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爾德清冷的臉龐仿佛覆上了一層冰霜, 輕撫著一直蹭著他的墨墨。
“有辦法清除嗎？”
科納：“有，”他看了眼墨墨，“不過我建議先給他打緩和劑, 他快失控了。”
墨墨腦袋搭在羅爾德手臂上, 聽了這話，立即撲著翅膀, 腦袋左右搖著, 背對著科納，往羅爾德身上擠。
顧羽緩了緩呼吸，打字：“墨墨不想用緩和劑。”
羅爾德安撫地順著墨墨後背的羽毛：“不打緩和劑, 我帶你回家。”
墨墨瞬間安靜下來。
顧羽幫墨墨表達意思後，繼續打字，抬起腦袋看著賽諾，眼神擔憂：“奧森受傷了, 在宿舍門口。”
賽諾低頭親了親他的鼻子：“彆擔心，有人去處理了。”
顧羽偏頭在他臉上蹭了蹭, 然後焉噠噠地蜷縮在他懷裡。
他和墨墨跑了好久, 他成為小白虎後，第一次這樣跑，心跳到現在都沒有平複，四肢都很疲憊。
賽諾心疼地抱著他, 溫熱的手心覆在他腹側：“乖, 沒事了, 休息會兒。”
顧羽喉嚨中發出輕輕的哼聲, 偏著腦袋看向墨墨。
科納正在給墨墨注射藥劑：“等會兒就能變成人形，他狀態有點不對，腺體素太濃鬱了，不符合發情期初期狀態。”
“等他發情期結束，我給他做個全身檢查。”
羅爾德點頭：“謝謝。”
科納收起注射器，拿出兩支營養劑：“你會用的到，記得給他補水。”
羅爾德接過，才放好，墨墨就變成了人形。
墨墨臉色緋紅，眼神染了層水霧，手立即纏住羅爾德的脖子。
顧羽不好意思地轉過頭。
飛梭直接在羅爾德公寓停下，停下的瞬間，羅爾德抱著墨墨快速下飛梭，進了公寓。
駕駛員臉色通紅滿頭大汗，賽諾掃了眼，直接下了飛梭，抱著小白虎快速回家。
科納跟在他身後，進了客廳就給顧羽檢查。
他皺了皺眉：“劇烈運動導致疲憊，好在他身體素質很好，寶寶沒有受刺激，他現在力竭，讓他喝一瓶營養劑，然後好好休息。”
賽諾嗯了聲，大圓很快就送來了專門為顧羽準備的營養劑，用奶瓶裝著。
賽諾動作輕柔地喂顧羽，顧羽掀了掀眼皮，非常乖順的喝完了。
身體有了點力氣，他仰頭看著賽諾，又看向科納，打字：“刺激劑是一名看護放的，他也許還在學校，很危險。”
賽諾打開信息麵板，掃了眼：“宿舍樓前的監控在事發時出了故障，沒有錄下當時的情景。”
他眼裡冷意一閃而過：“在場的雄性在刺激劑和發情期腺體素雙重刺激下思緒分散，當時看護都戴了口罩，他們無法提供準確的外貌特征。”
科納麵色很不好看：“這是我的疏忽，學校近兩個月新招了許多看護，被人混進學校了。”
顧羽打字：“我能認出來，他的頭發是亞麻色的，我隻要見到他就能認出來。”
科納眼睛一亮：“那就太好了，”他看著顧羽，“你沒有受刺激劑影響？”
顧羽確實聞到了那種難聞的味道，不過沒什麼感覺，他搖了搖頭。
科納沉吟：“可能和你原本就是獸形有關。”
賽諾擴大光幕，光幕裡有許多看護，全是之前在場的看護，正在接受軍部詢問。
“是哪個？”
顧羽視線掃過後皺了皺眉：“都在這裡嗎？”
賽諾：“奧森和另外一個不在，他們都被注射了致謎劑，送到醫院了。”
顧羽爪子在虛擬鍵盤上按的飛快：“我和墨墨跑的時候隻有奧森昏迷了，剩餘一個人很有嫌疑。”
當然，也可能是壞人逃跑之前又傷害了一名看護。
科納道：“奧森和受傷的看護在急診區，刺激劑和致謎劑混在一起，對身體危害很大，他如果是凶手，不應該下這麼重的手。”
這時，賽諾收到一條信息，麵色微沉。
他將信息給兩人看：“學校西側圍牆處發現了凶手屍體，自爆。”
顧羽眼睛瞪圓，看著光幕上血肉模糊的照片，偏頭用爪子捂著嘴。
賽諾立即將照片關閉，輕撫著他的後背。
他臉色很嚴肅：“絕對有同夥。”
科納擰眉：“事情失敗就采取極端手段，很危險。”他看向顧羽，“他想對你做什麼？還是想抓你？”
賽諾眼神冰冷：“那人手上空的注射劑。”
科納眼睛微張：“想要小顧的血，”他語氣嫌惡，“絕對是極端研究者。”
他忍不住擔憂：“我對這種人很了解，這次估計是趁亂想要血，如果有能力，他們會抓走小顧。”
他倏地起身：“我立即讓人重新審核所有看護資料，學校這麼多自然雌性，都有危險。”
顧羽也忍不住緊張起來，在學校，看護是最容易傷害自然雌性的。
他朝著科納叫了聲，打字：“我想看所有看護的實時監控視頻。”
