子,以後就是城裡人,美好的人生明明觸手可及,卻被韓曉棠給破壞了。

這一刻,她恨死了韓曉棠,恨的咬牙切齒。如果不是眾目睽睽,如果不是他們一家人都在,她都忍不住想要衝上前殺了韓曉棠,以解心頭之恨。

可是她不能,現在這麼多人在場,有隊長張永順,還有這麼多鄉親,還有趙旭陽和謝雅茹。何況她懼怕的韓慶斌也在場,她拚命壓抑住心頭的痛恨,隻覺得嘴裡充滿了鐵鏽一般的血腥味。

她隻有收回怨毒的目光,和自己的父母灰溜溜的離開,這一幕實在是太刺眼了,她一刻也不想再看。

可是韓慶斌卻攔住了他們:“趁今天大家夥都在,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的好。”

自己閨女考上了大學,韓慶斌很是高興,隻覺得壓下心口的一塊大石被搬開了一般。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隻是看到韓曉霞處心積慮的,想搶自己閨女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他就覺得心中憤恨,恨的想要吐血。

腦海中幻化出一幕幕虛幻的畫麵,韓曉棠被截走了通知書,沒能去上大學,還遇人不淑,一輩子受儘苦難。

而他這個糊塗爹,不明真相,還拚死拚活供養老韓家唯一的大學生,可最後韓曉霞卻落井下石,害死了韓曉棠。

雖然這些都是虛幻的,但卻好似真實發生過一樣,如果不是韓曉棠機靈,及時發現韓曉霞的詭計,通知書就被截走了,那腦海中的那一切就會發生。韓慶斌很是慶幸,但他絕不會讓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畫麵,變成現實。

韓慶斌清了清嗓子,麵對眾人,擲地有聲的大聲道:“父老鄉親們,叔叔大爺們,你們是看著我長大的。我韓慶斌脾

氣不好,但自從爹娘走後,我也儘心儘力的照顧弟弟妹妹,但我沒做好,把弟弟帶歪了。

所以今天我在這裡宣布,從今以後,我韓慶斌和韓慶生斷絕兄弟關係,我們兩家再無瓜葛,在場的老少爺們給做個見證。”

韓慶生懶惰,性格還尖酸刻薄,在十裡八鄉口碑很差,平時全仰仗著韓慶斌,才沒人敢當麵給他難堪,但如果斷絕了兄弟關係,以後出了事就沒人會幫他。

而且他平常沒少從韓慶斌身上撈好處,大到糧食,小到鞋襪,韓慶斌沒少給他。家裡做個什麼好吃的,他還能去混個肚圓,去彆人家誰也不待見他。

韓慶生還懶的很,家裡院牆塌了,房頂漏雨了,他不會弄,即使會弄他也懶得收拾,韓慶斌一向是隨叫隨到。而且不管是他在隊裡闖了多大的禍,不管是大事小事,韓慶斌都會為他擺平。

如果韓慶斌不再管他,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難以想象。韓慶生聞言,立即不依不饒的大叫道:“哥,你也說了爹娘走的時候,要你照顧我的,你怎麼說斷絕,就斷絕關係,我們可是親兄弟。”

韓慶斌冷笑:“親兄弟?你往曉棠身上潑臟水的時候,想過我們是親兄弟嗎?你縱容曉霞搶曉棠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想過我們是兄弟嗎?你動手打曉棠的時候,想過我們是親兄弟嗎?”

韓慶生被罵的無言以對,半晌才嘟囔了一句:“什麼臟水,那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大哥你還跟我計較什麼。通知書的事,隻是曉霞姐妹倆開個玩笑,你又何必認真呐。”

“玩笑,要是曉棠不知道,曉霞會把通知書交出來嗎?人家郵遞員都說她堵了好幾次了,冒充曉棠,半路上就把通知書截走了。證據確鑿,她卻一直抵賴不肯把信還給曉棠,這叫玩笑。

你作為長輩,不問青紅皂白的偏袒自己閨女,還要打曉棠。既然你沒把我當作是你的大哥,也沒把曉棠當你的侄女,那這虛名還留著做什麼?”

韓慶生臉皮再厚,也無法再辯駁,隻得苦苦哀求道:“大哥,都是我糊塗,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彆和我一般見識。都是曉霞這個死丫頭,做了糊塗事,我讓她給曉棠道歉。你就彆說什麼氣話

了,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就看在父母麵上,原諒我這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韓慶斌卻一口回絕:“我說過的話,絕不更改,從今以後橋歸橋路歸路。”韓慶斌說的鏗將有力,神情間也沒有絲毫的轉圜餘地。

韓慶生見他態度堅決,連一向無往不利的父母搬出來都不管用了,急的連忙把張永順拉了出來:“隊長,你跟我大哥說兩句,給我求個情。”

換成彆人,如果敢不聽自己的話,張永順還敢拿出隊長的威風,教訓對方一頓,但這是韓慶斌啊,那是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的狠角色啊。

而且韓慶斌正在氣頭上,剛才那架勢簡直是要把韓慶生往死裡打,要不是他帶人攔著,誰知道會是什麼結果,現在要他出頭來求情,他一萬個不願意。

可是一個大隊應該以和為貴,張永順隻得硬著頭皮走了出來,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看見韓慶軍兩口子匆匆走了過來。

小學快要期終考試了,學校的任務有點重,劉梅整天忙的天昏地暗的。曉偉年紀小,整天早上睜開眼,媽媽已經去上班了。晚上睡著的時候,劉梅還沒有回來,曉偉很是想念媽媽,就哭著鬨著要找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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