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笑了笑，坐在書桌後的凳子上。
“說吧，席臻他媽媽，是不是和你談戀愛的那個女生？”
上次老師一通電話打過來，就是說席銘和女生戀愛的事。
他聽了，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年輕人嘛，多少會有萌動和少年人的愛戀，無欲無求才是有問題的。
妻子對席銘要求嚴格，卻又要求太過嚴格。
“是。”
“你倒是回答得挺痛快。”
席銘嘴角勾了一下：“本來就是，有什麼好隱瞞的？”
“如果你媽真的要拆散你們，你怕不怕？”
“我沒什麼好怕的。”席銘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裡有了笑意，說，“我已經成年了，我有信心可以養活自己，還有她。爸，高考後我會搬出去住，就算我開始獨立了吧。”
老爺子又問：“就算失去了對席家的繼承權，也不在乎？”
“爸，你知道的，有些東西對我而言是一種負擔。”
聽到這句話，老爺子又沉默了幾分鐘，最後說。
“好，這門婚事我同意了。至於你說的高考以後搬出去，也行，你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
同意了？
“算一算日子，席臻那孩子，這兩年也要出生了吧？”
一提到這種事，席銘的臉莫名發燙。
“順其自然。”
老爺子看他開始有點不自然的樣子，忍不住想笑，“席臻雖然長得和你很像，但性格不像你。他很恣意，什麼情緒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也很活潑。”
席銘眼神變得溫柔了很多，說，“他像她母親。”
她就是那樣的性子，生動又鮮明。
“好。”
——
墨竹聽了父子倆昨晚回家的事，詫異道：“那你媽知道我了？”
“沒，隻有我爸知道了。”墨竹莫名鬆了口氣。
雖然她和六十多的婆婆相處過，可如果沒有一開始的鬨彆扭，也沒有後麵的關係不好了。
她們婆媳關係不好的開始，應該就是近些年發生的事兒。
席臻嘴裡塞了一個雞蛋餅，這是他們一中做的最好的東西。
席臻為了天天吃到這個雞蛋餅，居然主動對爸媽說，他要轉過來繼續上學，學習使他神清氣爽，結果就是為了每天可以吃到食堂阿姨做的雞蛋餅。
“放心吧，我昨天那演技，把大家都說哭了，我看奶奶也不是……沒有動容。”
而且早上走之前，還讓席音音去打聽墨竹。
“你還是趕緊把雞蛋餅吃完吧。”
墨竹真是服了他了。
經席臻這麼一鬨，席夫人對未來兒媳有了個先入為主的印象。
說到底，和自己兒子獨自拉扯孫子長大這種紮心的事兒相比，她覺得墨竹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人，首先能讓兒子看上的肯定不會太差，頂多就是家世問題。
她也不是階層固化思想，隻是覺得兒子這樣的長相和資質等，能配上最優秀的姑娘，換了是個有姑娘的家庭，也不希望自家姑爺不夠好埋汰了自己姑娘。
彆人家的兒子是豬拱白菜。
她家的兒子，怎麼就成了那顆白菜呢！
“老頭子，是現在和席銘談戀愛的那個女生嗎？”
席夫人去打聽了才知道，墨竹不是彆人，就是和自己兒子談戀愛的女生。
是個金光閃閃的學霸。
這個厲害了啊。
這雙高智商的人，生的孩子也肯定是。
此時席夫人還不知道，他們倆是正正的負了。
老爺子見老婆都問到他頭上了，索性也說了：“對，就是那個女生。”
“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啊！”
“早點晚點，這不一樣嗎？”
“這能一樣嗎？”席夫人咬牙切齒，“你們爺倆還真行，你是怕我現在就去拆散他們嗎？”
“是的。”
聽到老爺子耿直的話，席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我的確不太喜歡那個女孩子。”
席夫人當然已經把和這個女孩子有關的一切，都調查了個清清楚楚。
除了學習上很好，還有點惹是生非，雖然挨揍的都是彆人惹事的，但席夫人心目中理想的兒媳婦，是溫柔貼心的那種，可以陪她一起逛街喝下午茶做美容的小甜心。
墨竹這種動不動就動手的，她實在喜歡不起來。
可是不喜歡又能怎麼辦，難道要讓席銘以後獨自拉扯孫子長大，再也不結婚，她這個當媽的就開心了嗎？
“算了，我要去見一見那丫頭。”
“你去見那丫頭？”
“對。”
怎麼說都是她孫子的媽，她不得見見？
再不喜歡，也得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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