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三章(1 / 2)

局勢在瞬間轉變。

鶴丸國永的成功脫身寓意著優勢回到了守擂的一方, 他的到來恰到好處,儘管綠王比水流是個病弱係的反派,但黃金之王也不再是十年前完全碾壓少年比水流的八旬老爺子了。

國常路大覺已經95歲, 原來的世界線裡還有一年他就會自然死亡, 現在的身體也是每況愈下,病痛隨著年齡增長會指數級增加。

即使沒有裝病釣出綠王這一出,現在的他也該在醫院裡掛著呼吸機調理身體。

國常路從未真正意識到自己離淨土的距離竟然如此之近。

威嚴的老人眼神一暗, 他能感覺到關節和韌帶的滯澀,每次揮動拳頭都要承受筋骨細微的脫力感,萎縮的肺部更是不能承擔運動中對氧氣的渴求。

綠王比水流不甘看著守在石板前的兩人,他的行動時間隻有5到10分鐘,沒能一擊得手就說明大勢已去。

雖然很不甘心,但......

“要放棄計劃嗎, 比水流?”綠劍略顯古怪的聲音響起。

“當然不!”

綠王果斷回應,他咬牙恨恨道:“國常路大覺的身體已經半截入土了, 這次是我棋差一著,不會再有下一次!”

“看著吧, 經過這次的社會騷亂, 大家會更加渴望力量。「人人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抗爭命運」, 這樣的世界才是正道!”

自己的力量......嗎?

綠劍的聲音低不可聞:“我知道了......”

國常路大覺聽到比水流又在發表他的理想, 不由得怒發衝冠:“住口,天真又愚蠢的年輕人!”

“你又有什麼資格把自認為的理想施加在他們身上?!德累斯頓石板對於人類來說還太早了, 瞬間降臨的不是恩賜而是徹底的毀滅咳咳......咳咳咳——”

一口氣喘的太急, 怒火上湧的黃金之王壓抑不住肺部的痛癢, 他強壓下身體的不適感, 不顧鶴丸意欲阻攔的手勢重重往前踏了兩步。

“喝!老夫今天必須把你留在這裡!!”

他沉聲厲喝, 握拳的雙手燃氣金色的力量刮起勁風揮去, 後腳踩踏地麵的作用力轟碎了堅固的水泥地,帶起一片塵埃。

比水流瞳孔縮小,十年前的那場慘敗猛然出現在腦海,那是一場打碎了他驕傲的戰鬥,至今仍然令他心驚!

被恐慌打亂,綠王竭力從石板中汲取力量維持自己的行動力,堪堪躲過了黃金之王的雷霆一擊。

“喂!老爺子!”

“你彆管,這是我十年前欠下的舊賬!!”

鶴丸被黃金王域強勢隔在了外麵,他眉頭緊蹙,見勸不住逞強的老爺子,乾脆腳步一轉去教育無色這個臭妹妹。

大晚上視力一般,他乾脆跳到上空一刀捅碎了無色巨大本體正中心的寶石,白發付喪神在晚風和霓虹燈中握著太刀一路下滑,再次在王劍上斬開了巨大裂痕。

輕盈落到倒在地上抽氣的單馬尾少女身前,鶴丸黑霧糊臉......誒,沒糊上?!

“還有力氣用王域攔我,不如想想怎麼讓白銀彆揍你吧。”

聽見大姐的名字,淒涼的妹妹條件反射瑟縮了一下,但迷妹的修養戰勝了對長姐的尊敬,她很快褪去了恐懼,嘴角掛上了陰狠的笑容。

“嗬......到現在了還是一副虛偽的模樣!”

“不一刀碎了我,這就是你們失敗最大的原因!!”

“綠哥!!”

無色不顧懸在她頭頂的太刀,孤注一擲中爆發出了巨大的能量,她在狂風中目眥欲裂大喊道:“拿走王權者的力量!切斷他和石板的聯係!!”

