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警告(1 / 2)

對上容翦似憤怒,又似委屈(?)的目光,溫窈滿腦袋問號,什麼意思啊?

都已經連著提這句話好多遍了,他想表達什麼?

驀地,溫窈靈光一閃,恍然大悟一般——這是在罵她?

罵她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可也不對吧,她哪裡不識好人心了?她不是一直在謝他一直在謝恩麼?

越想,溫窈越不解。

然後她就驚恐地發現,容翦看她的眼神越來越詭異。

溫窈:“???”到底怎麼回事!

盯著這個詭異的目光,好半晌,她才硬著頭皮轉移話題:“皇上昨夜沒睡好,要不要睡一會兒?”

容翦:“哼!”

溫窈:“……”又哼什麼啊!眼睛都紅成那樣了,心疼你,讓你睡個覺休息一下還不好了?

容翦嘴角動了動,片刻後,他起身,板著臉道:“行罷。”

溫窈:“……”一會兒哼,一會兒行,就你難伺候!丸子才兩個月都比你好伺候!

容翦抬眼瞪她,你把朕和一隻貓比?

見他突然又盯著自己,溫窈眨了眨眼:“皇上是要進殿內休息,還是……”

容翦冷著臉:“哼!”

他抬腳直接進了殿內。

溫窈:“……”又哼?那麼愛哼,以後叫你哼哼好了!

容翦深吸一口氣,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跟傻子一般見識,才終於把這口氣順了。

原本,溫窈覺得容翦既然看到她就要哼來哼去,還那麼不高興,她就不進去伺候了,但轉念又覺得,她真不進去伺候,不是正把把柄往容翦手裡送麼?

最後她還是跟著進去了。

“歇著罷,”容翦看她站著都還要人扶,眉頭動了動,語氣稍稍緩和了些:“朕不用你伺候。”

溫窈:“……”果然被嫌棄了。

容翦覺得自己可能要折壽。

等容翦睡下後,溫窈輕輕道:“臣妾就在外麵,皇上有任何吩咐可隨時喊臣妾。”

容翦心道,你站都站不穩,朕喊你,你來得了嗎?

但他想了想,決定還是給小傻子留點麵子,便懶懶嗯了一聲。

溫窈又等了會兒,直到裡頭再沒任何動靜,睡著啦?

她探著腦袋看了看,不過床帳放了下來,她什麼也沒看到,聽動靜,好像真的睡著了,她以眼神示意南巧,扶她出去。

她剛轉了身,帳子裡的人便睜開了眼。

今兒天氣不錯,日頭很好,透過密織的帳子,看著外頭輕手輕腳往外挪的小傻子,容翦嘴角輕輕勾了下。

平日裡,他白天很少有能睡著的時候,他也很少在白日裡睡覺,若不是剛剛她在心裡嘀咕心疼他,他才不會進殿。

白日裡就是喧囂,外頭不知道是什麼鳥在叫,嘰嘰喳喳個不停,聽動靜像是從鬆林傳過來的,但好像也沒有特彆討厭。

可能是昨兒一夜沒睡,今天早朝又被朝臣氣得不輕,有些累了,也或許是被小傻子念叨的,從來沒在白日裡睡過覺的容翦,意識漸漸模糊,快要睡著時,耳邊傳來一道拖長了調子的——好想丸子啊,皇上都睡著了,我偷偷和丸子玩一會兒應該沒事罷?

容翦想睜眼,最後覺得,他還是睡覺好了,免得被她氣死。

因為皇上在睡覺,整個鬆翠宮都安靜極了,宮人來往乾活,全都放輕了動作,生怕發出動靜打擾到皇上。

這是自打他們搬進鬆翠宮以來,最安靜的時候,但這安靜裡卻透著呼之欲出的欣喜和自豪。

皇上不僅宿在了他們鬆翠宮,第二天下朝還來他們宮裡用早膳,然後還在他們宮裡補覺,這其中任何一件單拎出來,都已是天大的榮寵,更不要說是疊加在一起的了!

什麼位份,什麼賞賜,那還不是囊中之物?

皇上在鬆翠宮補覺的事,倒是沒有那麼快傳遍後宮,傳遍後宮的是皇上召太醫楊平峪去鬆翠宮檢查慧妃和寧婕妤送溫窈的補品。

這可真的是,震驚了所有人。

原本,慧妃和寧婕妤今兒去鬆翠宮探望溫窈幸運地碰上了皇上,已經讓滿眾妃嬪很羨慕了,眾人都有些後悔為什麼她們沒有今兒一早就去探望溫才人,這樣既能見到皇上,還能讓皇上看到她們的賢良,還能讓溫才人記得她們的情分,怎麼就讓慧妃和寧婕妤獨占了這份好呢?

正後悔遺憾著,就傳來消息說,皇上宣了太醫去鬆翠宮,把慧妃和寧婕妤帶去的東西全都仔細檢查了一遍。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乎預料,眾人都懵了。

隻有錦嬪收到消息的那瞬間笑出了聲。

這段日子,她受了不少冷嘲熱諷,現在好了,風水輪轉,處心積慮的慧妃終於迎來了這一巴掌,還是皇上當著眾人的麵,親自賞的。

見主子心情好,采玉也笑著道:“還是主子有先見之明,沒有在今兒就去鬆翠宮。”

錦嬪笑著撥開一顆桂圓,一邊吃著鮮嫩的果肉,一邊冷笑:“慧妃向來以副後自居,還處處顯示著她將會是中宮之主,今兒去鬆翠宮,不就是要滿宮裡都知道,她心懷六宮,最解皇上之憂,有母儀天下的風範,這下挨了個嘴巴子,看她以後還怎麼得意!”

皇上這一巴掌,打的不可謂不重。

直是把慧妃這些年累積的聲望、臉麵全都給打碎了。

想到慧妃這會兒該有多氣,多沒臉,錦嬪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她擦了擦手,對采玉說:“走,去華陽宮,找慧妃娘娘喝喝茶去,本宮有日子沒出去了,也怪悶得慌的。”

那日葉才人的事,讓她丟了協理六宮的權,被罰閉門思過成了滿宮的笑話,還被慧妃這個賤人在她宮門口羞辱,今兒無論如何,她得去寬一寬慧妃的心,讓她可千萬莫要生氣。

華陽宮裡,慧妃臉都青了。

但再氣她也不敢發泄出來,更不敢讓人知道她氣得不行。

見主子抓著案角的手都要摳出血了,蘭兮心疼得不行,隻不住在一旁勸:“主子可彆往心裡去,興許皇上並沒有這個意思呢……”

慧妃咬著牙,壓低了嗓音:“前腳剛送了東西過去,後腳皇上就宣了太醫去查我送的東西,還能是什麼意思?既不信任我,直接讓我把東西帶回來不好了,也省的我丟這麼大的臉!”

蘭兮忙道:“哪能啊,皇上怎麼會不信任主子呢,這六宮事宜,皇上都全權交給娘娘打理,皇上何時問過娘娘如何處理宮務的?娘娘可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對皇上產生誤會啊。”

慧妃眉心緊擰,覺得蘭兮這話說的似乎也在理。

蘭兮看娘娘有些鬆動了,馬上又道:“況且,娘娘如何得知,是皇上宣的太醫,而不是溫才人借寵打娘娘的臉呢?”

慧妃猛地站了起來。

她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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