他不知道有沒有用，但之前看護的負好感值給了他靈感，也許可以通過這個辦法將人抓到。
科納猶豫一刻，以為他懷疑凶手沒有被抓住。
想了想也覺得有可能，說不定是轉移注意力，於是他點頭：“好，我等會兒和你共享。”
科納離開後，顧羽打字，仰頭看著賽諾：“我想看奧森，他是為了救我才被傷的。”
他有些自責，還很擔憂。
賽諾揉了揉他的腦袋：“你現在得休息。”
顧羽搖搖頭，奧森因為他受傷，不知道奧森情況，他怎麼睡得著？
賽諾抱著他起身往臥室走：“他現在正在接受治療，你去醫院也見不著，看監控行嗎？”
顧羽知道賽諾說的有道理，點點頭。
回到臥室，賽諾抱著顧羽坐在沙發，兩人麵前的光幕是醫院病房裡的場景。
金毛犬靜靜躺在床上，一名護士正在給他注射藥劑，醫生在觀察他的身體數據。
顧羽盯著醫生的表情，見他神色淡定，心裡微鬆。
賽諾輕輕順著他的後背：“送治及時，現在醫療技術很高，又都是有配方的藥，不會有問題。”
顧羽點點頭，想了想：“能看看另一名看護嗎？”
他還是覺得看護有疑點，不過同時也想到另一種可能。
或許看護在他和墨墨逃跑時，為了阻止壞人追他們受傷了。
他當時很急很慌，沒能顧及到所有的細節。
無論是哪種可能，他都想看看看護。
賽諾頷首，手指在光幕上輕點，屏幕很快一分為二，左邊是金毛，右邊是灰狼。
看到灰狼時，顧羽爪子下意識地朝內收攏，按在賽諾腳上的力氣微微加大。
灰狼腦旁的好感負值格外明顯。
顧羽心臟瞬間狂跳，很快就意識到這代表什麼。
那名自爆的人，是名無辜的替代者，而解決替代者的人，極大可能還在學校。
他身體微微緊繃，他從小見過許多現實的事，各種令人惡心煩惱滿地雞毛的事。
那些事可能涉及到違法，但從未涉及過人命。
賽諾立即發現他反應不對：“他有問題？還是不舒服？”
顧羽回過神，爪子微微顫抖地打字：“他就是凶手。”
賽諾訝異，繼而眼神冰冷。他輕輕捏住顧羽的爪子：“彆怕，他逃不了。”
賽諾很快下令，不一會兒，就有軍部士兵將病房牢牢守住了，等醫生注射藥劑後，灰狼身上的所有物品全被士兵取走。
醫生震驚地看著他們取下黑狼終端：“你們不能這麼做，這是違法的。”
士兵出示了相關證件後，醫生立即閉了嘴，看向灰狼的眼神帶著戒備。
終端是公民的身份證，以特殊技術佩戴，不能被強製取下，除了罪行惡劣的罪犯。
以法律形式剝奪終端相當於剝奪公民的所有權利。
這是名罪犯！
顧羽視線從光幕移到賽諾身上，用腦袋蹭了蹭賽諾，心裡非常暖。
賽諾甚至沒有過多詢問，直接就相信他了。
十分鐘後，科納給他共享了學校看護的監控。
監控分了很多方格，每棟宿舍的醫務室一個方格，同時還有位於教學樓的看護們的監控。
顧羽將光幕擴大到和整麵牆壁那麼大，視線從看護們身上一一掃過。
全部看完後，他一共看到兩名好感負值的看護。
他按下操作麵板，調出兩人所處的監控，縮小光幕。
他抬爪在兩人身上點了點，看向賽諾，打字：“他們可能有問題。”
他沒用肯定的說法，就算是錢，也不一定每個人都會喜歡，不喜歡他或許有彆的原因。
賽諾眼裡詫異一閃而過，將兩人的信息傳給護衛隊隊長。
顧羽給科納發信息：“這是全部的嗎？”
科納：“這是一分校，二分校和協會稍後。”
沒多久，顧羽就看到了二分校和協會所有的看護們。
在協會的看護視頻中，他又見到了一個好感值為負值的看護。
賽諾做了安排後，低頭看他：“你怎麼辨認出來的？”
顧羽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打字：“我能感覺彆人不喜歡我。”
他有點不好意思：“不是說所有人都要喜歡我，看護是特殊的人群，他們對雌性很友好。”
賽諾：“你這麼好，不喜歡你的人很有問題。”
他語氣十分自然，顧羽用爪子捂了下臉，繼續打字。
“我沒有那麼好。剛剛的三個人，也不一定是凶手同夥，說不定是彆的原因。”
賽諾抱著他往浴室走：“好，我會安排，現在我給你洗澡，你好好休息。”
顧羽將腦袋埋在他胸口，有點害羞，不過很乖。
賽諾給他洗澡的動作比以往都要輕柔，將他洗的香噴噴的，把他的毛吹乾，然後放到柔軟的床上，蓋上小毯子。
顧羽此時已經昏昏欲睡，賽諾低頭在他腦門親了口：“睡吧，有事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