王劍原本隻是力量流動的閥門,真正自由控製一切的是被選中的人類王權者。

而王劍付喪神化的原理,就是借助石板把賦予王權者的能力大部分引導到王劍身上,與器靈實體化有異曲同工之妙。

德累斯頓石板離綠劍隻有十幾米的距離,綠之王權者正處於體力崩潰的邊緣,現在又有了切實可行的思路。

天時地利人和!

鶴丸暗罵一聲不好,不去管力竭昏倒的無色,抄起武器向金綠碰撞的連接點跑去——

*

比水流怔怔看著直衝門麵而來的金色流光。

他的行動時間已經完全耗儘,在硬接了國常路大覺幾招之後,粉碎的肋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就連呼吸都是一種折磨。

為理想奮鬥了數十年的綠王依舊不肯放棄,他冷笑著想到:“國常路大覺不會拚著墜劍的風險在東京市中心殺死我,無用的顧慮、多餘的仁慈!”

麵對的無論是緝拿還是關押,他始終有可能東山再起!!

比水流用最後的力量護住了要害,漠然站在原地等待命運的審判。他譏諷地笑著,腦內止不住想起十四年前的神奈川、十年前的禦柱塔、還有現在。

【每個人都有對抗命運的權力,所以我該解放他們應得的力量】——他對自己的理想,問心無愧。

叮!

含混不清又異常刺骨的聲音響起,比水流的笑容兀的僵在了臉上——

身軀重重摔倒在地上,力量大幅度的流失對本就虛弱的身體造成了極大創傷,心臟的跳動逐漸緩慢下來,比水流冰涼的指尖緊緊摳著地麵,混沌的思緒裡還回蕩著方才受到的衝擊。

耳畔,綠劍淬了毒的話語輕柔說著:“不好笑嗎?你所謂的力量,從來就不是屬於你自己的東西,就連你這條苟延殘喘的性命都是石板賜予的。”

“你太自大了,比水流。”

綠劍的語調忽而陰厲:“拿著彆人的東西叫囂著送給全人類,卻又不顧他們是否接的住你的‘恩賜’,真不愧天真......又愚蠢!”

轟!

來自鶴丸國永的一道劍氣打斷了綠劍汲取力量的進程,急到打通天花板一路向上的白銀一手拉開國常路大覺塞進電梯,一手抄起心跳微弱的比水流丟到樓下。

被但已經足夠了。

綠色的像素塊在空中飛速彙聚,五官、手腳、衣裳......

一個墨綠色中長發、氣質陰鬱又危險的男子輕輕踏在了地板上,微眯的雙眼和漫不經心的微笑為他增添了幾分薄涼。

綠新奇地注視著修長有力的雙手,抬頭看向戒備的兩位同胞。

“真遺憾,親愛的金劍還沒有明白,人類對我們來說完全是累贅......蒼老、破敗、無用,王權者從來就沒有承載我們力量的資格。”

“白銀之劍和鶴丸國永。看吧,接下來......又是‘劍’的戰場。”

月光透過天花板上的洞口照射進來,時間已經走到了最深沉的午夜。

街道上的騷亂慢慢歸於寂靜,動蕩過後一片狼藉的街道空空蕩蕩,踩扁的易拉罐和煙蒂躺在地板上,夜風掛上了涼意,被吹動的枯草半死不活地飄動著。

禦柱塔的戰局再次拉開序幕。

黃金之王的身體狀況很難承受剝離王劍的負擔,而滿狀態的綠實力不弱於鶴丸國永,尤其在後者夜間狀態不好的情況下。

這下可棘手了啊......

頭疼的契約者僅僅思考了一瞬,立即決定戳戳正文裡好久沒戲份的係統先生:‘我都換了一身黑衣服了,讓我演一下不過分吧!’

‘不予評價。’

那就是懶得管了......

黑衣白發的付喪神眼神逐漸凝固成寒冰,當殺手和忍者的經驗告訴契約者,對付綠劍這樣惡心巴拉的家夥,光靠光明磊落、真善美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還得把戲做足了。

綠劍注意到了敵人氣場的變化,但他毫不在意。

“你的實力在夜晚遠不如白天吧,砍砍我那個不成器的妹妹不成問題,對上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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